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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要說的這么生疏,阿倫。你還記得上次我同你提到你以前那個助理,Jason的事嗎?”“……記得?!?/br>說到這里,夏胤倫便想起前次在車站與龍靜林的巧遇。當時馮杰生才剛消失在門邊,他壓根沒想到會聽見龍靜林喊自己的聲音。他轉過頭,長發的男人正面帶微笑地站在不遠處,旁邊則是一臉別扭的龍靜山。龍靜山和幾年前真是沒有多大差別,我不想看到你的情緒清楚地寫在眼睛里,那副氣惱的樣子直到他與龍靜林道別時都沒有緩和。如果說龍靜山是一只張牙舞爪的獸,龍靜林就是世界上技藝最高超的馴獸師,只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就成功讓龍靜山走開到遠處,接著才踱到夏胤倫面前:“阿倫,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你?!?/br>“更驚訝的是我吧?!毕呢穫愐残?,“龍大家主還需要到這坐車?包個十架八架飛機那也是小意思啊?!?/br>“我是因為你才進來的,阿倫。本來我和靜山只是路過,如果不是聽到兩個小姑娘很興奮的說車站里有兩個男人深情相擁,又描述的很像是你,我也不可能特意到這里來?!?/br>“這么說靜林還是很關心我嘛?!?/br>“那是自然,不關心你我關心誰?”夏胤倫略略挑高了眉:“你就不怕靜山吃醋?”“偶爾吃吃醋是情趣?!饼堨o林成竹在胸的一笑,“不過我倒不知道,阿倫你現在越來越豪放了,眾目睽睽下都敢激情擁抱?!?/br>“呵呵,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毕呢穫惒辉趺丛谝馑拇蛉?,“你今天來不會就是為了這么個事吧,似乎我再怎樣也和你的龍家扯不上關系?!?/br>“是扯不上,就當我關心關心你還不成?”“成,怎么不成……你愿意關心我一輩子我都求之不得?!?/br>兩人相視而笑,龍靜林又問:“剛才那個……看樣子有點眼熟,好象是你以前身邊的那個助理……叫什么Jason的?”“嗯,是他?!?/br>“果然是他?!?/br>龍靜林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第一次在超市里沒有多注意夏胤倫身邊的人,那天會面之后他卻看到了開車來接夏胤倫的青年。他沒有認錯,那的確就是馮杰生。龍靜林現在惟獨拿不定主意的,是馮杰生和夏胤倫之間的關系。因為馮杰生畢竟是……發現他神色不對,夏胤倫問:“怎么,有什么問題?”“你和他在一起了?”“沒有?!?/br>夏胤倫輕佻的彎了彎唇,“怎么可能,除了靜林你,還有誰能讓我動心啊。他啊,算是解決欲望的床伴吧?!?/br>“僅此而已?”“當然?!毕呢穫愌壑蟹浩鸪爸S的笑意,“不然你以為……?”聯想到之前所調查到的訊息,通過夏胤倫這些年的遭遇和經歷來看,龍靜林多少也能理解他這樣說的原由。不能再相信,于是只能當成玩伴,合則聚不合則散。僅僅是像露水一樣脆弱的關系,只要有一線陽光就能蒸發個一干二凈。“既然只是床伴,那就沒什么了?!?/br>如果沒有動真感情,那馮杰生是個什么身份,對夏胤倫而言都應該不會有什么影響。這樣想著,盡管還對那次所見到夏胤倫的態度有所存疑,龍靜林也沒有再多此一舉的說出原本打算說的話。這是那天龍靜林的想法。但是今天……已是他與龍靜山待在瑞城的最后一個晚上,龍靜林覺得還是分寸適度地提醒一下夏胤倫為妙。“嗯……我明天就要和靜山回海市了?!?/br>“終于舍得回去了?”“其實我還真是有些舍不得,不過靜山一看到阿倫你在這里,就念叨著要快點走,真對不起?!?/br>“……所以你今天晚上是來向我道別的?”“是,也不是?!?/br>“龍大家主,賣關子也要看別人配不配合,你不說那我掛電話了?!?/br>“別急啊?!饼堨o山慢吞吞的道,“一方面我確實是和你道別,另一方面,我是想要提醒你一件事?!?/br>“什么事?”“Jason?!饼堨o林頓了頓,方才繼續道,“你可能不是很清楚,Jason的身份其實不是那么單純?!?/br>那端夏胤倫的嗓音微微拔高:“哦?怎么個不單純法?”“現在他是宋氏中非常有實權的高層,我想……你不會忘記宋氏吧?!?/br>“……當然沒有忘?!痹趺纯赡芡呢穫愰]了閉眼,胸前涌上一股憤懣。對方為什么非要把這種事情拉出來講,他早就忘記了的,他早就不愿回憶的……“那又怎么樣?夏氏已經不在了,難道Jason連要去哪里工作的自由都沒有嗎?”“有是有?!?/br>敏銳的覺察到夏胤倫情緒的波動,龍靜林識趣的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好了,我們不談這事了。阿倫,我明天就回海市了。我還是那句話,不管什么時候你想要東山再起,都可以來找我?!?/br>之后兩人又草草寒暄了幾句就結束了電話。握著手機愣怔片刻,夏胤倫這才感到一股涼意從敞開的門外傳了進來。有些煩躁地將門重重甩上,他在椅子里坐下來。煩躁來得異常迅猛,說不清道不明,想要驅逐出體外的嘗試總是徒勞。他一連抽了好幾支煙,結果反倒加劇了這種情緒。室內的空氣被初冬的夜晚悄然侵襲,寒涼慢慢擴散,煙霧繚繞中透出些許揮之不去的空虛感,全部情緒混在一起,叫他更不好受。終于夏胤倫狠狠掐熄又一支還沒燃完的香煙,拉開抽屜。里面赫然躺著一把鑰匙,是馮杰生走前交給他的。他還清楚的記得,當時青年眼巴巴的將鑰匙遞過來,看他收下后激動得兩眼放光,簡直就像那不僅僅是鑰匙。神色陰晴不定的捏住鑰匙半晌,夏胤倫猛地站起來,開門走到隔壁,打開了屬于馮杰生的那扇門。馮杰生名下的這套房子里面空蕩蕩的,家具都是原先的屋主留下來的,換了主人,格局布置都沒有變化。一進門就盯住那張床,好半晌,夏胤倫面無表情地走到床邊。躺上去的同時,他把被子拉過來蓋住全身。陷在柔軟的布料里,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如此簡單的一個動作,先前困擾他許久的復雜情緒,仿佛都成功的隨著呼吸從身體里流了出去。馮杰生沒有住過幾次的屋子,大概只有身下這張床是唯一使用還算頻繁的東西。所以才會具備這么多那個人的氣息。以至于會有一種馮杰生還在身邊的錯覺。說什么身份不單純……想到龍靜林的話,夏胤倫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其實他不介意,而且馮杰生在宋氏工作他也不意外。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