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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發長過耳,他本來就是看起來過于清秀的那種面孔,再配上一身富有藝術氣息的打扮,也不怪我媽看走眼。心驚膽戰的在腦海里搜尋未來十年的記憶,沒有找到任何二哥把衛衡辦了的跡象,我松了一口氣。我二哥那人太跳脫,做朋友倒是剛好,但不是適合托付終身的人。衛衡,我不舍得讓他給我二哥糟蹋。“既然是誤會一場,你不要理他就好了?!蔽覍πl衡說,“你別介意,他沒有惡意的,他那個人一向沒個正行,什么都干得出來,小時候捉迷藏還爬豬圈躲母豬肚子底下過,你別理他,回頭我告訴我媽,讓她捆起來打一頓就好了?!?/br>“……好?!毙l衡可能也挺無語的,停了一會兒才說,“那我掛了?!?/br>“好,再見?!?/br>回到床上我就把我二哥這事忘了,開始憂慮起池遷念書的事情來,他這時候應該只念了半年的一年級,現在直接跳到三年級,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跟上課程,但也不能讓他去念一年級。他九歲了,一個九歲的孩子坐在一群六七歲的孩子中間,老師會怎么說,同學會怎么看,如果有人問你是留級的嗎?為什么?想想就覺得不太合適。早上的時候池遷比我早醒,卻不敢吵醒我,窩在我懷里,等我睜開眼,就聽見他顫抖地說:“爸爸,我想噓噓?!?/br>我一個魚打挺坐起來,帶他撒腿往廁所沖,過后我幫他沖好水就教育他:“以后要做什么直接和我說,好不好?像今天完全不必忍得這樣辛苦,下回要是想噓噓,直接把我叫醒好么?”以前也是,如果他能別什么都憋在肚子里,開誠布公和我談一次,我跟他之間也不會錯過那么多了??上?,他悶sao的種子在小時候就有體現,這種個性也不知道能不能教的好。而且,想起那晚他對我做的事……臉有點燒,根本不敢回想。這一定是我教育生涯上的重大失誤,這輩子我怎么也要把他從彎路上掰回來!池遷仰頭看我,說:“爸爸,你被吵醒不會生氣嗎?”“不會?!蔽颐^一夜更顯*的頭,“這種小事我不會生氣的?!?/br>他似懂非懂地看著我,好像不太敢相信。后來我才知道,他以前和立秋一起生活的時候,每天起床連掀開被子都要小心翼翼,拎著鞋子踮著腳,要走出門口才敢穿鞋,就怕把生活晝夜顛倒的父親吵醒,不然又是一頓打。洗漱完直接去父母家吃早飯,大哥在廚房幫爸爸煮粥,大嫂懷里坐著小女兒甜甜,正剝桔子吃,大兒子鵬鵬蹲在電視機前看葫蘆小金剛,剛好一集放完,張著掉了兩門牙的嘴擺了個動感超人的姿勢,大聲合唱:“葫蘆娃葫蘆娃~~一根藤上七朵花。風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你個鬼!回來坐好!陳鵬輝你干脆爬進電視去看算了,你那兩只老鼠眼還要不要????”大嫂直接一個旋風橘子皮丟在兒子頭上,甜甜坐在mama懷里咯咯笑,歡快拍手:“mama再扔一個!mama再扔一個!”大嫂得意地沖女兒一揚眉:“mama厲害吧?看mama給你再丟一個~~~”“……”我們家果然是母系氏族。我媽從樓上伸著懶腰下來,一見我牽著小熊池遷就樂了:“阿卷~~~快來給奶奶親一個~~~~”說著就從樓梯上狂奔下來,一記鐵砂掌把她親兒子我撂開了,猿臂一張,摟著池遷蹭啊蹭:“阿卷啊阿卷~~~”大嫂聞風從屋子里探出頭來,笑著和我打招呼:“三弟弟什么時候回來的?”眼角一瞥,看見池遷:“啊呀啊呀,三弟弟你什么時候生的娃,長得好俊哦!”說著也跑出來伸手一捏:“皮膚好好哦,臉好軟哦,哎呦,睫毛好長,哎呦我不行了,快來給嬸嬸親一個,嗯嘛~這邊再來一個~~嗯嘛~~”甜甜在地上直蹦:“mamamama我也要親哥哥,mamamama,我也要親哥哥?!?/br>大嫂抽空往屋里一指:“你哥在那,去親?!?/br>甜甜回頭看了一眼,鵬鵬正叉著腰,學著葫蘆娃用八度高音尖嗓子說:“妖精!快放開我爺爺!”“……”小姑娘毫不掩飾嫌棄的把臉扭過來,繼續蹦:“我要這個哥哥!我要親這個哥哥!哥哥哥哥快給我親!”池遷被女人們的烈焰紅唇團團包圍,揉圓搓扁,已經瀕臨呆滯了,掙扎著向我張開手臂:“爸爸QAQ……”這時大哥端著一只壓力鍋進了飯廳,我連忙把池阿卷小朋友解救出來:“媽,大嫂,先吃飯,先吃飯啊……”大哥是個看起來有點木訥的人,看人時垂著頭,眉眼從下往上瞧,帶著一點憨厚和怯懦,好像人人都可以欺負的樣子。誰也瞧不出他曾經是我們這一條街打架最兇的人,少年時參加黑社會一樣的組織,吊著眉,抖著腿,整天不干好事,后來遇到大嫂才被馴化了,天天五點不到,騎輛二八自行車到大嫂娘家開的豆腐店割五塊錢豆腐。從此打架的拳頭拿來修馬桶,血拼的砍刀用來剁雞塊,五大三粗的漢子圍著條維尼小熊的圍裙,我大嫂眼一瞇,哼一聲,他反射性夾緊屁股,連個屁都得憋回去。我媽總是連連感嘆一物降一物,惡犬也有春天。大哥給每人面前放半個咸鴨蛋,流油的紅蛋黃讓人舌尖顫動,池遷餓壞了,埋頭苦吃。大嫂的兩個孩子見狀紛紛加快速度,放溫了的粥扒得呼嚕呼嚕響,我找了塊毛巾往池遷脖子下一掖,又給他碗里夾了黃嫩嫩的蔥花炒雞蛋、香菜心榨菜,看他吃得這么香,連帶著我食欲好像也好了很多。我以前愛懶床,從來沒帶池遷回過父母家吃早飯,那時候,池遷小小年紀都不用人叫,鬧鐘一響,自己利索地疊被起床,小小的人裹在大襖里,從茶幾上抓一把零錢,大雪天里深一腳淺一腳地去早點攤打早飯,等我起床開門,他已經乖乖上學去了,桌上的豆漿還冒著熱氣。我已經很久沒吃過這樣熱火朝天的早飯,當然,能看到池遷被家人接受,熱情對待,也讓我放下心頭一塊兒大石。以前沒有意識到,也許正是因為我不陰不陽的態度,才連帶著家人也對池遷不冷不熱。我有種恨不得把曾經犯下的過錯全都抹平的沖動。☆、第八章看上捉蟲吃過飯,在礦山上豪賭一夜的二哥才回來,一臉睡眠不足的萎靡,打著哈欠進門來,后腳都還沒跨過門檻,耳朵就被老媽拎住了,吼聲如雷:“陳老二?。。?!老娘前幾天讓你相的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