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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靜養狀態完全不同。紅潤飽滿的陽剛之物隨著動作還蹦了一下,再彈回到兩顆沉甸甸的墜物上,像一團富有生氣的活物。楚珣盤腿坐在床上,隔著布簾子,怔怔地,一下子悄沒聲了,蔫兒了。也不知到底是誰把誰調戲了……就這一眼,楚珣察覺自己小腹熱了,一股陌生的熱流直往鼠蹊部亂竄,褲襠里少見地發脹了。他低頭透視自己的形狀,忍不住在心里比較長短,頓時平添幾分懊惱。他趕忙蜷起腿,把褲襠位置擋一擋,生怕被對方偷瞄到。十幾年前就比不過二武,這十多年都過去了,果然還是沒長過對方,自己這要是一條200克大牙膏,二武那就是250克優惠裝,白饒的……墻上鑲了一面小鏡子,破碎一處邊角?;魝魑淠妹碚核?,照著鏡子,慢慢擦洗。楚珣從后面走過去,兩人仿佛有某種默契,也不用說話。楚珣幫這人剝下粘連在身的襯衫,布滿傷痕的肩膀露出來。里面還有一層緊身背心,扒不下來,楚珣后來不得不動用剪刀,把這件染血背心沿傷口的紋路剪成一條一條,再想辦法從皮rou上揭下……楚珣眼一下子熱了。跳下山谷的時候,傳武就這么把他摟在懷里,用后背生扛。兩個人都不說話,靜靜地,傳武坐在小床上,楚珣盤腿坐后面給這人涂藥。楚珣的手偶爾碰到傳武裸著的腰,腰肌在他掌心下微微顫動。楚珣隨口問:“臉上……怎么傷的?”傳武那時漠然回答:“刀劃的?!?/br>霍傳武臉型瘦削,棱角硬朗,眉目極英俊,就只有右臉那道傷,橫斬了完美帥氣的一張臉,觸目驚心……那天中午,霍傳武在小屋里給楚珣做飯。楚珣從小是個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少爺,無論在學校還是在家,或者在西山別墅實驗室里練功,在總參秘密基地受訓,總之他那滿身閃閃發光的智慧與才華絕不會用在洗衣做飯這類粗活兒糙活兒上。他是個習慣讓人伺候的,在誰面前都不吝表現他的優越。楚珣伸著腿坐床上,指點著。傳武用錢從鄰居阿媽家買些食物,用煤氣爐小灶炒菜。無論切菜還是烹炒,都是典型一北方大老爺們兒的粗豪風格,沒技術含量,把東西弄熟填飽肚子就成。當地水產豐富,尋常特色的食物就是辣椒魚蝦醬煮豆子,腌筍炒rou,酸菜蝦湯泡飯,一股子酸辣咸鮮味道,吃下去讓人瘋狂反胃往上嘔酸水兒。楚珣皺眉:“別放那么多蝦醬,惡心巴拉的,我不愛吃?!?/br>“還有那些酸湯子,西紅柿,再配上九層塔,要多難吃有多難吃?!?/br>傳武把鍋鏟在鍋邊一磕,冷冷道:“這地兒就這些東西?!?/br>楚珣睫毛一翻:“我不吃炒菜,熬粥你會不會?”傳武:“……湊合吃,明天送你走?!?/br>楚珣一聽這話,心里別扭,二爺就不想走,二爺想看著你,誰想要走了?他不甘心,嘴上就愈發不饒人:“急著打發人?我就叨擾你這一天,我又不住你這兒,你就不能讓我舒服吃一頓飯?”傳武盯著炒菜鍋,默然不語。傳武心里舒服?好受?偷來的半天相聚,或許只有短暫幾個小時,四目相對,過后就要分道揚鑣……楚珣咬著牙縫說道:“我那搭檔,上回在酒店你見過,他做飯就比你做的好吃多了?!?/br>就這一句話,楚珣沒想到,霍傳武一把將鍋鏟子扣鍋里了,“咣當”一下子。這人脾氣絕對見長,楚珣一愣。霍傳武眼底發紅,難得露出一絲暴躁,不屑道:“那人不就會煮個粥嗎,椰子粥,魚片粥,還什么粥?”楚珣撇嘴:“是,小林就會煲粥,煲得好喝……”霍傳武:“……”楚珣眼底光芒一閃,恍然地問:“你怎么知道?”霍傳武一下子窘住,臉色微變,不吭聲,咬住嘴唇。楚珣盯著這人的側臉:“你怎么知道林俊那天晚上煮的什么粥?”“你都看見了?!?/br>“霍傳武?!?/br>……霍傳武當然都看見了。他整宿整宿坐在密林間樹杈上,徹夜不眠,山坡正對楚珣臥室窗口,給楚珣值夜放哨。他何止瞅見楚珣的保鏢熬的什么粥。狙擊鏡里看不清眉眼,他恨不得在槍口上豎一個放大鏡,放大一百倍仔仔細細地瞄那張俊臉。這頓飯,楚珣埋頭認認真真吃了,用筷子跟傳武打架似的搶著扒菜,把飯菜吃光。這是霍傳武給他做的一頓飯。他每一口細細地嚼,酸的,咸的,辣的,吃在嘴里咽進肚里,統統都是這些年郁結一肚子的怨夫氣——最難的這些年,你究竟在哪?你為什么沒來找我?音信全無。楚珣嚼著食物,不經意似的問了一句:“我小時候,給你寫信來著,你怎么沒回我?!?/br>說出這句話,楚珣眼底一熱,酸楚,不愿在對方面前剝開他曾經最痛苦難捱的一段日子。霍傳武面無表情:“什么信?!?/br>楚珣:“……”他沒再追問下去,覺得挺沒意思,矯情了。有些感情和心境,失去就是永遠過去了。都是成年人,分開這么多年,千帆過盡,異鄉重逢。難不成此時還要舊話重提,跟二武說,你當年承諾過我,家鄉的薺菜芽長出來了,你帶我去挖薺菜,這話你還記得嗎……期待對方能說什么?河上的風吹起一池漣漪,水波中蕩漾的分明是人心,微光點點,如泣如訴。漁船橫陳,老阿媽在洗衣服,遠處深山密林飛鳥,仿佛身處不諳世事的桃源。楚珣光著腳,褲腿卷到膝蓋,露出小腿,漫步河邊。進村的土路上,兩個半大男孩騎著雙人摩托,烏突烏突地開過,車上一串咯咯笑聲,車輪后面卷起滾滾黑煙。少年的臉在夕陽下閃爍快樂人生的光澤。楚珣心里一動,小孩耍賴要玩具似的,抬手一指:“我想坐那個摩托?!?/br>霍傳武表情平靜:“成,帶你坐?!?/br>楚珣沒想到傳武會答應陪他瞎玩兒瞎鬧。他猛地轉頭看這個人,傳武的側面堅毅,深沉,喉結抖動,平靜無波的一張臉下面,強抑著情緒……霍傳武跟當地人討價還價,花了兩百緬幣,租一個小時。他開著破舊的摩托在土路上顛簸,在河灘淤泥里奮力驅動,摩托后座上帶著楚珣。楚珣摟著傳武的腰,在后座上坐不穩,死命抱著,屁股狂顛。這是他坐過的最糟糕破爛的座駕。臂彎里抱的人,是他當年的男孩。楚珣一邊吃著土,一邊張大嘴豪氣地嚷著:“快點兒給我開!……給老子騎個猛的,野的?。?!”霍傳武迎著揚起的風塵,在楚珣看不見的地方,冷硬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