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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湯少爺那張嫩臉屏蔽腦后,電話里一番扯談只當是放屁。他摘下金絲邊眼鏡,哈了一口氣,仔細擦拭,動作優雅從容,對前方后視鏡用眼神示意:小林,開車。駕駛位上的男人用眼神領命,車子穩穩啟動,車身劃過燈紅酒綠十里長街。開車的人是他公司專職“司機”,也是楚珣當年在景山念書時的校內陪讀保鏢,林俊。楚珣國外鍍金歸國之后,攬人脈,開公司,拓展事業,林俊失業空窗期前來“應聘”,順理成章做了楚總的御前司機,在公司進出。楚珣一直“小林”、“小林”地隨口叫,其實林俊年紀可不算小,比楚珣大九歲。此人前后跟了楚珣十多年,熟知楚公子底細,作為總參二部的密工背景清白,業務嫻熟,身手很好,忠誠可靠,因此上面一直沒換人。楚珣身份極其特殊,身邊人不好輕易更換。換一任新保鏢,就意味著多一個人、甚至一群人,要知曉楚珣真身,增添暴露的危險。楚珣方才與湯家皓連線調情,林俊默不作聲聽著,早都習慣這種場面。做保鏢的,一是關鍵時刻能舍命護主,二就是嘴巴嚴絲合縫,不該你問的多一句都甭搭茬兒,聽見啥也裝沒聽見。林俊嫻熟地開車,感官不受大腦思維控制地瞟向倒后鏡,視線融在楚珣閉目養神的精致面孔上,流連了很久……在楚珣記憶里,藏著一個最挺拔、帥氣、完美的男孩。而他自己,或許也是旁人記憶中那個瘦小、俊俏、曾經無比單純美好的男孩。第三十六章銷魂冷槍車子一路開至西山,林間某處靜謐的茶室,無人打擾,坐看一山郁郁蔥蔥的春情。楚珣面見幾位老上司,布置計劃下一步工作。這一年對湯氏盛基監聽取得進展,不僅是這家財團與對岸軍方存在業務合作,而是赫然發現盛基與大陸官方某些高層可能牽涉走私與信息交易。兩岸諜戰這些年互有攻守,明槍暗箭,采取各種手段互相滲透,或重金收買,或設計構陷,無所不用其極。盛基倘若真與高層來往,很有可能牽涉內部違規泄密,走漏情報。楚珣提起紫砂吊嘴小壺,從容地斟水,凈碗,洗茶,泡茶,將淡綠色清香沁人的茶水斟到四只茶碗中,舉止經過千錘百煉,滴水都不漏。面前品茶的是他賀誠叔叔,總參的副總長,以及總參總長也就是他親爸。楚珣接受任務,前往緬甸邊境地帶暗查走私途徑。他旗下的貿易公司與孟拱當地財閥大亨合作采礦生意,交易數額巨大獲利豐厚,雙方時常來往,路子很熟,身份隱蔽。賀誠叮囑道:“小珣,你這次見金百勝,可以由他引見,多見當地一些人,摸清情況。我只怕咱們家里鬧耗子,有‘鼴鼠’。能源人口走私是小,倘若涉及情報機密,家里損失就大了?!?/br>楚珣平靜點頭:“明白?!?/br>賀誠狀似隨意地提到:“孟拱當地有個叫提薩拉的黑道軍火大販子,是一號人物,必要時候你可以設法接近?!?/br>楚珣:“那個跟緬甸軍隊交火炸死幾百人的提薩拉?”賀誠:“對,而且她是個女的?!?/br>楚珣問:“女的?女的我不成,換別人吧?!?/br>楚總長簡單插嘴:“當成個任務,怎么就不成?”楚珣說話隨意,對著幾個老家伙極其開放,嘴角一聳,笑道:“女人我搞不下來。您幾位早都知道,我喜歡男人,對著女的我硬不起來?!?/br>其實對著男人他基本也不太好使,湊合使。一間斗大的茶室,鴉雀無聲,就剩下電水壺發出的聲音,噗噗冒著蒸汽。幾個人大眼瞪小眼,愣是半天沒接上話,尷尬,都不知道說什么。賀誠在心里說,老子也沒讓你非要跟那個女的搞到床上去!楚珣表情極其平靜,臉上一絲波瀾都沒有,說出“我喜歡男人”簡直就跟說“我餓了要吃飯”一樣云淡風輕。他表情神態分明帶有一絲報復性質的促狹與玩世不恭,認準了面前幾位爺壓根兒拿他沒有辦法。你二爺就是這么一號人了,怎么著吧?副總長斜眼瞄賀部長,賀部長無語,再斜眼瞄楚懷智:這就是咱家天才的二侄子!楚懷智讓楚珣一句話噎得,差點兒噴出一口血。他兒子性格冷淡刁鉆,時常抑郁情緒發作,大喜大悲,說話喜歡噎人,渾身是逆鱗,這他都領教了。有些事兒,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擱在心里計較就行了,你別直白了當地說出來讓你親爹尷尬!楚懷智麥黃色的面孔泛紅,印堂發黑,肌rou微微抽搐,無話可說。楚珣十二歲由軍方秘密培養,十七歲正式宣誓入伍,他一舉一動24小時全天候在周圍人監控之下,完全沒有人身自由可言,性取向這玩意兒也瞞不住。二爺哪怕整天宅在家里用五哥擼,難免要看畫報和電影擼。既然瞞不住,他都懶得跟這幾個老家伙裝蒜。事實上,身份級別到達一定高度,普通人承受的社會枷鎖家庭壓力,在楚珣這里反而不存在。他還真不在乎。哪個上級首長敢說,你楚珣大校是同性戀,喜歡男人,工作不準你做下去了?沒人敢說這話,求著供著這人還來不及,管他戀的是同性異性,國家利益至上。楚懷智重重咳一嗓子。賀誠無奈搖頭,沉聲道:“好,提薩拉我交給別人做,金百勝你給我把握住?!?/br>楚珣哼了一聲,撅起嘴巴,對他賀叔叔一聳肩,表情無辜又無賴。金百勝?那老家伙都他媽快五張了吧。幾位上司起身準備離開,楚總長壓抑住澎湃的情緒,捏捏兒子肩膀:“出門注意安全?!?/br>楚珣用皮鞋后跟相磕,敬了一個很帥的軍禮,脆聲道:“總長放心,完成任務?!?/br>楚懷智默默地,輕嘆一口氣,沒再說什么,父子從十多年前就隔開一層,彼此之間就只剩一句“完成任務”,令人心寒。幾人先后開車離去,避人耳目,賀誠臨走時,湊過頭低聲說了一句:“小珣,邊境最近調查一起童工綁架走私案,案子比較嚴重,涉及一百多個中國小孩,邊境那面埋伏了咱們的人,你或許……能碰見一個兩個的。你心里有數,別誤傷自家人?!?/br>說者有心,聽者反而無意,楚珣沒當回事兒,當時沒明白賀誠為啥提這么一句。他賀叔叔是最了解他的一個,比他爸還熟知一切內情。自從當年在西山別墅做實驗,他用手指燒出一幅少年肖像,賀誠拿到手里,就知曉了。雙方絕口不提名字,彼此心知肚明,某人的影子從未被遺忘,幽靈一般,揮之不去。楚珣在茶室裝潢精美的小洗手間里駐足,看著龍頭下的清水流過指尖,鏡中映出皮相精致溫和的一張臉,一副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