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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我鎮守司令部啊?!?/br>沈博文聽了,覺著也有理,揣著橡皮子彈槍和一兜子西紅柿什么的,帶人埋伏去了。楚珣一回頭,發現霍傳武插兜站他身后,不動換。楚珣問:“噯,你不去打?”傳武說:“恁不是鎮守司令部么?!?/br>霍小二眼神不太一樣了,眼珠亮亮的,似乎也開始對楚司令刮目相看。楚珣樂了,迅速勾勾手,眼神詭秘:“走,咱們把司令部轉移到安全地帶,然后殲滅敵人……”第十二章楚司令與霍將軍司令部轉移到cao場一角某處掩體之后,楚珣正要招呼開打,傳武從身后按住他肩膀,捏了捏。這人掏出一枚桃核,桃核用小刀掏空做成個能吹的哨子?;魝魑溆闷綍r玩兒的彈弓,拉開拈弓搭箭的架勢,雙眼瞇細,嘴角抿緊,啪——楚珣回頭,嘴巴張成O型,看著傳武手指一松,斜視前方的雙眸漆黑平靜,薄薄的眼角在出手的瞬間甩出一絲飄逸的神采……哨子如同一枚響箭,劃破天空時無比清亮悅耳。暗號一出,從幾個不同方向同時爆出口哨聲,是傳武手下幾個哥們兒在用呼哨聲呼應他,發動進攻!楚珣哪見過這個?他今兒才算見識了,戰場上與人干架的少年霍將軍,是個什么路數。所謂鳴鏑響箭,是民國時期流傳下的土匪做活兒套路,響箭一發,即為伏擊暗號,埋伏的馬匪提槍揮刀掩殺而上,馬脖子還系著響鈴。因此馬賊土匪被稱作“響馬”。而且響馬一詞原本就源于山東,土匪的發源地,古有秦叔寶宋公明,后有張宗昌孫美瑤,民國縱橫關外的各路悍匪響馬,大多是霍爺的老鄉。一顆熟透的西紅柿呼嘯著飛進cao場,啪,方圓三尺,濺起一地紅湯,拉開戰斗序幕。部委大院的孩子在cao場上打球,沒想到遭遇伏擊,而且是幾路人馬前后呼應包抄合圍,一下子亂了陣地。那時候小孩打群架,哪見過講策略戰術的,還聲東擊西、暗度陳倉、左右翼埋伏沖殺,部委大院那群熊孩子措手不及,顧頭顧不上腚,被西紅柿砸了一臉紅,隨后又被沈副將帶兵包抄,屁股紛紛被橡皮子彈擊中。沈博文趴在cao場邊沙土堆后,射擊,橡皮子彈打不傷人,但是打在屁股上、腿上,挺疼的。他們還有彈弓,每人褲兜里揣一兜子大院特產的空子彈殼,不是部隊里的孩子弄不來這個。楚珣算計得太準了,那幫孩子果然想往樓道里逃竄,打算跑到單元門里,把門一關,抵擋還擊。剛跑到門口處,門里一記水炸彈兜頭蓋臉,渾身濕透……水炸彈是楚司令發明的秘密武器。楚珣用墻根下接橡皮管子的水龍頭制作炸彈,大院食堂拿的食品塑料袋,灌了水,袋子口一扎,遞給傳武。傳武接了武器,從掩體后面一躍而出,兩步助跑,拉開弓步,右臂瀟灑地奮力地一甩……水炸彈這玩意兒在打群架的時候,威力可大了,毆得對方喘不過氣來。這時是秋天,熱勁兒已經過去,氣候轉涼。水管子里剛接的冰冰涼的自來水,從秋衣領子里倒灌進去,激得渾身哆嗦,嗷嗷的。中招的就是部委大院的孩子頭,那個叫侯一群的混混。楚珣貓腰躲在掩體后面,咧嘴樂著,給傳武打氣:“打得好,干他們!”楚小二其實特有心眼兒,賊精賊精的。這種打群架的活兒,他從不親身上陣,每回都是指揮邵副官沈副將那一群人,他在后邊兒起哄兼吆喝。打完仗一伙人灰頭土臉,跟花瓜似的,就看楚珣一個人兒渾身上下干干凈凈,小分頭油亮亮,皮鞋上都不見土,特美。霍傳武只穿一件單薄襯衫,衣服褲子都弄濕了,抹一把臉,下巴上滴著水,胸膛起伏。倆人頭湊著頭,互相聽得到胸腔里興奮的喘息,埋頭灌水,可歡樂了。楚珣說:“我給他們扔一個?!?/br>傳武說:“俺楞,恁勁兒太小,楞不遠,楞到咱自個兒陣地上了?!?/br>傳武因為打得興奮,臉發紅,酒窩深深的,雙眼黑亮,捧過水炸彈:“瞅著,俺砸個遠的給你看……”楚珣蹲在地上,仰脖看著。傳武襯衫濕透,貼在身上,露出麥黃膚色,皮帶扎在硬腰上,助跑,拖后的一條腿發力繃出肌rou線條,身材既結實又靈活。楚珣目不轉睛看著,覺著司令帳下的小霍將軍打起仗來,就四個字——真、他、媽、帥!霍傳武扔過一輪炸彈,又端起槍,趴伏著瞄,槍法很準,一槍一個,專打對手的屁眼兒,眼毒手黑。師長家的嫡系,從小就摸槍玩兒槍,在部隊里練打靶,假槍真槍都會打,手上功夫真不是蓋的。楚珣顧不上自己衣服也濕了,滿頭濕發亂糟糟的,拎起橡皮管子,那頭接著自來水,拿水管子這頭呲人家,玩兒瘋了……楚司令一戰成名。此一役,部隊大院的孩子大獲全勝,打得對方落荒而逃,有幾個孩子被水炸彈砸哭了,抹著淚回去搬救兵。部委大院有一幫大孩子提著棍子跑出來了。楚珣一看,趕忙吹口哨招呼同伴,扯呼?。ǔ吠耍?/br>打得爽了,占夠便宜,一伙人撒丫子就跑,背后有人提棍子追殺他們。楚珣這時候也顧不上邵鈞博文,逃跑各憑本事,各跑各的,都跑散了。傳武拉著楚珣玩兒命跑。傳武跑得快,一路飛奔,又不撒手放開楚珣。楚珣幸虧換了一條軍褲,一雙球鞋,沒穿西裝出來顯擺。傳武的臉越跑越紅,楚珣的臉是越跑越白。他們往煤場方向跑,抄近路跑回老巢。那時候的煤場,圍墻里是一座上千噸煤塊煤渣堆成的煤山,在廠房里再打壓成蜂窩煤那樣。他們倆為了逃跑,翻過矮墻,一猛子跳上煤山,從中間翻躍過去。兩個小子深一腳淺一腳,跑過山頭,傳武顧著拉身后的楚珣,一不留神崴腳了,一骨碌就從煤山上滾下去了。楚珣叫了一聲,沒拉住人,也滾了,站都站不起來,一路往下滑……在煤山上跑,是很危險的,煤渣傾瀉下滑,像流沙一樣,輕而易舉就能把兩個男孩埋在里面,小命丟了都沒人知道。這也就是當年兩個小混蛋沒見識,不懂,賊大膽。倆人一路滾下來,渾身上下全都黑了,從頭到腳,滾成兩坨黑煤球子。一路狼狽跑回大院,門口站崗的哨兵都嚇一跳,幾乎沒認出來,這倆煤球是楚師長和霍師長家的祖宗。追著想揍他們的那伙人,遠遠地一看院門口有解放軍站崗,就知道追不到了,氣急敗壞,隔著一條街罵。楚珣拉著霍傳武的手腕,偷摸跑到食堂后面沒人地方躲著,倆人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笑得直不起腰。楚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