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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六皇子、十六皇子、十七皇子、甚至有可能是太子!”周彥快速的回答。“啪!”一聲,長安一巴掌拍上他與周彥中間擺放的小案:“你怎能這般猜測我的兄弟!”周彥恨鐵不成鋼:“我的殿下,你對人家兄弟情深可人家未必領情,皇家兄弟鬩墻的還少嗎?你多處戰功在身,任何一個皇子繼位誰都會容不下你……”話還沒有說完兩人齊齊扭頭看向窗外,那株從前安靜的小梨樹此刻正晃動不止。周彥和長安對視一眼:剛才窗外有人。“你先回去,有什么事你去東宮尋太子?!遍L安回過頭來交代周彥,見周彥還想說什么長安繼續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已經被禁在宮里若是再有人打著我的旗號四處活動只怕會讓父皇更加猜疑,你不如助著太子把事情查清了。我信他!”晚上時柳依依為長安送飯,柳依依坐在長安對面見長安食不知味安慰著說:“殿下不必憂心,今日我看到六殿下同大理寺卿張大人在一起,想必是六殿下要張大人為殿下的事多盡些力?!?/br>長安聽言手中的動作頓了頓,沖柳依依笑笑,繼續低頭吃飯。柳依依為長安倒了杯茶:“平日總見殿下對十六殿下、十七殿下親厚,可那日殿下去東宮連件衣服都沒穿,十六殿下卻不讓奴婢去送,也不怕凍壞了殿下”。說完微微撅起嘴,似是為長安不平。長安似是被柳依依的話惹怒一般,冷著臉喝著茶。太陽已經下山,最后一點夕陽的殘影照進皇宮南面的一處宮殿里,本來就深沉壓抑的宮殿里被鍍上一層紅色。一個高挺的身影默默的在庭院里站著,在日落后的最后一點光亮中顯得單薄寂寞。不久,另外一個身穿白袍的文官胳膊上搭著一件黑色大氅走近那個高挺的年輕人,為他披上衣服。溫柔的為他斂去了鬢角的亂發:“放心把,不會有事的?!?/br>那年輕人頓了頓終究沒有說話。三日后大理寺開堂審理,因為刺傷長安的士兵已經身亡,而跟隨長安的兩千神策軍也被魏帝處死,最后能提到堂上的嫌犯竟然只有長安一個人。張洛看著薄薄一層紙的案卷犯了難,這事情一目了然,大家都覺得是意外,可一牽連上皇子和禁軍便成了一個大麻煩。皇上既然首肯他做主審那應該是要他輕判,可神策軍被御史扣了犯上作亂的帽子這又是大罪,他感覺他二十多年的職業生涯從來沒像現在這么揪心過。長安是皇子縱然被質問也是舒舒服服的坐在張洛對面,張洛連句硬氣話都不能說,兩個人大眼對小眼干看著。一旁的寺承捅捅張洛小聲提醒:“大人,問吧!”張洛絲毫不領情扭過臉不客氣的問寺承:“問什么?問十八皇子有沒有帶領禁軍犯上作亂?他傻?”寺承都尷尬了。長安也因為張洛的直白有些尷尬,真誠的對張洛說:“張大人,該審審,該打打,不用忌諱?!?/br>張洛看著長安冷笑:“您倒是不客氣!可我敢嗎?上面是太子,一旁是太師?!?/br>寺承旁邊一臉驚恐,他想說,大人你把真心話說出來了。長安摸摸鼻梁:“那你怎么辦?”張洛命寺承收起卷宗:“能怎么辦,等著大理寺調查吧,今兒個只是例會,十八皇子回吧?!闭f完帶著人一揮袖子撤了。長安一臉目瞪口呆,他第一次見到效率如此之高的官員,雖然張洛也不算有效率。七日后張洛在禁軍里拿到一份名單趕著報到魏帝面前。當晚長安在他自己宮里設宴請了雪翊、六皇子長暉、張洛、柳依依。整個宮里除了吃飯的五個人其他宮人全在外間等候。“柳姑娘是廢妃榮氏的侄女想必是認識六皇子的吧?!毕嫔蠜]人說話,張洛嫌麻煩首先發難。“……”雪翊在喝茶,長安在喝茶、長暉在喝茶、柳依依在看張洛。張洛怒了:“你們不會真以為今晚是來這里吃飯的吧?”他不敢向雪翊他們生氣,只好把矛頭對準柳依依,一拍桌子,拿出大理寺卿的威嚴:“說!”柳依依身子一顫:“認識!……”說著便要哭出聲來。長暉止住了柳依依的聲音緩緩站起身來沖雪翊行了禮:“太子,這次事情的確是意外,不過也有我的錯,母妃得寵時我曾挈制南衙禁軍,培植了心腹,并要他們制造意外讓長安夭折?!闭f著長暉看向長安,眼中滿是歉意。長安桌子下握緊拳頭便要起身,一把被雪翊悄悄按住,示意長安冷靜。長安拍拍雪翊手背,緩緩站起身來:“六哥,雖說你我從小雖不像其他兄弟一般親厚,但,但你……”這樣問這,長安還是覺得痛心的厲害。他無意皇位,對待每位兄弟也是真心實意,可還是有人想要他死。長暉笑著要長安坐下,他淡淡的笑了,眼底好像有化不開的悲傷:“一個尋常百姓家尚且有長子幼子最得父母寵愛的說法更何況我們皇家。我從小愚笨不似你聰明,也沒有太子的地位,排在中間孩子做的好了父皇不關心,做的不好父皇責怪。身邊又沒有可以親近的兄弟,這宮里的日子便變得壓抑起來?!彼D了頓,喝了一口茶水:“母妃被廢不久后你帶著榮譽從鮮卑回來,我自然心中不平。只是沒想到,當年布的局現在才發揮作用,這也是命,我認了?!?/br>堂堂皇子用心居然如此歹毒……”張洛責問長暉被柳依依打斷。“不是!六殿下一點兒也不壞,他在校場的時候想提醒十八殿下來著,只是已經晚了?!?/br>長安聽了想了想溫和的問柳依依:“因為你知道所以在窗戶外面聽到我和太子談話你怕我們懷疑到六哥身上,所以在我面前故意為十六哥和十七哥上眼藥?”柳依依低了頭。雪翊不似長安那般對柳依依始終存了可憐她的心思,雪翊難得冷冰冰的對她說:“就是因為你那兩句話暴露了長暉,長瑾長熙同長安豈是你輕易便能離間的,果真愚笨?!?/br>長暉嘆氣:“事到如今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什么處罰我都認了……只是,莫要牽連了長風。長風只是一個小御史,說禁軍犯上作亂也是為了維護我?!?/br>長暉話語間已有看透生死的意味,長安心軟便要答應,聽到雪翊說:“一切罪責都有大理寺來定奪,若是他無罪,想必大理寺也不會為難他?!遍L安扭頭看向雪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