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9
等又有了主心骨了!”“習師兄——?。?!”一些女弟子已經忍不住捧臉尖叫了。長劍破空,卷起一陣嘯影,穿過人群頭頂,霎時就到眼前。來人白衣勝雪,眉眼如畫,一舉一動皆可入畫,當真是位翩翩濁世佳公子。陸亦崐迎著這凌空一劍,面上從容淡漠。他一只手背在身后,只用一只手寫意般在空中一揮,那劍便“鐺”的一聲震響,把來人帶著一齊掀開。白衣人一擊不中,不慌不忙地在空中靈活翻了個跟頭,兔起鶻落間再次懸身刺來,角度刁鉆,身姿更是異常柔韌,猶如水蛇,又引得觀戰弟子連聲喝彩。方才的古悲風跟這白衣人完全不可同日而語!見躲閃不過,拿出激光劍抵擋又像被逼得無力還手,陸亦崐干脆撩起長衫下擺,側身朝白衣人正中飛起一腳!“??!”眾子弟低呼一聲。從他們這個角度看,可以清楚看到黑布靴底與白衣相觸那瞬間,白衣人臉上的錯愕,震驚跟崩潰表情。像被凌空抽射飛出的蹴鞠,白衣人嘭的一聲,一拋物線倒飛出去,以狗啃泥的不雅姿勢摔了個四仰八叉!騰起漫天塵土!所有人:……“師兄,您,您沒事吧……?”靠的最近的弟子哆嗦著關心了一句。白衣人甩了甩頭,從地上慢慢爬起來。露出一張絕美的臉??偸蔷拇蚶淼靡唤z不茍的秀發散開,精致的翠玉發簪落在臉上,纖塵不染的白衣沾染上灰塵泥巴,天人當場變泥人。白衣人恨恨地瞪了問話者一眼,捂著肩膀手腳并用地從地上爬起來。拱手對陸亦崐重重施禮道:“多謝師叔指點,晚輩受教了!”然后看也不看眾人一眼,自己就憋紅了臉,抓著劍氣沖沖地走開了。“不錯不錯!師弟你的武功大有長進??!”追云峰掌門領著幾個同樣白胡子老頭從山門內走出來,邊走邊哈哈笑。顯然這幾個不太厚道的老頭子剛剛躲在一旁看了一場好戲。少小離家老大回。趙釋義在山門時就是孤僻不與人來往的性子,大家都知道有這么個人存在,卻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如今時隔十五載,就更是陌生。掌門跟長老們只能憑借令牌確定其身份。將“趙師弟”引入山門內后,幾人寒暄一陣,陸亦崐便主動交還信物。這信物是山門失蹤多年的珍寶,沒想到還能被找回來。眾人唏噓不已。又聽說趙師弟只是來歸還信物,就要告辭回去過清苦日子,紛紛極力挽留。盛情難卻,陸亦崐只能“勉為其難”地留下來。在山門前露的這一手,讓陸亦崐成功在追云峰門樹立起一個高大威武的形象。就連他當眾踹飛門派的天之驕子習逝辻,也被傳成指點后輩。入門大弟子習逝辻,是眾所周知的芝蘭玉樹人物,最是高傲平和。此刻,這位平和的大弟子正一臉冷然地站在習武場中央。向來熱鬧的習武場空空蕩蕩的,一陣秋風刮過,卷起幾片枯葉,從他腳邊飛過。習逝辻面無表情地問守門弟子:“人呢?”守門弟子答道:“稟告師兄,其他師兄弟都去后山了?!?/br>習逝辻皺眉。后山也有一個習武場,但受場地限制,比較簡陋窄小。山門中弟子數百人,扎堆在那里,手腳都施展不開,是要排隊曬太陽嗎?守門弟子面上訕訕。“弟子聽說,他們是去,去請趙師叔指點武藝……”他話未說完,便聽習逝辻冷哼一聲,一拂袖子走掉了。后山遠遠的,就聽見山上傳來不少女弟子的尖叫。習逝辻拾階而上,走近前,就見后山腰習武場上人山人海,圍堵著一處湖泊張望。有些站得靠后些的弟子,還踮起腳尖一蹦一蹦的,拼命要越過一眾弟子的后腦勺去看。遠遠的湖泊中間,一個肅穆的身影盤腿坐在一塊石頭上。石頭光滑如玄武甲殼,湖澤宛如碧玉,陽光在水面揉碎成點點金光,當真美不勝收。什么指點,原來是看人來了!習逝辻重重地哼了一聲。他這一聲運上了內勁,氣運丹田,聲震千里。圍觀的弟子一聽這哼聲,趕緊嘩啦啦地整理儀容,回轉身束手站好。整齊敬禮:“習師兄好!”習逝辻目光冷冷地掃過一眾弟子:“習武之人,理應心緒穩定,不為皮囊財貨所迷??纯茨銈儸F在在做什么,真是丟了追云峰門的臉!還不快回去練武!”眾弟子不敢反駁。唯唯稱是,窸窸窣窣地下山了。一下就走了個精光。待眾弟子走后,習逝辻才解氣似的哼了聲。左右張望確定沒有閑雜人在,他一撩衣擺就在湖邊坐下了,閑情逸致地打量起湖心石上的人。湖心中人,猶如欺霜傲雪,一枝獨綻的梅花,泠然不可侵犯。又如出水芙蕖,不染纖塵,舉世無雙。難怪那么多弟子把持不住武者之心。單是一個背影,就讓人移不開眼睛呢。看著看著,習逝辻情不自禁地只手托腮,摸著腹部,長長嘆了口氣。師叔那一腳真是又狠又快,讓人難忘啊。☆、師叔3陸亦崐坐在湖心干什么?因為他翻遍屋舍內外都沒找到鑰匙。他懷疑鑰匙藏在湖底。他如今剛到追云峰,山門中的長老們雖然嘴上說得親切熱鬧,但其實暗中安排了不少眼線盯著他是否有逾越之舉。陸亦崐知道這無可厚非。先不說他身份真假,“趙釋義”闊別十五載突然出現,雖說為歸還信物而來,但守護山門責任重大,由不得掌門不小心。所以陸亦崐暫時不能立刻潛入湖中。只能坐在湖心,讓眾人眼熟他這一“習慣”。一眨眼兩個月便過去了。(啊,時間過的真是好快啊。)這段時間,有幾個小子一直在背后鬼鬼祟祟偷窺自己,陸亦崐自然也知道。必須盡早把他們打發走,免得誤了他的大事。陸亦崐一抖衣擺,回頭面對了身后的人。湖邊柳樹后,清風揚起一片白色衣帶。陸亦崐腳尖輕點,在湖面上幾步踏過,落在岸上。原來是之前被他踹了一腳的那小子。聽說叫習逝辻,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高傲得眼睛都挪頭頂上長了。這小子,每天來這里趕人,然后自己又鬼鬼祟祟地躲在一邊偷窺,究竟打的什么算盤?陸亦崐面無表情地垂眸看眼前人,吐出的話語帶著冰渣:“你在這里做什么?”習逝辻瞪大眼睛,心里冒出人贓俱獲的尷尬。他先是吞吞吐吐了一下,飛快的轉為義正言辭:“我,我是來——晚輩那日蒙師叔指點,回去潛心修習。今日有所領悟,特來請師叔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