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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還發生了更多的事情。老痣哥擔憂地看了他一眼,“沒事吧?”過了許久,林枷緩緩舒了口氣,聲音有些發顫:“那后來呢,后來的事情怎么樣了?”老痣哥攤了攤手,“我哪知道呀,就知道他高高興興地走了,不過呀這年頭,工作這么難找,誰知道怎么樣呢,況且你們年紀又未成年,難說?!?/br>林枷的心徹底沉了下來。怪不得他問姜赦找到了哪里的工作時,他總是什么也不說。笨蛋!林枷小聲罵了一句,他罵姜赦傻,也罵自己蠢,自己認識了姜赦這么多年,早就知道這家伙撒謊的功夫練得爐火純青,他就不該信他,什么找到了工作順便再給他找了一份——根本就沒有!姜赦這個騙子!那姜赦現在去了哪里?像游魂野鬼一樣,在大街小巷翻找,尋遍每一處的地方,找遍每一個角落,為了找一份工作,為了讓他們有床睡,有飯吃嗎?然后等到夜晚見面的時候,又一臉淡然,將白天發生的事情隱瞞下來?林枷癟下唇角,只要想象到那個畫面,他便覺得難以呼吸。“我的天林枷你干什么呢?”老痣哥一臉看怪物的表情看著林枷往自己背后的簍子再添了幾塊磚,手上還捧著好幾塊,他這么一個成年人看著都覺得辛苦。林枷快步地走著,咬著牙沉聲說:“賺錢?!?/br>老痣哥一時無言,“哪個來這里的人不是賺錢,你別急啊,慢點來也沒關系?!?/br>林枷搖搖頭,沒有說話。他自虐似地扛著超額的石磚往前走,熱汗一縷縷地往下落,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姜赦是個騙子,他是個傻瓜,但姜赦對他很好很好,他沒有姜赦聰明,只能埋頭苦干,賺錢賺錢再賺錢。傍晚時分,他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了。分明是這么冷的天,林枷做了一天的體力活,竟然不覺得半分寒冷。而后他遠遠地便看見——一人環著手倚在路燈下,半瞇著眼似乎在等待著誰。林枷快步走過去用力地抱住他,姜赦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他不介意,將臉埋在他脖頸間,情緒低落得像個受傷的孩子。他想說,姜赦,你別為了我,自私一點,再任性一點,我不想要你這樣。然而他又心知肚明,他們都沒有任性的資本。姜赦以為他被欺負了,神情一冷,將人推開一些,低頭端詳他的臉:“有人欺負你?”林枷搖搖頭,忍住心口的酸澀,露出溫柔的笑,握住他的手,“沒有人欺負我,這里很好,只是感覺好久沒有見到你了,你等我干什么,這里這么冷,你看你的手,都這么冰了?!?/br>姜赦笑了一聲,攬過他的肩膀,“沒事,我那里下班早,況且今天第一天我有點擔心你,明天就不這么干了,回去吧?!?/br>“嗯?!边@回林枷留了個心,“你身上這股什么味道?”“味道?”姜赦抬手嗅了嗅,露出個嫌棄的表情,“還真的有股味,我那個工作就是這樣的,你別介意?!?/br>林枷心跳一陣加速,試探著問:“什么工作?”“嗯……”姜赦蹙眉沉吟片刻,突然一拍掌,“對了,我這工作是日結的,剛發了工資,回來的路上看見一家店賣糖的,我買了一些,你喜歡吃嗎?”說著,他從衣兜里取出一捧糖,五顏六色的糖紙,在夜幕中極耀眼。他到底還是沒有說他究竟找到了什么樣的工作。林枷抿著唇,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我很喜歡,只要是你給的,都好?!?/br>姜赦挑挑眉,收回手,“那完了,不給你吃了,其實這都是□□?!?/br>林枷連忙將他的手捧在手心,“不行,你給的□□我也吃?!?/br>工作?阿赦真的找到工作了嗎?他剝開糖紙,將一顆糖含在口中,甜甜的味道融在心里,卻又纏繞著一股淡淡的酸。真甜啊。真酸啊。☆、010第二天姜赦果然沒有在門口等著林枷一起離開。同時,如他所說,他似乎真的找到了工作,并且每天都會有所收入。說這話的時候姜赦正準備洗澡,一股又臭又餿的味道從他身上傳來,林枷安靜地坐在一側聽他說,并不多問,他知道姜赦肯定不會老老實實地將真相說出來。究竟怎樣才能知道他每天都在做些什么?林枷看著他的背影,瞇著眼思索。他們甚至沒有一部可以用來遠程交流的手機。然而這天夜里卻發生了另一件事。林枷半夢半醒間感覺身邊似乎多了一個人,他坐著睡了很長一段時間,基本上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姿勢。霸占了那床的人知道,見他識相,因此一直沒有發生什么麻煩的事情。當身邊多了一個人的時候,他瞬間就從睡夢中醒了過來。遲鈍地愣了一會兒,他才緩慢地轉過頭。黑暗之中,一股熟悉的感覺襲來,過去在孤兒院的時候,他和姜赦正處發育期,夜里時常覺得肚子餓。有時餓得厲害了,無論如何都睡不著,兩人便坐在床上靠著墻,肩抵著肩,在黑暗之中透過窗,望著窗外暗淡的月亮,也許一坐就是一晚上。他看不見姜赦的面容,只知道他靜靜地坐在旁邊,黑暗描繪著他的輪廓,大約是面無表情地靠著墻,一動不動地望著前方。林枷暗暗嘆了口氣,姜赦先開口了,“我只是起床上個廁所,沒想到會看到你,這半個月來,你一直都是這樣?為什么?”“其實還好,我已經習慣了?!彼髦兆〗獾氖?,卻發現他攥著的拳頭些許冰涼,便一根根手指掰開來,試圖捧在手心烘暖,誰知姜赦驀地甩開他的手,林枷一時也不知該怎么解釋,只是粗略地說了一下這其中的原因,頓了頓,只好吶吶說:“你知道的,我們現在,最好不要和人惹麻煩,姜赦,我只是想要你睡個好覺。別生氣,可以嗎?”下一瞬,姜赦忽然將他摟住。“做不到,我很生氣?!彼曇羰宙偠ㄆ届o,但林枷還是從他咯咯作響的牙齒聽出來,他究竟有多壓抑?!拔揖谷灰恢睕]有發現!林枷,你記不記得我們認識了多少年?至少也有十三年,我們天天在一起,你是我的兄弟,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現在最重要的人。其實我都知道,你的性格也許一直待在那里很好,可我還是把你帶出來了,我們應該是為了過更好的日子的,但我沒想到——”他的聲音一頓,低頭將腦袋林枷的脖頸間,雙手死死地擁著林枷,泛青的手指用力攥緊林枷的衣服。“我沒想到……”“阿赦!”林枷垂下眸子打斷,傾著腦袋蹭了蹭他的發梢,伸手將他摟住,只覺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