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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看到百度內容的時候,賀情腦子里就閃過了那天在監控里看到的那個男人的臉。緊接著是蘭洲、風堂,以及車圈兒里各種朋友哥們兒的臉。至于為什么第一個想到的是應與將,賀情自己也解釋不通透。或許是因為身邊沒這號人物吧,在南方沒有遇到過這種純爺們兒的錚錚硬漢,能讓他賀情碰上就有點兒犯怵,讓他心底發慌的。城北單江別那事兒暫時平息下來,賀情卻明顯感覺到,應與將那邊有點兒小動靜,但還掀不起太大事兒端。這是個很能忍的人,賀情這么想。昨天晚上他開著他那輛邁凱倫P1出去遛彎兒,望著寬敞通暢的道路,賀情心里高興,一高興就往城市邊緣開,順著南延線往東走,又來到了金港賽道。在門口站崗的安??词琴R情來了,無奈他這跑車底盤太低,站著看不到賀情臉,又不敢趴他車窗上,于是蹲下正準備張嘴說話。賀情抬眼:“站著吧?!?/br>那安保見今天賀小少爺看樣子是心情不錯,心中大喜,暗呼謝天謝地。上次金港賽道出那么大的事兒,驚動了上面的股東下來巡查,說如果丟了賀情這大客戶,當天晚上在金港輪班的所有人,全都別想留這份工作了。這安保站著,聽賀情在駕駛室里,冷不丁一開口:“噯,今晚里邊兒有人么?”安保:“有,有的?!?/br>賀情問:“誰???”那安保望天,在回想是誰,想起來之后表情跟吃了蒼蠅似的,不敢開腔,囁嚅道:“是……是……”賀情心情再好也有點兒脾氣,提高了點兒音量:“哪尊大佛???”“是盤古的應總……”安保說,像生怕賀情想不起來似的,“就,就上次賀少您在……”賀情都沒心情聽他說了,被打的是我,這事兒你清楚我清楚???!算了,那人五大三粗沒個輕重的,萬一今天又把他的寶貝邁凱倫給撞了屁股,這可他媽的就不止一百來萬的修理費了。再說……上次自在加貝集團保時捷4s店賣MaS被拒之后,兩人微信都沒聯系過,就只看到應與將發過兩個小視頻。是應小二站在城中心天府廣場的四川科技館門口,旁邊是領導人雕像。這一個茁壯成長的陽光小男孩,學著那雕像的動作,學著那雕像的表情,目光朝著人民南路的方向,一只手在身前指著南門,一副做作的展望未來相。背景聲兒人聲鼎沸,有車按喇叭的聲音,外地旅游團導游揮著小紅旗的嚷嚷聲:“來各位跟緊點兒啊……”配的文字是:未來的方向。賀情當時一樂,什么方向,應總要當導游么?想了一會兒,賀情又垮下臉有點吃味兒,哦,未來全是他弟啊。賀情想到這兒,心情又不好了,倒檔一掛,踩了油門兒要倒車:“行了,我走?!?/br>那安保一急,伸手去摸他車后視鏡,又跟燙著似的迅速收回手:“不是,賀少,哎呀,您看這……”話還沒說完,身后亮起白熾車燈亮光,隱隱約約還透著點兒赤紅,這顏色賀情太熟悉了,當即就變了臉色。那安保感覺背后冷汗涔涔,今晚賽道里就應總一家,這都跑了一個鐘頭了,現在出來的,除了應總,還能有誰???應與將老遠就在賽道的大燈照耀之下,看到賀情那輛邁凱倫P1了。這輛車是尤物,他在微博上看到過太多次,他關注的那個小姑娘也轉過,并且配以一句文字:太酷炫了吧,真是好馬配好鞍呢!應與將看到的時候有點無語,這是夸是貶啊。大紅色的P1太sao氣了,車身上的漆亮堂堂的,仿佛全場的燈光都為它而亮,老遠都特扎眼,相比較賀情那張臉有得一拼。應與將打方向盤往右邊給賀情讓了點兒道,踩油門兒往前挪了點,按了按喇叭,示意讓賀情先走。賀情沒看他,冷哼:“巧嘛?!?/br>應與將的車窗沒搖上去:“巧,賀情?!?/br>他低眼便見著賀情今兒陰測測的,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為什么這人就老是愛喊自己大名,自己名字本來就念著帶一股子旖旎味兒,老是被一個北方大老爺們兒用這種嗓音喊出來,總覺得……這人,又他媽,開的越野!賀情暗罵,他最煩每次和應與將在車上遇到,應與將總是比他高一截,雖然說站著也比自己高,但是在車上坐著都還比不過這種感覺他是受不了的。偷瞄了一眼他副駕駛,賀情開心了一點點,今兒他沒帶應小二來。本來想牙尖幾句,轉念一想,應小二還因為自己被捅過,雖然說自己不是間接原因,但也好歹是個直接原因。算了算了,積點口德。賀情懶得搭理他,神氣極了,他覺得此役是他勝出了,倍兒有面子。“賀情?!?/br>應與將低垂著眉眼,喉結上下滾動,又開口了:“飄雨,道路濕。容易滑?!?/br>賀情挑眉看他,重重地,故意地“哦”了一聲。下一秒,一句“所以呢”仿佛就要從他嘴里說出來。賀情覺得這句太沖,又悻欠欠地吞了。本來想掛倒檔瀟灑走人,但應與將這么說了,他就非要開車進去飚一圈兒了。老子干什么,跟你有什么關系,你不是都不聞不問的嗎?不問我為什么不賣車給你,為什么不過問你弟弟,為什么好久都不來金港飆車?也是,我是我,你是你,我的事兒啊,跟你又沒什么關系。賀情在心里默默地拉了應與將的閘。然后他拴上安全帶,挑釁似的看一眼應與將,空檔換了前進檔,腳尖輕點油門,開進金港賽道的大門。那個安保驚了一下,脖頸夾著雨傘,手上戴的白手套都濕了卷邊兒,邊跑邊拿著傳呼機喊:“賀少進來了!賀少進來了!”隨即賽道內場里,大燈都挨著亮起來,在東南面兒的,被城市霓虹燈照得泛紫的天穹之下,形成一道道蜿蜒的銀河。應與將的大G就那么僵在門口,雨刮器還在不停地動著。應與將對著那個氣喘吁吁跑回來的安保道:“等會兒賀少出來,你給我來個電話?!?/br>那安保面露難色:“應總……”應與將從包里捏了十張紅票出來,放到那安保掌心里,又強迫著他合上手。應與將冷面霜眉,淡淡道:“有勞?!?/br>小雨淅瀝,應與將就這么把這輛大G停在賽道外的露天停車場里,熄了火,滿目夜色,靠在座椅上等。后面等得雨都停了,耳畔電話聲響,說:“應總,剛剛賀少開著車出來了……”應與將“嗯”了一聲,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