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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惡心?!?/br>“你調查時一直希望,林裴死了?!?/br>腳步聲隨著每一句話而逐漸變慢。“你告訴他,視頻已經銷毀了,可你每晚都在看那份視頻,然后想象那個人是你,你按著他在做?!蹦腥说穆曇舻偷偷卦谒呿懫饋?,“林裴,你有病,精神方面的?!?/br>他伸出手,哐當一聲扯著人的領子將人按在了墻壁上,手壓著他的喉骨猛地用力,林裴低頭盯著他,拉斐爾難得外表有些狼狽,被人掐著畢竟不太雅觀,林裴面上依舊平靜,看了他一會兒,湊近了些。拉斐爾微微一頓,似乎沒想到林裴會貼過來,下一刻,他聽見林裴附在他耳邊壓低聲音道:“是,我有病,怎么了?”拉斐爾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驟然跳了一下,眼鏡后頭的雙眼中迅速暗了下去。林裴從出現在眾人眼前起,就是懶洋洋的,好商量好打發,和他干的工作一樣,一板一眼,挑不出亮點,也挑不出大錯。拉斐爾今天才相信,這是個道德自律感極強的人,會為了救一個小孩而赴死,為了追求所謂的正義將聯邦高層集體告上法庭,即使他什么都不記得了,也保留了與生俱來的英雄主義,還有對另一個男人強烈的欲望。那是強烈到無法直視的欲望。他從沒見過這樣的人。兩人貼得很近,幾乎能聽見對方的心跳聲,拉斐爾低聲道:“我可以幫你?!毖普T,像是神父朝過路的人宣道。林裴掐著拉斐爾脖頸的手青筋直跳,說實話,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太能裝,他面色不變地問他,“你要怎么幫?送我到精神病院?還是說跟剛才那群人似的關在隔離室?”拉斐爾看了他很久,抬手摘下了眼鏡,他輕輕吻了下林裴。林裴頓住了。古老的宗教儀式,蘭頓家族的最高禮節,上帝予以這個家族于人世間傳道的權力,拯救每一個迷失在野火中的靈魂。蘭頓家族的壁畫上,年輕的神父親吻疲憊的信道者,和拉斐爾如今的動作幾乎一模一樣。這是在邀請他入教。林裴第一次知道原來信教可以治精神病。難怪聯邦高層軍官中這么多信教的。林裴盯著拉斐爾看,大約是覺得無語,笑了下,身后長廊中有腳步聲響起來,兩人一起回頭看去。腳步聲由遠及近,當人從陰影中顯露出來的時候,林裴頓住了。還是拉斐爾先反應過來,把林裴按在他身上的手撥開,松了松領口勻了口氣,把自己那位有些反應不過來的神經病下屬護到身后,簡單收拾下不怎么整齊的衣裝,醫院消毒水的味道是除不掉了,只能裝作若無其事,他望著帝國的將軍露出微笑,“林將軍?!彼坪跻稽c也不對面前的人大半夜出現在這兒感到驚奇。林斯望著他,臉上瞧不出什么,身后跟著綠頭發的軍官,一張臉倒是很冷峻。林裴從來都承認自己是個神經病,他看著拉斐爾朝林斯伸出手,意識到兩人要握手,他伸手拽了拉斐爾一把,將人拉了個踉蹌拖到身后。他走上前站到了林斯的面前,沒什么表情起伏,朝他伸出手,“將軍?!?/br>林斯看了他有一會兒,慢慢伸出手去,握住了林裴的手。他的手有些涼,林裴望了他一眼,卻發現林斯的眼神有些昏暗。拉斐爾站在林裴身后,裝作什么事都不知道的樣子,直到林裴扭頭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拉斐爾笑了下,對下屬的冒犯和無禮非??v容。拉斐爾走后,林裴看著林斯,終于回身往走廊盡頭走,帶著他進了屋子。屋子里沒開燈,林裴沒設計智能管家,又加之對自己的新家不熟悉,一時沒摸到開關,身后林斯似乎在黑暗中撞到什么東西,砰一聲響,林裴立刻回頭扶他,卻被哐當一聲用力地壓在了墻上,他皺了下眉,感覺到林斯墊著后腦勺低頭在盯著他看。林斯在親他,這個念頭他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舌頭頂開了牙齒,林斯一句話都沒說,手中的力道卻不斷加大。上帝給不了他愉悅,林斯可以。次日凌晨,林裴從房間里走出來,忽然發現襯衫上的胸章被人扯下去了,他想起什么,笑了下,提著箱子走了出去。林裴辭職了。他的精神報告顯示異常,拉斐爾不是勞伯,沒有苛待下屬的習慣,他多瞧了兩眼林裴,在同意書上簽了自己的名字。林裴沒告訴任何人,他的精神狀態從很久前就開始出現異常了,腦海中總會出現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焦慮癥逐漸加重,目前為止,酒精和煙草已經無法控制情況,他懷疑自己的臆想癥即將復發,如果不加以控制,也許哪天他會被關在隔離室進行強制治療。勞伯給他任務,他拒絕了。情況在他調查當年林斯弟弟遇害一事后迅速惡化,當他意識到自己可能無法控制局面,他果斷采取了措施。林裴拿著同意書走出房間的那一瞬間,拉斐爾看著他的背影,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頓住了,保守黨與帝國的能源交易中,他一直懷疑帝國那位將軍知道內幕,即便是親自來了聯邦首都,他也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舉動,消息方面也是將吐未吐露,和林裴的接觸也一直保持林裴能接受的范圍內,這和帝國軍部一貫的處事風格不大相似。似乎過于小心謹慎了。林裴沒死,1025就是林裴,他只是精神不太正常了,畢竟兩百多次記憶復制手術。拉斐爾查出來的東西很少,卻已經大致勾勒出事件的原貌,林裴實在太想活下去了,沒人知道是什么支撐著他的意志,兩百多次復制手術過后仍然保留著意識,他活下去了,勞伯·提爾利從腦電波翻譯過來的三個字中看見了危機,停止了手術,聯邦安全局給了林裴全新的身份,全新的記憶。當年聯邦大樓當眾殺人事件,牽涉范圍如此之廣,之所有有勢力出面力保林裴,不是因為所謂正義,只因為殺人的是林斯的弟弟,帝國軍部領導人的親弟弟,國際局勢瞬息萬變,聯邦軍部的觀念已經有了改變,林裴必須活著,他有用。再到后來,把人折騰出精神障礙,再交還給林斯,總歸是怕影響雙方關系,保守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兩頭拼命包著火,戰戰兢兢地拖過能源會議,生怕出點什么事,勞伯·提利爾對林裴不停灌輸聯邦意志,怕也是出于這原因。不怪手段低劣,是到這一步,情況緊急,確實沒什么辦法了。林斯未必不知道真相,估計是看了病歷報告,怕林裴精神方面出問題,一直忍著。拉斐爾聽著耳中莊嚴的圣歌,保守黨這事干得確實夠神奇,可畢竟同為聯邦政治黨派,在某些事情上,為了大局考慮也只能幫著他們隱瞞,他不是眼界短淺的人,當下最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