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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比起理智,大多數人唯一忠實的是自己的情緒……作為一個普通人,他也沒辦法例外,席洛嘆了口氣,說實話就算有半途而廢的機會,他也不可能就這么放著塔那托斯不管。不過現在他的兩具身體都在梅洛手上,在符咒發動的一瞬間,現在使用的身體就會崩解,而三個小時一過,他就必須回到“雅江”的身體之中。所以他必須事先演一場戲,轉移梅洛的注意力,之后才能更好地跑路。說起來他最近似乎不是在跑路,就是正在準備跑路,這尼瑪是個什么py,除了獸人世界的那個同事,估計沒誰比他混得更慘了。席洛唇邊露出一絲苦笑,但門口傳來的腳步聲卻讓他的笑容凝滯在了臉上。除了那個變態,這里不會有其他人來。“你看上去很好?!泵仿屐o靜地微笑,光線從他的背后透入,他的表情隱沒在黑暗之中,唯有一雙異色的眼瞳帶出令人透不過氣來的灼熱意味。席洛不由自主地望著那抹透進來的光線,這個人帶著陽光而來,那溫暖的陽光卻像是能將他生生凍傷。梅洛掐著他的下頜,強迫他抬起頭來,聲音驀地轉低,于是愈發輕柔:“雅江,你在想什么?”席洛沉默地望著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泵仿迓冻鲆荒ㄎ⑿?,一紫一藍的眼睛沉沉地倒映著他的身影,像是再也容不下其他的東西:“不過沒關系,他快死了,你很快就可以忘了他?!?/br>席洛的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你對塔那托斯做了什么?”“十多年前,你冒險潛入哈魯帝國,就是為了他嗎?”梅洛似是受到蠱惑般,伸出手貼上他的雙眼,輕輕地笑起來:“你明明什么都不在乎,為什么,那么地在乎他呢?”席洛的眼底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慌亂,梅洛微笑著繼續說道:“你看上去在乎很多東西,你似乎喜歡金錢,但你離開神殿的時候,卻非常干脆地拋棄了自己所有的身家,選擇在哈魯帝國的貧民區里掙扎著生活,你似乎喜歡美食,可為了維持明祭司的形象,你可以那么多年只吃寡淡的素食,你似乎喜歡權位,可卻在十多年前為了莫名其妙的理由,違反規則私自離開神殿,毫不在意地舍棄競爭主教的資格。你的心里明明沒有任何的目標和準則,你可以毫不猶豫地放棄任何東西,所有的一切在你眼里都只是游戲……”那雙妖冶的眼睛靜靜地望著席洛,他開口極輕極輕地問道,尾音微微上挑:“你跟我應該是一樣的,可你為什么會對那個人這么執著?”“你真的以為自己很了解我,我又不是光明神,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在乎?”席洛安靜地與他對視,片刻過后,忽然挑起一抹嘲諷的笑容:“起碼,我非常清楚準確明白地——討厭你。梅洛,你真的以為我只有席洛和雅江兩個身份嗎?”他的身體忽然開始崩解成無數細小的光點,緩緩消融在金色的陽光之中。席洛看著梅洛愣在原地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亮光,開口道:“再見,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你還能認出我來?!?/br>一陣風刮過,他存在的痕跡就此消失得一干二凈。梅洛看著這一切,微微瞇起眼睛,過了片刻忽的按住自己的額角,輕輕地笑了:“你總是出乎我的意料,我的雅江?!?/br>并非懊惱,并非氣急敗壞,那笑容透出愉悅的意味,妖艷得近乎詭譎,他拿起掉落的麻繩,柔聲對等在外面的下屬說道:“把明祭司雅江帶到那個房間去吧,我等著他醒過來?!?/br>☆、第40章當再次醒來的時候,席洛——現在應該叫雅江了——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平臺上面,頭頂是透明度很好的玻璃罩子,身邊則半個人也沒有,顯得非常的安靜。他試著握了下拳頭,滿意地發現這個身體沒有什么太僵硬的感覺,看來一會兒的逃亡計劃有保障了。玻璃罩不難打開,雅江從臺子上半坐起來,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然后發現附近都是類似高高低低的臺子,只是上面放了各種不同的東西。有酒壺,魔方,婚紗,還有那個密密麻麻寫滿了字符的蒜頭是什么鬼,對患有密集恐懼癥的吸血鬼有傷害加成嗎?粗略地將這些個亂七八糟的東西掃了一遍,雅江有點無語地收回視線,想了想,試探著輕聲喊道:“梅洛,梅洛?”沒反應……換個詞。“光祭司,光祭司?”“神經病,神經???死變態,死變態?拽得二五八萬鬼畜沒節cao不要臉表里不一喪心病狂王八蛋你在嗎??!”這樣叫都沒反應,看來梅洛確實不在附近。雅江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從臺子上下來,覺得有些不知所措。怎么回事,boss不按常理出牌啊。按梅洛多疑又變態的性格,就算相信了他“還有一個身體”的謊話,也不可能把這具身體就這么隨便亂扔才對。這么一來,要他怎么把計劃進行下去。不過話說回來,這到底是個什么地方?總覺得非常詭異……心頭一動,雅江忽然想道,這里難不成是個秘密貯藏室?順著這個思路往下想,梅洛會把他放在這里,說明旁邊那些跟他同病相憐被放在這個房間里毫不起眼、用途不明的奇怪物品,其實也超乎他想象的重要?想到這里,本來想盡快離開的雅江遲疑了一下。他走到一個白色的臺子邊上,打開玻璃罩子,拿出了里面那個麻子臉的蒜頭仔細觀察,便發現那上面的小字似乎有些熟悉。他可以確定自己從沒見過這種文字,與其說是眼熟,不如說是有一種靈魂深處的共鳴,像是……透過這些字符看到了某些場景,冰冷的,殘酷的,可是卻令人如此的懷念。等反應過來,雅江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淚流滿面。這明明不是洋蔥他也沒動手切丫的啊,雅江頓時嚇了一跳,想要把這個蒜頭給丟出去,心里卻突如其來地閃過一絲不舍。有點不對勁…………他總不可能是對一顆其貌不揚的蒜頭一見鐘情了吧?雅江皺了皺眉,視線轉向那個銀制的酒壺。上面的花紋非常流暢精致,像是出自大家之手,帶著一種奇妙的韻律,一眼看過去幾乎像是在隨著歌聲舞動。眼前突然發黑,雅江下意識地扶住額頭,剛才看到蒜頭時的隱隱不適感變得清晰,就像是一只巨大的爪子深入了他的腹腔用力攪動一般,巨大的痛苦讓他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