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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部分人跑得毫不費力,步伐穩健且頻率適宜,典型的陸軍步兵體質。另一部分人則明顯耐力不夠,雖說還能勉強跟得上節奏,但氣息不勻,不能再堅持很久。這種情況很正常,各個兵種都有自身的優缺點,而他現在首先要解決的就是這種微妙的差距,取長補短。為此他整理了連里所有人的檔案,制訂了一系列訓練計劃,可以讓士兵們逐漸均衡自己的能力。于是在訓練的第三天他把三個排長叫到連部,給他們部署新的訓練方法。一排的排長尤禹,就是那天那個大眼少尉??赡苁且驗榱荷暇o他的第一印象過于輕浮,加之他原先在海陸也算是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高干子弟,所以他一直不怎么服梁上君,沒事就喜歡給他找茬。比如這次,梁上君把那套訓練方案剛拿出來,他就急著發表意見。“梁連,我認為目前的訓練強度已經過大,一排的好幾個弟兄早就體力不支,而你這份計劃中還要強調更大范圍的越野突擊和反搜索訓練,這太不合情理?!?/br>梁上君斂眉思考了幾秒,對他說:“首先,在你提出看法之前,請說‘報告’;其次,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這份計劃cao的就是那群體力不支的;再次,我知道你的陸戰能力很優秀,但是你的反偵察能力欠佳,所以不要對反搜索訓練心懷不滿;最后,這是命令,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明白了嗎?”尤禹給他說的瞠目結舌,他不敢相信一個連長能狂妄到這種地步,幾乎對他所有的言辭進行了不講理的辯駁。他的大眼睛里滿是憤怒和不甘,梁上君卻沒有再搭理他,說實話,他自認為在這份計劃里已經夠仁慈的了。有了尤禹的前車之鑒,當他問到二排和三排排長的時候,那兩個人完全沒敢提出異議。梁上君微笑,點頭示意他們可以歸隊了。二排的排長魯達明本來就是梁上君的死忠,他是西北陸軍的,早就聽說過鐵一團的威風,對鐵一團梁上君這個名字更是如雷貫耳,成天在二排里念叨他們連長是愛爾納的英雄啊英雄,搞得整個二排看著自家梁連的眼神都發綠。三排排長周凱,那是一標準滑頭,在連里的外號是糙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好在他對梁上君還算尊敬,因為在分排的第一天他就不知出于何種心理找梁上君單挑過一次,兩人比的什么沒人知道,人們只知道從那以后的4時,話癆周凱看見梁上君就說不出話。梁上君的訓練計劃剛實施了一個星期,連隊里的怨聲由小變大再由大變小,慢慢地就沒人有精力發牢sao了,在他自覺頗有成效時,營部說要找他談話。他去了以后發現氣氛有點不對勁,在場的除了程營和指導員外,還有個不合時宜的存在——紀策。梁上君見程營的臉色不佳,心里不由犯起嘀咕,壞了,是禍躲不過。果然,程營一見他,劈頭蓋臉一頓訓斥,梁上君給訓得頭暈眼花,半天才回過神來程營罵了他什么:你怎么能這么帶隊!一個星期的訓練量才這么點,伽藍的臉都要給你丟光了!他們是什么人,他們不是小孩子,用不著你手把手一步步地教,該怎么樣就怎么樣,你還怕把他們弄死?我告訴你梁上君,人死了我擔著,但是伽藍不要老弱病殘的兵!梁上君從軍這么些年還沒被這么數落過,聽著程營的意思是在質疑他的訓練模式,他當然有話要說:“報告,我認為營長你應該從七連的實際情況出發。他們來自不同的兵種,就算是海陸和海軍這兩個相近兵種的訓練方式也完全不同,不能對他們一概而論,否則會造成一部分人的重復訓練和另一部分人的脫隊。就拿現階段的泅渡訓練來說,多少陸軍的兵都還是旱鴨子,游泳還沒利索就讓他們武裝泅渡,這絕對是不科學的!”“科學?”程營把他這個詞重讀一遍,用一種吃了蒼蠅的表情看著梁上君。與此同時,梁上君聽見身旁傳來一個笑聲,他轉頭看了眼,正瞧見紀策那不可一世的眼神。準確來說,紀策看他,就像在看一個冥頑不化的傻子。“梁上君!”程營命令,“從現在開始,七連跟一連合并訓練,由一連連長紀策統籌,你必須積極配合,明白了嗎!”“明白!”梁上君下意識地回答,發現不對又立即改口,“不明白!營長,憑什么七連要和一連合并訓練?”這已經不是質疑他本人了,這是在挑釁七連的底線,與別的連隊合訓,把他這個連長當擺設?程營用最后的一點耐心告訴他:“因為在伽藍,你自己都還是個新兵蛋子,你根本沒有掌握塔島的生存法則,你的仁慈會毀了整個七連!”梁上君已經給氣得說不出話來,毀了七連?毀了七連?他媽的他三天沒合眼整出個訓練計劃,為的就是要把七連這個實驗連訓練成一個尖兵連,現在營長一句“毀了七連”把他所有的努力付之一炬,他覺得自己的肺快變成一顆手榴彈,再多呼吸一下就會爆炸。梁上君臉色發白,緊緊抿著唇,耳朵里嗡嗡直響。這時候旁邊的紀策已經和營長交涉完畢,他面對梁上君說出了一句導火線般的話:“梁連長,希望我們合作愉快?!?/br>梁上君狠狠瞪了他一眼,深深地吸氣,再強迫自己把肺里膨脹的空氣排干凈,他梗著脖子向營長敬了個禮,然后摔門而出。他出去之后,程營攤手嘆了口氣,他問紀策:“這么個人才,又這么犟,我到底該怎么用?”“他很聰明?!奔o策說,“他太過聰明了,反而不能理解伽藍的規則。給他一點時間,他會明白的?!?/br>程營驚訝地看著紀策:“難得聽你這么說一個人?!?/br>紀策的眼里向來裝不進目標外的任何東西,這時候卻帶著明確的笑意。他喜歡剛剛那個孩子的樣子,明明氣得要瘋掉,可還是強迫自己用理智來思考。他聞得到他的頑強。梁上君不可自制地唾罵這地方的人都是原始人,不開化不文明,比他還不講理?;氐竭B隊,他還是覺得咽不下這口氣,一通電話打到伽藍的團頭那邊。再怎么說當初他來伽藍也是因為被這邊的團長邀請,他有點意見反映一下很和情理。結果令他沒想到的是,團頭一聽是紀策帶隊,二話不說就勸他多跟人家學習學習,說什么對待伽藍的兵千萬不要心慈手軟云云。梁上君當即吐血三升。萬般無奈之下,他向七連的人宣布了一七連合訓的消息,大家一時都不知道該怎么反應,也沒明白上邊這命令什么意思。副連長和三個排長向他打報告詢問怎么回事情。杜騰覺得這對七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