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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我沒有強迫你的意思,只是想表達一個意愿?!迸犷Q趕忙道,他不是一定要衛玠答應,只是不想嘗試都沒有的就放棄,“你若嫌棄,不愿意,直說就好,我保證不會介意?!?/br>“不不不,”衛玠連忙擺手,“我怎么會嫌棄裴家娘子呢?裴家的門風我是知道的,想必裴家教出的娘子一定是德才兼備的好姑娘。裴家娘子能欣賞我,讓我受寵若驚,這是我的榮幸?!?/br>誰會不喜歡別人喜歡自己呢?“但是……”裴頠在心里道,他就知道會有這個“但是”,不過,衛玠的話里已經給足了面子。裴頠本身也沒有抱多大的期望能夠成功,如今能得到衛玠怎么一句,已經足夠了,他兄長的嫡女也不算白白喜歡了衛玠一遭。衛玠悄悄松了一口氣,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這樣的多災多難,還只是個開始。第141章古代一百四十一點都不友好:裴頠支棱起耳朵,正聚精會神的等著衛玠那句“但是”之后的話,他想等衛玠說完之后,好一點細節都不落下的回去轉告自家大娘,圓她一個少女夢。“但是”什么呢?其實連衛玠自己也不知道。他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脫口而出了拒絕的話,沒任何理由的,就好像在他的腦海里根本不存在“拒絕”以外的其他選項,一如人需要吃飯喝水一般簡單自然。如今騎虎難下,他深吸一口氣,在想著無論如何都要編出個理由的時候…………衛玠看到了史上最可怕的局面:拓跋六修已經不知道在旁邊聽了多久了。“?。?!”衛玠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幾把就是修羅場吧?第二反應則是,誒,我為什么會覺得這是修羅場?第三個反應緊隨其后也一并涌入了衛玠的腦海,拓跋六修肯定是聽到了,但是他聽到了多少?我該怎么對他解釋?我為什么要解釋?我能解釋什么?一連串的問題不帶停歇的充斥了衛玠的內心世界,但現實世界也不過是過了短短一瞬而已。衛玠甚至有閑工夫想東想西,他覺得如果這個時候拓跋六修奪門而出,那他的人生其實就是一本爛俗的穿越吧?還是最狗血的那種。我不聽我不聽,你說啊你說啊……衛玠被自己的腦補激的一抖,不能再想下去了,那畫面太可怕了。拓跋六修當然不可能這么做,他只是很貼心的問衛玠:【你想不到怎么委婉的拒絕嗎?我可以消除他短期內的記憶。你們重頭再來,你想法辦法讓他沒辦法開口,也就不用擔心拒絕了?!俊静挥媚敲绰闊??!啃l玠趕忙拒絕。衛玠已經差不多想到了理由,那個想法不是在這短短幾秒內被迫生成的謊言,而是他早些年就模糊的想過,如今正好重新拿出來完善一下就能說了。衛玠黑白分明的雙眼一錯不錯的看著裴頠,以示真誠,他對他直言道:“你對我開門見山,我也不好和你繞圈子,放在別人身上我大概會找一萬個理由,因為我怕他們說出去,但我相信你的為人?!?/br>被這樣鄭重其事的交待,裴頠也不自覺的就變得更加重視了起來。他把衛玠剛剛短短的停頓,當做了內心在掙扎到底要不要告訴他這件事??磥磉@對于衛玠來說真的很重要,裴頠想道。“我的身體很糟糕,你知道的吧?”衛玠輕聲漫語,好像生怕語氣重了會驚醒什么。裴頠點點頭,有些明白了衛玠想要表達什么,卻又有些不敢置信,他問出了一個正常人在面對病人時都會情不自禁問的問題:“不是說控制住了嗎?”“往好了發展叫控制,不讓病情繼續惡化也叫控制?!毙l玠這個得病的人,反而比沒得病的裴頠顯得更加淡定。這不是衛玠在騙裴頠,而是真事,他很早就已經接受了這件事并做好了心理準備,“他們總說我的心疾能好,是很輕微的,但是結果卻連江神醫都找不到除了我先天體弱以外的病因?!?/br>江神醫的大名如雷貫耳,雖然他后來卷入了晉武帝突然駕崩的事件里,可后來皇室還是為江神醫正了名。晉武帝的駕崩是大限將至,與人無尤。江神醫還被晉惠帝賜了不少安撫的禮物。但是最后江神醫還是堅持沒留在宮中,表達了想要回到他最初的雇主衛家的心愿。晉惠帝也同意了,并在旨意里點名,最初江神醫就是衛老爺子從晉武帝那里求去給自己嫡孫看病的,如今他再次把江神醫安排到衛家,也算是一種繼承了先皇的遺志,體恤老臣。所以,雖然身為師弟的晉疾醫醫術更加高明,但在世人眼中還是提起江神醫比較有威信。一聽連江神醫都沒轍,裴頠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和聰明人說話就是這點好,有些時候不需要說很多,他就已經懂了。一個病最可怕的不在于它有多難治,而是連醫生都不知道到底該怎么治,連醫生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導致了它,自然也就沒辦法對癥下藥,更不用指望藥到病除。晉疾醫私下里的鬼醫招牌,正在衛玠身上面臨著極大的考驗。“不過也有好處,我這樣與眾不同的疑難雜癥,挑起了他的好勝心,發誓一定要治好我?!毙l玠笑道。衛玠說的是晉疾醫,裴頠理解的是江神醫,但那并不會影響他們的交流。裴頠看著衛玠這般笑談生死,心里升起了對衛玠更高的評價,怪不得樂廣、王衍等人贊衛玠終將重現正始之音,這才是真正的名士風度啊,再大的事,在他那里也不過是一個微。但也因此,裴頠會更加的替衛玠覺得惋惜。裴頠忍不住想,衛玠身體不好,這是眾所周知的,洛京世家圈的一些世家公子、娘子們,甚至病態的以競相效仿衛玠弱不勝衣的清減模樣為美??烧l能想到,也許在衛玠心中,他反而更羨慕的這些健康的人。衛玠的思路被打開之后,對裴頠就說的更加順暢了。“這些事情我從未和阿娘說過,也求了疾醫不要告訴她。但是,其實連我和我的疾醫都不知道我能活多久?!毙l玠的心疾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而除了老天爺以外,沒有人會知道它什么時候就要被引爆,“也許我僥幸還能活個十幾二十年,但也或許我只有幾年甚至幾個月的生命。每一年需要臥病在床的冬天,我都在害怕這是我的最后一冬天,我不是在害怕死亡,而是害怕該如何讓我的阿娘接受這件事?!?/br>很多時候,活下來的人,總是會比死去的人更痛苦。衛玠那天還對裴頠慢條斯理的說了很多,與其說他是在和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