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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與太原王氏正巧在一處?!睖貚袉栍写?。衛玠繼續道:“東漢護羌校尉溫大人之后,曾祖父是也擔任過護羌校尉,伯父如今是吏部尚書,父親是河東郡守,母親是清河崔氏,外曾祖父曾任過司空。溫郎可是滿門名將呢?!?/br>“您過謙了?!睖貚@才意識到,衛玠剛剛其實不是在看他,而是在回想他到底是誰。溫嶠之前就聽說過衛玠記憶力驚人,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虛傳。好吧,溫嶠兩次都沒猜對,衛玠一不是在看他,二不是在回憶,只是在聽目前還是個阿飄的拓跋六修,給他科普溫嶠的重要性。這幾年隨著衛玠的名聲越來越高,不少歷史上有名的名士都主動蹦跶到了衛玠眼前,衛玠也物盡其用的全部都推薦給了自家祖父,不斷壯大著朝廷的辦事能力。“我只是實話實說?!毙l玠低頭,微微笑了一下。“?。?!”溫嶠覺得他大概真的要犯罪了。母親,對不起,沒成長您所期望的樣子。但不是我方太脆弱,而是敵方太兇殘!長的那么漂亮也就算了,還笑的如此恰到好處,聲音蘇到讓人癱軟,性格又那么可愛……這真的是真人嗎?“咳?!毙l瑜已經習慣隨著三弟衛玠的越長越大,而讓越來越多的人不自覺的看癡了的事情。想起父親讓他照顧溫嶠的話,衛瑜趕忙開口,想幫助溫嶠清醒一點,不至于露出丑態。溫嶠的自制力還是不錯的,很快恢復了過來,并對衛瑜投去了感激的一瞥,要是在美人面前丟臉,那他一定會哭死的。“你不是說找三郎有事嗎?”衛瑜繼續幫著溫嶠道。“對對對,有事,有事?!睖貚纱嗟拖骂^,假裝喝水,實在是不敢再看衛玠一眼,只仿佛對研矮幾上的花紋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他說,“我就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了。不知道衛郎對庾子嵩(song)可知一二?”衛玠點點頭,他當然知道。庾子嵩就是庾敳(ai),自家二嫂庾氏的叔父,王衍四友之一里那個胖子,曾任吏部郎,但默默無為,善清談,是庾家如今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名士。“那您可知道他縱門客搜刮民財,聚斂積實?”“???”衛玠和衛瑜一起驚呆了。“我知道這本與我無關,我如今還未出仕,連個秀才、孝廉的官身都沒有。但我覺得有些事情,哪怕不在其政,也不該就此沉默。我曾游學于郡州,見饑荒橫行,餓殍遍野,實在是于心難忍。百姓已經夠苦的了,官員不僅不想辦法改善,還加重稅收、中飽私囊,實在是、實在是無恥之尤!”溫嶠說到最后,手都是抖的,胸口起伏不定,可見氣憤之極。溫嶠雖然也出身世家,卻并不覺得世家就可以隨意盤剝,不把人當人了。歷史上溫嶠最后能拜驃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加散騎常侍,封始安郡公,謚號忠武,憑借的便是胸中這一腔無論如何都不會泯滅的正義之燈!作者有話要說: 注釋:溫嶠狀告庾敳這個是真事,只不過時間上略有提前。歷史上溫嶠是做了官才告的,引得京師震動。文中變成了沒當官之前。第129章古代一百二十九點都不友好:等溫嶠竹筒蹦豆子似的噼里啪啦的說完了、痛快了,他才意識到,衛玠好歹是庾敳的殷勤,他這么說庾敳,會不會太不給衛玠面子?有些人就是如此,哪怕自己家人真的做錯了事,也只能他自己私下里修理,旁人說一句不是都得死。溫嶠忍不住一陣的后怕。他知道衛玠看上去與別的世家子不同,但再不同,歸根到底衛玠也還是世家子。甚至連溫嶠自己,都無法堅定的說他就徹底擺脫了世家所帶給他烙印,如果有人當著他的面說他伯父這次不敢出頭是因為膽小怕事,他分分鐘就會暴走。衛玠果然沉默了下來。溫嶠想看衛玠,又有些不敢看。這次,他不是害怕自己面對衛玠那張舉世無雙的容顏容易心猿意馬,而是怕看到他所欣賞的人,對他露出憤怒的表情。如果衛玠真是這樣,溫嶠不能說衛玠護短有什么錯,卻也大概會有些失落,真的只是有一點點、一點點的失落。衛玠冷著聲音問溫嶠:“你有什么證據嗎?”突然一陣涼風起,從蔚藍的天空而來,穿過春意盎然的庭院,直入隔間,乍暖還寒,吹涼了溫嶠的手,也吹涼了他的心。溫嶠握緊了放在膝蓋上的手,咬咬牙,聲音略帶干澀的說了下去:“我有?!?/br>人證、物證等等等,溫嶠都一并帶入了京城,他從不打無把握之仗,干不來那種口說無憑就隨便誹謗他人的事兒。他要么不說,要說便是一擊必死。“那就等下午花會結束后,就與我直接回衛家吧?!毙l玠做出了決定。“???”溫嶠一愣,猛地抬起頭,雙眼直勾勾的看向衛玠,充滿了困惑與不解。這是個怎么樣的發展?兩人剛認識,就登堂入室見家長,這、這不太好吧?不對不對,我到底在胡思亂想個什么鬼啊啊啊。衛玠說的肯定不是這個意思。那要不然是……殺人滅口?擦,溫嶠都想扇自己一巴掌了,真是越想越沒譜!經過反復確認,溫嶠這才開始猜了一個他一開始根本不敢想的方向——衛玠那張無論怎么看都很好看、全無死角的臉上,確實是在生氣,掛著怒容(哪怕生氣也很好看),但衛玠不是氣他,而是:“我能大膽的猜測,您是在生庾子嵩的氣嗎?”溫嶠抱著小小的、不安的期待,等著衛玠開口。衛玠直接拍桌而起,黑白分明的眼睛睜的滾圓,那里仿佛有火焰在跳動,眼角帶著一抹被氣急了的嫣紅,與一開始的淡然風度截然不同,卻各有風情,是那么的鮮活生動。他說:“當然是在氣他,要不然還能有誰?有能耐,他去搶jian商惡霸啊,盤剝百姓來充實自己的荷囊,這算什么東西!”即便衛玠慣來是習慣幫親不幫理的,那也要看情況。如果庾敳搶的是惡人的,哪怕搶劫這事本身并不對,衛玠大概還是會“三觀不正”一下,覺得這是劫富濟貧;但庾敳搜刮的是在饑荒之下已經快要食不果腹的災民……柿子專挑軟的捏嗎?其實這種事不少世家都在做,只不過有些人嚴重些,有些人輕些,輕一些甚至會被當做大善人。如果放在一般世家子身上,在聽過溫嶠這么說之后,他們大概會很難身同感受。但衛玠不是一般世家子,他還有二十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