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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衷,又怎么可能長成如今這番模樣?他就是個傻子??!總不能是治好了吧?對啊,為什么不能治好呢?據說晉武帝身邊有一個神醫姓江,手段了得,堪稱華佗再世。趙王在轉瞬即逝間就腦補了很多,雖然表面上一力想要維持自己風輕云淡的模樣,但內心卻已經不可避免的慌了。面對不再常規內的未知,沒有人都可以做到臨危不亂,這是一種人類面對威脅時天然升起的防御機制。趙王覺得眼前的晉惠帝陌生極了,也可怕極了。哪怕只是晉惠帝偷懶悄悄瞇起的眼睛,都讓趙王有一種看到了遠古惡蛟在玩弄食物前慵懶又惡意的樣子。甚至連晉惠帝身后衛玠的禮節性微笑,都讓趙王覺得那像是對他的嘲弄,自信滿滿的嘲弄。趙王亂了,衛老爺子就能趁勢多占一步。衛瓘給了衛玠一個滿意的眼神,覺得自家孫子做的很好,真是棒棒噠。衛玠……真的只是禮節性的微笑而已。晉惠帝不知道趙王今日為何有些魂不守舍,說話前言不搭后語的,但他也沒有多在意,因為趙王不在狀態了,也就更不會發現他的偽裝了。晉惠帝對于如何當一個皇帝,真的是個苦手,每一天都有新的“臺詞”要記,要練,他好累啊。廣陵王遠遠的看著這個沒進京前就和他接觸過的趙王,突然覺得這貨有些不靠譜,不會又是一個楚王那樣的豬隊友吧?裴楷則信心滿滿,覺得這樣的趙王不足為懼。而其他年輕的大臣、遠遠圍觀的百姓,只能看到表象的他們,覺得本就十分威武的晉惠帝,和趙王一對比之后,顯得更加霸氣了啊,不虧是陛下!第118章古代一百一十八點都不友好:隨趙王入京的,還有一份從關中日夜兼程送抵的急報。朝廷的探子用蠅頭小楷,在一張不大的紙上筆走龍蛇,字字帶淚、句句含血的寫下了關中近五年內的慘狀。趙王帶著滿車滿載的稅收和家用禮物入京,看似風光的背后,卻是整個關中地區百姓的血和rou,敲碎了骨頭后連骨髓都不愿意放過的那種剝削。寫這封的探子是個據說被十八般酷刑折磨下來,都能一聲不吭的硬漢,曾深入匈奴敵后,為晉朝換回了可貴的軍事情報。但是如今……這位硬漢,卻也能因為關中百姓堪憂的生存狀況,而帶上了探子生涯里唯一的一次個人情緒。他在心中表示,若朝廷不表態,他會入京直取趙王首級。這不是威脅,只是在平靜的陳述一個事實。衛老爺子長嘆了一口氣,對方做了情理之中正確的事情。但是,不管如何,這個探子看來以后是沒辦法再用了。當一個職業探子沒辦法冷靜的當好一個探聽情報的工具時,他工作的時效也就到期了。王濟卻對此人深感興趣,對衛老爺子提出了一個意見:“把他調給我如何?”“你可憐他?”衛瓘挑眉,他覺得他有必要讓王濟明白,對于某些人來說,他一生中最怕的不是斷手斷腳又或者是喪命,而是怕被人可憐。王濟卻笑著搖了搖頭,一臉的中二氣息不肯小腿,他嘴里喊著塊甜的倒牙的糖,嘴上的話卻一點甜蜜的影子都沒有:“嘖,我怎么可能會有可憐人這種敏感的情緒?!蓖鯘胍@個探子,僅僅只是出于一個中二病對另外一個中二病的惺惺相惜罷了。“隨你,只要他愿意?!毙l瓘一開始就沒打算如何為難這個探子,只是想安排他退休榮養起來。既然王濟愿意接收,那更好,想比對方也不是那種肯安心安定下來的性子。不久之后,冷靜下來的硬漢同學,寄回來了第二封條理更加清晰的任務報告。趙王一離開關中,他就順利在關中展開了諜報活動,趙王為非作歹的證據不要太好收集,王府最戒備森嚴的地方,雖然不好潛入,可一旦得手,便是巨大的收獲。他順便將這次潛入嫁禍給了其他有異心的藩王,一舉數的。至于被逼得不得不再次造反的氐、羌二族,這次他們倒是沒能濺起多大的水花,畢竟他們第一次造反時被朝廷收拾的太狠了,元氣大傷。第二次造反的間隔又如此之近,難成氣候,若不是被逼的實在是沒辦法,他們也不會再次造反。這也是趙王能夠輕松封鎖的住消息的根本原因,他逗弄封地的百姓就像是在看街頭表演的猴子。趙王愚蠢,又殘忍,還自大異常,是個只看一眼就會讓人對晉朝統治階級絕望的類型。探子在把初步的證據設法傳回京中后,就開始了第二步的計劃——想辦法聯系上了這次氐、羌二族鬧事的首領,朝廷打算和對方談一筆對方肯定會感興趣的“交易”。與此同時,人在京中的趙王也開始了瘋狂的上下串聯,備了無數禮物,拜訪了很多重臣。連衛玠這個小小的關外侯,都得到了一份不成敬意的“薄禮”。“嚯,這位趙王殿下可真大方?!毙l玠把玩著手中用上好的藍田玉石制成的手串,光澤溫潤,紋理細密。和自己左手上從小戴到大的通天眼一比,這串被凈檢法師開過光的通天眼佛珠,瞬間就被比的像是從大街上十塊錢隨便買來的地攤貨。但衛玠還是更喜歡他的佛珠,很隨意的就將趙王送上的手串扔在了一邊。“再華貴,沒有人性,也就是個手串而已?!辈皇鞘裁词执寄芊Q之為佛珠的。許久不曾露臉的晉疾醫,此時正在給衛玠進行三天一次的診脈,見衛玠不以為意的樣子,道了句:“你這是從小不缺好東西才能說出這樣的話?!?/br>衛玠沒有回嘴。因為人所共知,晉疾醫最近脾氣很躁,最好不要試著挑戰他的毒舌底線。隨著江疾醫被關的時間越長,晉疾醫只會越來越躁。雖然晉疾醫表面上還是二類面癱似的微笑臉,但衛玠就是知道晉疾醫已經在暴走的邊緣了,所以衛玠也不敢多和對方搭話,只乖乖配合著當了一個聽話的病人。晉疾醫對于衛玠的乖巧,談不上高興不高興的,只是盡職盡責的給衛玠做好了例行的身體檢查。最后,晉疾醫看了衛玠許久,撂下了一句放在平時狀態下他絕對不會說的話:“你的身體按理來說應該是已經好了的——”“恩?”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按理來說應該好了?他現在明明還是會經常睡不著,吃不好,甚至伴隨著毫無規律的乍然心悸啊。還是說……他屬于病情突變的異類?晉疾醫也沒有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