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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衡蕭看著師尊真的開始虛弱,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心下大亂,聽到“二的”時候終于低聲吼道“我去!”手驀地松開,梅慕九跌落在地。秦衡蕭立即跑過去,將他摟在懷中,額頭抵上他的額頭,哽道:“師尊……師尊……你別嚇我……”“別去……別……”梅慕九已然說不出話了,聲音極其嘶啞,全身都像被人捏碎過一樣抽疼,但胥飛白已經在催了“界門就快消失了,真想一起被埋了?”秦衡蕭輕輕吻了一下他的唇,毅然起身,手卻被猛地拉住。梅慕九在他手心里塞進了那幾張在萬物閣拿的御體金符。“師尊,等我回來?!备叽蟮哪腥藳]有回頭,緊緊抓著金符,提劍踏入木門之中。兩人在門關上那一刻,眼角的眼淚都直直地流了下來。胥飛白滿意了。坐回了桌邊,靈力打到梅慕九身上,給他治好了傷,自己又回復了翩翩君子的樣子:“你呢,就在這里陪著我,他什么時候出來,你就什么時候走。我要讓你親眼看著,他會變成什么樣子?!?/br>梅慕九吃力地爬起來,眼淚還沒干,撿起漏景就要打過去就被胥飛白狠狠架住了手:“我說過,不要惹我生氣?,F在,去外面和他們說你要留在這里,讓他們滾。不然……我就啟動禁制了?!?/br>“……”知道無法反抗,梅慕九冷笑一聲,凄然轉身。半晌,才冷著臉回來。里面又成了尋常木屋的樣子,胥飛白已經在桌上擺好了兩只烤雞,看見梅慕九進來,笑道:“來吃啊,別這么不高興嘛,這雞很香的?!?/br>梅慕九怔怔地站了會兒,驀地坐下,竟真的拔下了一個雞腿開始吃。這下,輪到胥飛白驚訝了,“我還以為你會恨我恨得連東西都不想吃?!?/br>“這豈不是虧大了?!泵纺骄藕曅Φ馈拔壹热涣粝聛砹?,就要討回點東西,才舒服?!?/br>不知為何,就是胥飛白,也被嚇得打了個寒噤。☆、第六十八章輕云映日,山色蒼翠,湖波微蕩,湖邊的小院子里花開得正好。吱呀一聲,一扇木門打開,著著白袍的俊美男人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長發,走到院子里,手指一抬,便飛出一些湖水像小雨般淅淅瀝瀝地澆起花來。男人怔怔看了會兒,轉身一腳踹開了緊閉著的房門,氣道:“你怎么還不起床?你當你是客人???”梅慕九迷蒙地睜開眼,看見是他,便自顧自下床給自己倒了杯茶,喝完才道:“不是客人,又是什么?“胥飛白氣笑了:“你現在是俘虜,俘虜懂不懂?”“……暫且不提俘虜的本義,”梅慕九抽著嘴角道“我至多算是被綁架的受害人,綁架也要按照基本法,知道嗎?”“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但你現在趕緊去做飯?!瘪泔w白一把搶過他的茶壺,定睛一看,驚道“這是我最喜歡的茶壺,我找了整整五千年,你怎么拿到的?”梅慕九沖他笑:“想知道?去做飯啊?!?/br>胥飛白:“……”他圍著桌子走了兩圈,稀奇問道:“你是不是不清楚自己的處境?還是你認為一夜之間你就能打得過我了?”“你把我關在這里,是為了什么?”梅慕九反問道。“……看后卿刃出來后的模樣?!?/br>“我若出了事,還看得到嗎?”“看不到?!?/br>“那你現在能出去了嗎?”“好?!?/br>胥飛白拿著茶壺迷迷糊糊地踏出門檻,轉而又回過了神,不解道:“我不出去你會出什么事?”“當一個正常人與一個神經病長時間共處一室的時候,出事的可能性極大。你把門關好,吃飯的時候再叫我?!?/br>“哦?!?/br>胥飛白關上門,慢慢往庖屋走,怎么也沒想明白神經病是什么意思。等到他開鍋炒菜的時候,才想起來——“我們根本不需要吃飯啊,我要他做飯只是想使喚他,為什么現在是我在做??!”把飯菜擺好在桌上,他從床下掏出一只白軟的,正在睡覺的兔子,扯扯它的耳朵,“去叫人吃飯?!?/br>兔子不悅地睜開眼,對他亮了一下兔牙,便跳下床跑到了梅慕九房間,“吃飯了,吃飯了?!?/br>梅慕九:“……”他居然還真做了。被兔子帶到餐桌邊上,梅慕九看了眼滿滿當當的桌子,夸獎道:“沒想到你手藝不錯?!?/br>“這是自然,本尊向來……”胥飛白剛輕飄飄地準備自夸,就突然扼住了聲音,撓了撓頭,道“等會兒你洗碗,知道了嗎?”梅慕九看他又頤指氣使的,故作虛弱道:“可我一洗碗便難受,難受便會死?!?/br>“……”胥飛白懷疑地看著他“真的嗎?”“真的?!?/br>“……好吧?!?/br>梅慕九面上不顯,卻怎么也沒想通這人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變得跟小白兔一樣好騙。吃過飯,見他走遠了,梅慕九捉住在桌下竄來竄去的兔子,小聲問道:“他昨日還不是這樣的,為何突然轉了性?”毛茸茸的兔子趴在他肩上,在耳邊輕聲回答:“白白每隔兩天,就會像變一個人一樣,像昨天那個我就叫他黑黑。等后天,他就又會變成黑黑了。黑黑特別兇,動不動就殺人,你要小心啊?!?/br>“……他們知道彼此的存在嗎?”“當然了,他們只是性格不一樣,但其他全都一樣的?!?/br>“旺旺!還不過來幫忙!在說什么呢!”胥飛白怒吼。小兔子嘆了口氣,蹦了出去幫他洗碗。梅慕九坐在凳子上,還在想,原來不是神經病,是人格分裂啊。白白平日里過得很簡單,就是揉揉兔子,澆澆花,偶爾暴躁一回,又極易安撫。他總是想著法要使喚人,但最終都是在自己做,梅慕九都有過一瞬間不忍心欺負他了,可惜無論如何,他都是那個把秦衡蕭逼進去受盡折磨的人。翌日深夜,暴雨,胥飛白抱著枕頭踹開了梅慕九的房門。彼時梅慕九正坐在窗邊祈禱秦衡蕭平安無事,紅著眼睛轉頭,見是胥飛白,又無神地扭了回去。“俘虜,我好害怕?!?/br>梅慕九輕聲道:“我也害怕?!?/br>胥飛白一下就開心了,坐在他邊上問:“你也害怕打雷嗎?”“我怕他受傷?!泵纺骄诺穆曇艟腿缤M了寒雨,凄涼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