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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快睡過去的時候,小吱跳上了他的肩頭,吱吱吱地把他叫清醒了。“在哪?”梅慕九精神一振,趕緊站起來,給了伙計幾塊靈石便快步走出去,徒留伙計愣愣地看著手心里的五塊上品靈石,半晌才興奮地怪叫起來。小吱帶著他左拐右拐,穿花過柳,一路走到了一座書肆前。這座兩層的書肆看起來破破爛爛頗為簡陋,梅慕九正要踏進去,就見店家正在跪地求饒,他身后的小男孩一臉陰冷地站著,幾次想把店家拖起來。瞇眼一掃,屋里站著的三個人,一個是筑基后期,另兩個看起來是家仆的,也有煉氣期大圓滿的修為。“我們少爺看得起你這伙計是你們修了八百輩子的福分,還不趕緊把人交出來?”“大仙,我這小伙計如今煉氣期都沒有,哪能去當什么伴童啊,這不是要他命嗎?”伴童?梅慕九在記憶里翻找了半天才明白,伴童說得好聽點,就是貼身的下人,從小跟著主子修煉,多數伴童是預備的爐鼎。而這種沒修煉的,估計是惹著人了,專門討去折磨取樂的。小吱被這場面嚇了一跳,站在肩頭,附到梅慕九耳邊嘰嘰咕咕說了一會兒,梅慕九方才恍然大悟。小吱尋寶也是看光的,那件測修為的法器就是由探寶猴啟發而來。小吱經過書肆時,只見里面金光大作,偷偷走進去一看,便發現正是那小孩身上發的光。“吱吱吱吱唧?!?/br>里面的書也好多發光的。“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小吱?!泵纺骄耪姑家恍?,走上前去,按住了正要動手搶人的筑基修士。“哪個不長眼……”筑基修士大怒轉身,一句話沒說完便驚得倒退一步,他看不穿面前人的修為。然而還沒等梅慕九說話,他脖子又硬了起來:“我是帝澤天宗幽炎山赤炎真人的兒子張千青,你要識相點,就不要管這件事,真是狗拿耗子……”“真人?”梅慕九微笑,真人不過是金丹修為,如何能嚇得住他“我不認識,但這個孩子,你不能帶走?!?/br>“你是誰?”梅慕九頓了一下,胡謅道:“我?我乃海南中紫禁城天子山的觀海真人,想必你這黃口小兒不曾知道?!?/br>張千青被這一長串名字弄懵了,又聽這人也是個真人,不禁有點膽怯,但陣勢不能丟:“你這破?!恰裁醋由?,連給我帝澤天宗提鞋都不配,還不退下,我爹一個山門就能讓你們全宗覆滅!”梅慕九懶得再與他糾纏,干脆袍袖一揚就把他們扔了出去,又吹了口氣,將這座書肆包裹起來,使得外人進不來,也聽不見。屋內頓時清凈了。店主這才慢吞吞站起來,又給梅慕九一揖到地:“感謝仙人仗義相救?!?/br>“方才是怎么一回事?”“回仙人話,也是小老兒惹的事。幾天前,張千青看上了我們鋪子里的,這是我的祖傳寶物,我仗著有宗門禁制他不能強搶,便怎么也不愿意給他。誰曾想他就想出這般招數,拿小蕭來威脅我,唉……”梅慕九看著站在店家身后的小男孩,他梗著脖子,站得筆直,已經頗為精致的臉上只有十足的陰冷。梅慕九沖著他笑了一下,小男孩被嚇了一跳,反而還瞪了回去。店家趕忙擋在他前面:“這孩子天生就這樣,不是有意的?!?/br>“無事?!泵纺骄判π?,沒有提收徒的事,他直覺現在不是一個好時機,隨意拿了幾本小吱挑的書,結了賬便轉身了。剛要出門,又驀地回頭,半蹲下小聲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小男孩原本不想理他,但見他一臉善意,笑容宛若春風化雨,終于還是不耐煩地道:“秦衡蕭?!?/br>梅慕九輕柔地摸了摸他的頭:“明天再來看你?!?/br>☆、第三章出去時帝澤天宗的三人已經不在了,梅慕九并未多想,提著小吱回了客棧。放浪形骸地半躺著,梅慕九反復揣摩著秦衡蕭,這小孩看去也只有三靈根,筋脈也是尋常的闊度,只有臉好看一點,實在看不出哪有天賦。想不出所以然,便干脆拿起買的幾本書翻看。一共是四本書,分別為,,與。原本梅慕九也只當這四本書是名字大氣,內里淺薄的民間想象作品,結果只是隨便翻了幾頁,就入了神。梅慕九本身悟性極高,更遑論已有元嬰修為,這一看便停不下來,只前三頁就已經讓他隱隱有所提升。去除雜思,梅慕九盤膝打坐,運轉法決,一句一句參悟。次日天光大亮時,梅慕九才緩緩睜開雙目。他將小吱放在肩頭,幾個閃身來到了書肆前。此時天色尚早,但秦衡蕭已經坐在了店門前。見到來人,秦衡蕭一愣,隨即轉過臉不再理他。梅慕九也不覺無禮,長衣一拍,坐在了他旁邊,兩人一齊坐在門檻上,頗有些不忍直視。秦衡蕭:“……”梅慕九在懷里掏出一把糖炒栗子,塞到他手里:“小蕭,想不想出去?”秦衡蕭:“?”“出了這瑤碧區,和我游遍天下?!?/br>小男孩臉上浮起一絲詫異,眼神已經不把他當做正常人了。梅慕九認真道:“我想收你為徒?!?/br>秦衡蕭還未說話,書肆大門卻驀地自己關上了,店家已然默默站在了身后。“咦?”梅慕九竟察覺到了一絲危險,他回頭就見店家站得有如青松般直挺,昨日的卑微懦弱絲毫不見。梅慕九這才看清他的臉,一掃昨日老態,看上去竟是個至多三十歲的人,瀟灑俊逸,貴氣天成。這樣一家書肆的店主,居然有金丹后期的修為,梅慕九眉頭一挑,謹慎地不再說話。“為什么?”他問“為何想收他為徒?”梅慕九坦然一笑:“一則是因為小吱觀他身泛金光,二則我自覺他很合我的眼緣,三則我想有個徒弟?!闭f到這里梅慕九又反問道“你既也有如此修為,又為何不教他?”沉默半晌,店家嘆了口氣,緩緩道來。“我名為魏先邪,本是帝澤天宗的客卿,修為已有元嬰大圓滿,但只有一個徒弟。后來在我閉關之時,他被人污蔑叛宗,圍剿下不知所蹤,凡是知道此事的人都說他已經不在人世。我一怒之下屠了執法堂,與宗主纏斗一天一夜,才尋機逃了出來,然則境界便已被打落至金丹。從此,我發誓在為徒弟洗刷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