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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重新見到當今至尊,診斷他的病情,讓他重新出來治國,只能先解決趙淵穆。 然而,想要解決趙淵穆,必須出師有名。 討伐趙淵穆意圖弒父的旗幟一豎起來,要考慮的事情將會更多。 沈鳳璋屈指,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她沉吟片刻,終究還是呼出一口氣。趙淵穆既然不敢直接讓當今至尊駕崩,就意味著他自己其實也不敢cao之過急,大動干戈,做得太狠。既然如此,當今至尊這段時間起碼性命無憂,同時,他也不敢立刻對她下手。 她還有時間謀劃出個萬全之策。 不僅是沈鳳璋打算按兵不動,其余許多人權衡利弊之后,都打算暫時靜觀其變。 一時間,整個建康就如同一鍋浮著一層滾油的熱水??此骑L平浪靜,實際上底下卻暗流涌動。 人人都在等,等著有人打破如今這個僵持的局面。 然而,當真正打破這場僵局的事件出現之時,所有人卻都寧愿它沒有發生! 北邊的索虜人大破駐北軍,一路南下,勢如破竹,短短三天功夫,索虜大軍已然逼近建康,離建康竟然只隔了一條江!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上景一方、倫家年芳三千歲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風似水的飄過、倫家年芳三千歲 10瓶;飛蠻 5瓶;瀾初. 3瓶;蟹腿子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去留 當今至尊病重這個消息往外傳開后,瞬間人心惶惶。駐北軍部隊里也受到影響, 尤其是在駐北軍高層中, 有人與趙淵穆曾經結仇的情況下。 北邊派出來的探子查到這個消息, 當即稟報回國。北邊索虜人如今的天子姓宇文, 名燾, 和南邊的皇帝趙雍不同, 宇文燾雄才大略,野心勃勃。一收到南邊朝廷生亂的消息,他當即點兵, 親自率軍奔赴戰場。 剛剛過完年,一年中最冷的時間還未過去。南人不比北人, 不擅冰雪天作戰, 加上駐北軍上下沆瀣一氣, 貪腐嚴重,無論是糧食還是棉衣甚至是武器, 都偷工減料, 不堪實用。北人驚愕地發現, 比起幾年前, 這回的駐北軍竟然更弱了! 他們沒費多少力氣, 就在第一場戰役中大獲全勝。宇文燾帶著北人在淮水邊整頓休息,就在他打算帶兵乘勝追擊,再打第二場戰役時,居然直接收到了駐北軍中高層送過來的信箋。 駐北軍中的老將朱元賓朱將軍竟然直接帶著部下投敵叛國了! 這個消息一傳回去,舉國嘩然!人人不敢置信, 然而直接送到宇文燾手上,已經被索虜人占領的滄州城又讓他們不得不信! 朱元賓叛國的消息對其余人打擊非常大,多數人潛意識中對宇文燾以及索虜人生出畏懼,在對上宇文燾的軍隊時,士氣低落者有,不戰而敗者有,乃至不戰而降者亦有! 甚至連宇文燾本人都未曾料到,這回進攻竟然能如此順利! 宇文燾帶著他的部下長驅直入,勢如破竹,往往早上還在攻占這一座城池,下午便已翻過群山來到另一座城池前。送往建康的戰報甚至都趕不上宇文燾前進的速度。 …… 建康,皇宮,議事堂中。 短短三日功夫,趙淵穆已經消瘦得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他焦急地在堂中走來走去,望著被他召集過來的文武百官,忍不住又一次開口詢問道:“諸位,眼下國難在即,諸位如果有何度過難關的法子,務必不要隱瞞,還請直言不諱!” 堂上眾人,低垂著頭,默不作聲。 趙淵穆見狀,猛然轉身,拿起多寶閣上的一只細頸瓷瓶,剛想往下砸,又突然想起自己如今身份不同,堂上這些人,也不是他的門客部下,而是朝中百官。他深吸一口氣,竭力克制住自己,將細頸瓷瓶重新放回到多寶閣上。 “各位大人,如今已到生死存亡之時,各位有何想法,都請說出來?!壁w淵穆轉身,沖著這些人深深行了個揖,語氣誠懇開口道。 坐在堂上,老神在在的庾思忠無意間與世家那邊的老對頭對視了一眼,頓時知曉,他們想法都一樣,只是不想做這個出頭鳥,主動提出來罷了。 然而,眼看著堂上僵持不下,想到正在江對面虎視眈眈的宇文燾和他手下的軍隊,庾思忠思忖片刻,終究還是沖身后人甩給了眼色。 正煩躁不安,焦急不已的趙淵穆忽然聽到一聲“殿下”在堂中響起。他驀地抬頭,眼眸里是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光亮,“方大人有何高見,快快說來!” 高見,談不上。方大人想到自己馬上要說的提議,心里苦笑了一笑。早在來參加議事前,庾大人便已帶著他們這些人提前商量過一回了。最終商量出來的結果是—— “殿下。陛下與殿下等,身份尊貴,不容有閃失,如今索虜人隔江而待,虎視眈眈,來勢洶洶,為了陛下與殿下等人安??紤],臣以為,為今之計是由護衛護送陛下與殿下等人南下?!?/br> 方大人話音剛落,議事堂中忽然間聲音全無,寂靜得似乎能聽到江對岸索虜人的吶喊聲。 一片寂靜之中,有人忍不住開口質問,“方大人!陛下與殿下等人的安危當然重要,那建康城的百姓們呢?!建康乃是大周國都,將建康拱手相讓,大周國威何在?!” 方大人心中苦笑。他就知道,說好聽點是安危為重,保護陛下與殿下等人轉移,直白點,就是棄城而逃!將來史書上都會記載這件事!而他這個首先提出棄城而逃此提議之人,亦會被永遠冠上貪生怕死的名號! 持相同意見,覺得該棄城而逃的人不在少數。然而,反對棄城而逃的人,也有一些。 一時之間,整個議事堂熱鬧得如同菜市口一般,幾乎所有人都在為到底是撤退還是留下,吵得不可開交。 趙淵穆望著爭得面紅耳赤的大臣們,一時間竟然有些恍惚。他從來沒想過,這些衣冠楚楚的大臣,在爭執時,竟然是這幅樣子的! “百姓自然也能轉移。只要他們能在一日內收拾好行李,也能跟在護送轉移軍隊之后,前往下一座安全的城池?!?/br> “若是能將索虜人打出去,誰會愿意拋下家業,離開熟悉的地方,遷移到他處呢?然而索虜人向來四肢發達,粗壯野蠻,善于戰斗,往日里與索虜人對戰的都是駐北軍,然而如今連朱元賓都已投降,建康守衛人數區區萬人,連駐北軍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如何對付得了,擋得住那些茹毛飲血的索虜人?!” “是啊,事到如今,已是別無他法!此雖為下策,卻不失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