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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樓叫胡堯下來吃飯吧?!?/br>這事兒,張士仁愿意做,很快便上到二樓,他記得昨天唐喆說會讓胡堯睡南向的主臥,于是敲了敲門,開門的聲音卻在他身后響起,緊接著一雙手抱住了他的脖子,胡堯有氣無力的聲音在他背上響起,“前輩~~我好困!”☆、第64章城張士仁簡直哭笑不得,轉身將胡堯從背上拉下來,一臉嚴肅,壓低聲音問道:“你昨天和他睡一起了?”胡堯這時也認清了來人,渾身尷尬地不知所措,他問:“張叔叔,你來樓上做什么?”“你先說清楚,你是不是和他睡一起了?”張士仁才不會輕易被糊弄過去,同意他們談戀愛是一回事,但是過早地睡一起就是另外一回事。狐族的體質很特殊,他自己是過來人,當然知道這種事情一個弄不好后果會有多嚴重。如果唐喆現在就把他兒子睡了,萬一唐家人不接受胡堯,那他兒子豈不是這輩子就毀了,他和胡玖經歷過的,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兒子重蹈覆轍。胡堯不知道張士仁的擔心,他只是覺得這個張叔叔管得太多了。當然,就算他心里一百個不情愿,他也不會賭氣承認他和唐喆睡過了這種事。胡堯看著張士仁,郁悶地道:“昨天我把襪子放進了前輩的行李箱,我只是來他屋里穿襪子,你想太多了?!?/br>張士仁將信將疑。這時胡堯聞到了雞rou的香味,便不再理張士仁,直接下樓奔向餐桌。飯后,幾人收拾停當,全部穿上正裝去拜訪鄒銘。鄒銘住的這個海島是唐家的產業,唐家自然有專屬的游艇通往海島。唐爸爸為唐喆約的拜訪時間是今天上午10點。幾人到達碼頭的時候才9點一刻,沒想到唐家的游艇竟然已經等在了哪里。開游艇的司機見到唐喆的時候很恭敬地叫他六少,唐喆點點頭,領著胡堯和張士仁進了船艙。看著這一幕,胡堯心想原來在外面大家都叫前輩六少啊,平時的前輩真是太親切了。張士仁卻覺得,唐家果然御下有術,大家族里的規矩倒是一點沒落。清早的海面風平浪靜,海水很藍,遠遠與天相接。海天相接處,云朵像飄在海面上的棉花糖,令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游艇開出海灣,半小時后眼前出現了一片海島,大大小小的海島形狀各異,像浮在海面上的蘑菇山。游艇的速度漸漸降了下來,最終停在其中一座海島邊。這里也同樣修建了碼頭,幾人相繼走出船艙,站在甲板上一眼便看到了等在岸邊的離忘白。離忘白看到張士仁的時候微微愣了下,隨即便恢復了平靜。幾人上岸與離忘白打過招呼。在這里看到離忘白,胡堯心中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郁悶,想想之前自己給他發過那么多條信息,他竟然一條都沒回,胡堯便直接問道:“既然你在南海,之前為什么不肯見我?我之前給你發的信息,你都沒有收到嗎?”離忘白歉意地笑笑,說:“我手機丟了,后來又一直有事耽擱了,我上周剛從a國回來,實在抱歉啊。今天知道你們來拜訪鄒先生,我特意趕過來向你道個歉?!?/br>“你認識鄒先生?”胡堯問。“老朋友了。一會兒你見了他就會明白?!彪x忘白意有所指。胡堯卻沒怎么在意他說的話,反正這人在自己這兒已經沒有什么信用可言了。港口外的公路邊上停著一輛加長版勞斯萊斯,是鄒銘特別安排來接人的。幾人上車后,司機緩步開上公路,向山腰處的白色莊園駛去。這個季節,莊園里依然四處綻放著鮮花,五彩繽紛十分炫目。幾人繞過大門口處的一眼噴泉,在兩排銀杏樹中間,沿著腳下的大理石路來到白色城堡的大門前。離忘白將幾人迎進大廳里,親自為幾人奉上茶點,便轉身上了二樓。二樓的書房里,鄒銘站在窗前,出神地望著門前那條大理石路。剛剛那幾人從這條路上走過,其中那位不速之客,將他的全盤計劃打亂,當然也擾亂了他一池心湖。原本他是打算親口告訴胡堯‘胡玖已死’,但是有那個家伙在這個謊言根本站不住腳。書房門被敲響,離忘白走了進來。“沒想到今天張士仁竟然會來……”離忘白說。“是,我也沒想到。我不想見他,你讓胡堯單獨來書房見我?!编u銘說著,疲憊地揉了下額角。離忘白想問什么,卻最終沒說,只嘆息了一聲,便又下樓去叫胡堯。胡堯聽說鄒銘要單獨見他,竟忽然有些緊張,他看向唐喆,唐喆對離忘白道:“鄒先生不準備下來見我們嗎?”“他有些事情要單獨對胡堯說,事關胡堯的父親,請二位諒解?!彪x忘白微笑道。唐喆也只得點點頭,這時,張士仁卻拍了下胡堯的肩膀,說:“放心吧,你爸爸他尚在人間,相信鄒先生也只是要告訴你他現在何處!別緊張!”胡堯難得沒有嫌張士仁煩,嗯了一聲,跟離忘白去了書房。在見到鄒銘之前,胡堯一直覺得鄒銘應該是位仙風道骨世外高人一樣的老頭,就像前輩曾經給他看過照片上的唐爺爺一樣。正因如此,當他看清眼前這個人的樣貌時,他毫無意外地被震撼得愣在了原地。如果眼前這個人就是鄒銘的話,那么他未免長得與自己太過相似。幾乎一模一樣的眉眼,只是胡堯的眼神還帶著少年的柔軟,而鄒銘則沉積著歲月的滄桑。兩人的臉型幾乎一樣,只是鄒銘的輪廓看上去更硬朗,負手而立的時候仿佛天生帶著不怒自威。他比胡堯高半個頭,此時站在窗畔,靜靜打量著停在門口的胡堯。不知何時,兩人的目光撞到了一起,仿佛觸發到內心某個開關,一股天然的好似融于骨血之中的羈絆在他們之間翻涌而起,無數個深埋于內心的秘密都在視線膠著的一剎那紛騰而出,許多之前準備好的話,全部如薄脆的冰片頃刻米分碎。一滴淚水自鄒銘的眼角滑落,無數淚水涌上胡堯的眼眶。他顫抖著嘴唇,叫了一聲“爸爸!”鄒銘閉上眼睛,沒有出聲。只是緩緩張開的手臂,給了胡堯一個無比溫暖無比肯定的回答。幾乎是本能的,胡堯撲進他的懷里。然后,胡堯埋首在他胸前,嗚嗚地哭泣。鄒銘輕輕拍著胡堯的后背,輕輕親吻他的發頂。原以為這幾千年來,自己的心已經足夠堅硬。原以為把他所有關于自己的記憶抹去后,自己也可以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