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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想找他聊聊,一個人的溜達就變成了兩個人繞著小紅樓轉圈。轉到第三圈,程言受不了了,問田竹君什么事。田竹君吞吞吐吐地說:“小魚她,呃,她前兩天跟我說,她有點喜歡我?!?/br>程言一聽有點樂,拍了拍田竹君肩膀,說:“恭喜?”田竹君笑笑,不知為何頗有些憂慮,探了探脖子,問程言:“程老師,真的可以么?”“什么可以不可以?”程言覺得好笑極了,“你難道談個戀愛還打算找老師批準?真要找人批準,你也該去問你奶奶啊?!?/br>田竹君跟個小老頭似的兜著雙手,搖頭晃腦地說:“唉,倒不是因為這個。奶奶可喜歡小魚,前陣子還半開玩笑說,我什么時候能有出息些,古時候的人要是到了我這年級,也該成家立業了,她還想活到看見我給她抱重孫子?!?/br>他說著說著臉就有點紅,笑得有些傻。程言輕笑一聲,這老太太倒挺急,田竹君也就二十,余小魚還是個未成年,就算這倆真看對眼,要他們給她抱重孫子,她真得好好精神矍鑠地再等個十年。不過田竹君顯然有些煩惱未去,據他觀察,這傻小子可喜歡余小魚,即使未必真往那地方去想了,也不至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要想著該怎么拒絕人家女孩。“所以,你是在愁啥呢?”他問田竹君。田竹君嘆了口氣,鼻尖皺出一團細細的紋路,猶猶豫豫地說:“小魚她病還沒好,會不會都不知道什么叫喜歡???”程言瞪眼:“你這話可太不正確了,歧視病患吶?”田竹君連連擺手:“沒沒程老師,我沒懷疑小魚腦子不清楚。我,我就是忍不住去想,小魚她生著病,一直以來都是我在勸她接受治療,她好像還挺依賴我的……她會不會是搞錯了這種依賴和喜歡???那個,什么說法來著,冬行學長跟我說過的……對了,移情!就因為我對她好,她對我很信任,最開始是對我吐露的心聲,然后就把對奶奶的依戀轉移到了我身上,產生了這個喜歡的錯覺?!?/br>他說得有板有眼,儼然在精神健康中心耳濡目染太多,一副業余精神分析專家的架勢。程言稍稍無語,正了正色,說:“田竹君同學,我覺得,你可以對自己有些信心?!?/br>田竹君一邊蹲下把一只卡在灌木叢里的野貓救出來,一邊說:“我知道的,我這人是容易自卑。我也想過,我這人身無長物,性格還懦弱,小魚她到底能看上我什么?”他說著站在花壇沿上轉過身,身高長了十公分,氣勢也更足了些,“后來想想,我不該這么懷疑自己,我就算一無是處,至少是真心對小魚好。如果小魚的確喜歡我,我一定不會辜負她。但要不辜負她,我首先就不能趁人之危?!?/br>程言眉頭一動,心想這小子迂是迂了點,人品是真沒的說。“那你是打算拒絕她?”這還怪可惜的。“我對小魚說,她還小,至少等她上了大學,到那時我會親口問她,還喜不喜歡我?!碧镏窬櫫讼旅加趾芸焓嬲归_,“再過一年多,她的病就能有很大緩解了吧?如果她對我是一時移情,那會也該醒了?!?/br>程言瞥他一眼:“你啊,這一年時間變數不小,萬一她到時候移情別戀,豈不是可惜?”田竹君老實地點點頭:“可惜?!彼麆e過腦袋,看著不遠處的一汪水池,小聲嘟噥著說,“我是真的很喜歡小魚。我有時候會想,要是她就是個普通的女孩子,一點沒病,那該多好呀?我肯定不會有這么多顧慮,最多就覺得不該早戀耽誤她學業?!?/br>程言剛想對他說,這世上哪來那么多好事,如果余小魚不是有癔癥的毛病,可能根本就不會去他宿舍樓下偷花。話到嘴邊還沒出口,他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有一次他和李冬行一起待在實驗室里,他忙得暈頭轉向,正想起身去泡杯綠茶,一摸杯子卻發現里面的茶葉剛剛換過,水還是溫的。他略略抬頭,一眼就看見就站在他兩米之外,正在整理實驗器材的師弟。李冬行原本正專注地干著活,可不知是不是背后長了眼睛,也適時回過頭來,正對上程言目光,微微一笑。程言端著杯子,沒來由的感到心中一定。不是什么激烈的心跳,就是很安心,好像暖流淌過四肢百骸,溫熱的茶水浸潤肺腑,那一剎那全身疲憊盡去,他沒頭沒尾地,想到了歲月靜好四個庸俗無比的大字。他這人天生心冷,旁人對他好,他要么視若無睹,要么拒之千里之外,可唯獨那一個人,不知不覺已走得那么近,他不僅習慣了那生活里無處不在的好,甚至都開始渴望它。這一幕再度浮現于眼前,他忍不住晃了晃神,想道,對了,要是師弟也沒那毛病該多好???要是沒那毛病,他說不定就可以……就可以……就可以干什么?程言覺得自己被當頭敲了一棒槌,整個人清醒了。田竹君希望余小魚沒病,是因為這樣的話他們就能順利地在一起,他在想什么?李冬行要是沒病,難不成就能和他歲月靜好一輩子?他一凝神,在心底大喝了聲,程言啊程言,你這是異想天開,腦子進水,打算插翅上天吶?就因為師弟對他溫柔體貼又很依賴,他就膽子大到起了監守自盜的心?程言從來沒自詡過什么正人君子,但還是被自己的無恥程度震驚了。昨天晚上他就已然意識到有些是不大對勁。他安慰完了小未,去客廳里吹風,吹著吹著,那些剛剛被小未的不安勾起來的傷感就給吹散了,余下的全是絲絲欣喜,和一點點愧疚。他可恥地騙了小未。人的意識仍是未解之謎,那孩子和李冬行目前是平行人格,如果李冬行有天真的痊愈了,其他人格都被一一吞并,那這個叫小未的八歲孩子自然也不復存在了。這對小未來說,是不是意味著死亡?程言毫無把握。作為一個研究者,他本來不該去說些沒把握的事。但在那一刻,比起對小未的同情,和可能面臨離別的不舍,他的心完全被師弟痊愈的可能性占據了。他希望李冬行能好起來,哪怕他需要開口勸小未放棄獨立意識,主動與李冬行融合,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去做。程言也想過,假如他對師弟有些格外的關照,是不是因為心疼小未,又或者鄭和平做飯手藝太好??芍钡侥且豢?,他心里才一清二楚,再怎么口口聲聲說尊重其他人格,自己都始終明白,他最在乎的人只有一個。他最希望能留在自己身邊的,只有李冬行。被田竹君一提醒,這念頭蓋棺定論得無比迅速,連掩耳盜鈴的機會都沒給留下。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