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繃著的身體一軟,脫力般靠著盥洗臺滑坐下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我沒辦法控制自己。陳冉盯著吊頂上慘白的燈光和凝結在瓷磚上一點點變大,最后無法承受重力而滴落下來的水珠,干澀的眼睛漸漸被淚水填滿。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向沈宜修解釋他的感受,好像是他的心里有一些弦,連接著生命和歡樂悲傷種種情感,然后現在住進來一個任性的小惡魔,小惡魔舉著劍,張牙舞爪耀武揚威,那些弦一根一根的就被砍斷了。他必須去找一些事情做,不能停下來,一旦停下來,就要被迫去面對心里的戰場和硝煙,他無力反抗,只能眼睜睜看著面目猙獰的惡魔把那些弦砍斷。而且他知道,等弦全部斷了以后,一定會有更可怕的事情發生。……這天之后,陳冉安分了一段時間,就起碼在沈宜修眼里是這樣的,他沒有再整日打游戲,一天連著抽幾盒煙,按時吃藥并且能勉強睡到天蒙蒙亮。沈宜修覺得松了一口氣,工作上已經壓了太多的事情要處理,他近半年沒有做宣傳沒有接活動,除了一部掛著他名字,但是他只跟了一小半的電影上映且票房慘敗之外,沒有一部新作品。星宜股價隨著電影票房失利和他的人間蒸發而節節下跌,各路媒體八卦臆測不斷,好聽點的,說說他“年少登頂狂妄自大,江郎才盡江河日下”。難聽點的,就又把近一年來云里霧里的八卦緋聞捕風捉影拼拼湊湊,編排出許多新瓶裝舊酒的故事來,什么“深陷同性三角虐戀”啦,什么“與許媛再度分手是因為被發現私生女丑聞”啦,還有更夸張的,“沈宜修疑似與gay圈頭牌名媛有染,被騙涉毒后瘋狂報復”……如此種種,不一而足。可苦了林亦暉和孫陽。所以陳冉情況稍微好一點之后,林亦暉好說歹說,把沈宜修拉著去了趟美國,去好萊塢跟電影公司談一個新項目。沈宜修安撫了陳冉好幾天,又把本來應該跟著去的孫陽給留了下來,讓他沒事就去丁香公寓看看陳冉,但又不能讓陳冉覺得這是在監視他,如果陳冉出門,也要派人跟著點,但一定要遠遠地跟著,一定不能被發現。孫陽一個頭兩個大。沈宜修還特地見了一下現在的保姆孫姐,提前發了一筆獎金,并且給了她一份營養配餐單以及陳冉的口味禁忌,讓她每天按時過來給陳冉做飯,而且要注意方式方法地看著他按時吃飯吃藥……沈大老板忙完了這些,這才終于跟林亦暉上了飛機。然而,他在美國的時候,陳冉的所謂好轉并沒有持續下來,陳冉確實不在家里胡鬧了,他開始跑到外面去胡鬧,孫陽緊看慢看,有幾次還是沒看住,陳冉闖了幾個不大不小的禍。他不敢直接告訴沈宜修,只能轉告給林亦暉,林亦暉為了讓自家老板安心工作,就很好意思地對著越洋電話裝信號不好,裝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對孫陽一個勁地“喂喂喂,哦哦,我聽不清,就這樣吧……”直到陳冉跟著幾個富二代飆車,警察把人帶走拘留,被媒體拍了發新聞,沈宜修在照片上看見了那輛灰色的蘭博基尼,才終于意識到他得回去管管陳冉了。他直接推開想要說點什么的林亦暉,從會場離席,訂了最快的機票飛回國。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要接開頭了,沒大綱搞毛的倒敘啊,千辛萬苦,卡好幾天才圓回來,/(ㄒoㄒ)/~~☆、決定7月初某日清晨,北京飛上海的頭等艙。“請再次確認您的安全帶已經扣好,我們的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林亦暉欣賞了一會兒美麗空姐的精致面容和優雅身姿,十分聽話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安全帶,然后扭頭看了眼沈宜修,發現自家老板頂著一臉疲憊正望著窗外跑道出神。他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伸手幫沈宜修系好安全帶,輕咳一聲問道:“怎么了?聽說你昨晚又跟陳冉吵架了?還動手了?”沈宜修收回視線,盯著自己右手發了會兒呆,冷淡地嗯了一聲。林亦暉沒再說話,沈宜修要是想說,自然不會跟他客氣,要是不想說,他再怎么問也沒用。果然,過了沒一分鐘,沈宜修就好像突然從夢里醒來一樣,深深吸了口氣,看著林亦暉叫了一聲:“暉哥……”林亦暉松了口氣,馬上放下手里的雜志,撐著頭做認真傾聽狀。“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陳冉他最近越來越過分,昨天我跟孫陽從地下賭場把人帶出來的,我也是一時氣急,沒忍住……”沈宜修劍眉深鎖,深邃的五官越發像雕刻一般犀利。如果不是對著林亦暉,如果不是實在心頭抑郁難平,很難想象沈大老板會說出這種有點“居家小媳婦兒抱怨老公天天不回家”語氣的話來。林亦暉挑挑眉,他倒是不吃驚,沈宜修在他面前怎么說話他都覺得可以接受。“我也是奇怪了,你說從陳冉三月份回來到現在,你們倆三天好兩天吵的,陳冉反反復復花樣作死,這全是因為心理問題?他的病就一點沒見好嗎?”林亦暉口氣明顯不善,在他心里,有意無意覺得陳冉根本就沒什么問題,搞不好就是在耍小花招。要放在以前,陳冉作死他看熱鬧,這兩人分手了是最好,但現在他看得出沈宜修是真的對陳冉上了心,這段時間簡直就是沈宜修人生中最灰暗的時期,他當然忍不住心疼這個老板加好兄弟,有些為他打抱不平。沈宜修長長嘆了口氣,神色甚至有些哀怨了:“我也奇怪啊,換了好幾個醫生,藥一直在吃,可就是不見好,那些情緒抑制的藥物效果不好還能說是因為情況復雜,可現在連安眠類的藥物對冉冉都完全沒用。我甚至覺得……”沈宜修懷疑的話到嘴邊卻沒說出來,他懷疑陳冉根本就是故意這么折騰作死,想等他不耐煩忍不了了主動放手?也正是因為有一點這樣的懷疑,所以他才克制不住打了陳冉?沈宜修把他自己都理不清的話咽回肚里,心底幽幽嘆息,也不知道是陳冉真的心病難醫還是借病跟他死磕這兩種情況哪種更難接受。林亦暉根本不需要他說明白,他基本能理解沈宜修心里在想什么,于是試探著問:“那總這樣也不是辦法。他不讓你派人跟著,你也不能天天看著他吧,早晚要出事……要不……”沈宜修打斷他:“這次從上?;厝ヒ院?,你也別給我安排工作了,我打算天天在家陪著冉冉?!?/br>林亦暉本還想說“要不考慮一下把陳冉送去住院得了”,現在一看沈宜修態度這么堅決,萬幸“送陳冉去精神病院”這句話自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對了,我跟你借了個人,在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