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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村長站起來,抬手示意大家安靜一下,自己有話要說。 “鄉親們,咱這rou宴也吃了好幾頓了,再吃,食堂里也做不出個啥稀罕味兒,剛才我跟大海商量了一下,決定把rou給大家分一分,各家自己帶回來,想咋做就咋做……” 田村長的話還沒說完,食堂門外忽然沖進來一群小孩兒,帶頭的小孩兒是徐大海家的,今年有十歲了,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可這會兒卻已經嚇得笑臉小臉發白。 沖進來后,那小孩兒就喘著氣拿眼睛去找自己爹,等看見了田村長身邊站著的徐大海,小孩兒哇地一聲就哭出來了,“爹,俺們家著火嘞!” 第123章 田村長家的地窖 隨著小孩兒一聲家里著火了的大喊,食堂里倏地一靜。 極靜之后就是極其喧嘩的反彈,幾乎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在說些什么,因為實在太嘈雜了,就算是這些人身邊的同伴都必須要把耳朵湊過去才能勉強聽清。 徐大海就更別說了,聽完兒子的大喊后整個人腦子都空白一片。 等聽見他娘從廚房里跑出來發出一聲撕心裂肺地尖銳哭喊,徐大海這才回過神來。 第一時間也顧不上聽說消息后軟倒在地的親娘,徐大海手上用了蠻勁兒胡亂撥開眼前的所有人,自己擠到了兒子面前,眼睛血紅地瞪著兒子粗啞著嗓子問:“徐愛軍,你說啥?!” 小孩兒被爹這樣子給嚇到了,傻愣愣說不出話來,急得徐大海雙手捏住小孩兒rou乎乎的肩膀,直接把小孩兒給整個拎起來了,邊問邊晃:“徐愛軍,你說的啥話?是不是說咱們家著火了?是不是?是不是??!” 要說徐大海為啥這么大反應?實在是難以接受??! 前面就說了,嘎子村是有名的窮村兒,可窮村里也有相對富裕的人家,在嘎子村,徐大海家就是。 這年頭,青磚土瓦房子可不是誰家都能修起來的,徐大海家的青磚房子是去年才做起來的。 因為當時黑市上忽然抓得嚴,徐大海沒能找到門路繼續弄瓦,于是就只能先用茅草泥巴屋頂先湊合著。 最近,徐大海手上又有了空錢,已經聯系好瓦了,只等著今年年尾就住上青磚大瓦房子。 雖說頂是茅草的,可在嘎子村,甚至幾個屯子山村之中,這也是很難得的。 現在忽然說他徐大海平生最是得意的新房子著火了,徐大海沒當場吐口老血都是仗著年輕力壯有個身體底子擱這兒。 小孩兒被這么拎在半空不停地晃來晃去,還要面對忽然變得這么嚇人的爹,立馬哭得更厲害了,一邊哭還一邊蹬腿兒大聲喊娘。 恰好這會兒徐大海的媳婦也從外面披頭散發地沖了進來,看見男人在掐兒子,瘋子似的撲過去救下兒子,聲嘶力竭地沖徐大海嚷嚷:“家里都著火了還不去撲火,盡在這里嚇唬兒子,徐大海,你咋就這么孬!” 女人這一聲怒罵,好歹讓失了心神的徐大?;剡^神來,慌張地扭頭招呼自家兄弟趕緊跟自己去滅火。 其他人也從驚訝中緩過來了,左右對視一眼,最后還是在田村長的招呼下不情不愿的連續離開了食堂。 好歹也是剛吃了人家帶回來的rou,現在不去幫著撲火也說不過去。 不過撲火這種危險的事兒,不是跟徐大海有多深交情的人,也基本上都是出工不出力,湊個人頭,等事兒完了自己能說得過去就得了。 田村長也借口幫忙安排人手,慢慢悠悠就落到了隊伍后面。 徐大海一家去年修了青磚房,田村長面上笑呵呵,可回家后沒少生悶氣。 現在徐大海家著火了,田村長對于救火這事兒表現得很焦急,也很積極,心里卻是偷著樂,巴不得火燒旺一點,最好把那些個漂亮結實的青磚也全都燒壞! 食堂里的人陸陸續續都走了。 為了不得罪徐大海,哪怕有人心里犯嘀咕,懷疑是不是徐大海不愿意分rou給他們,所以故意演了這么一出,好把大家都給支走。 面對大流,這些人也不得不跟著。 等到了外面往徐大海家走了一段距離,遠遠一看,嘿,這些人樂了,瞧那大火燒得。 嘖嘖,多旺啊。 別說,還挺好看的,烤得人也賊他娘的暖和。 一群人看起來都在跑來跑去的幫忙打水撲火,其實出工的卻全都是徐大海的那些個能帶出去一起搶東西的兄弟。 雖說這一伙人也有三十多人,可抵不住徐大海家這火燒得太旺了,還忒邪乎,這里潑水澆滅了,一會兒功夫火又躥起來了,怎么潑都顯得水不夠。 徐母親眼看見自己家就這么燒著,只嗬嗬嗬喘了幾口氣,眼睛一翻白,兩腿一蹬,這次是真的昏死過去了。 嘎子村的人救火的救火,看熱鬧的看熱鬧,食堂里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此時,一個纖細的身影出現在廚房唯一的那個窗戶口,纖細的手指往縫隙里一插,再往外一掰,那些結實的木條子就像是烘烤得焦脆的烙餅,輕易就碎成了渣。 青梅跑了幾個來回,才算是把食堂里的rou都搬空了,就這還不算,青梅又把食堂里唯一的小半缸子雜糧用個袋子全部裝了,一并帶走。 就這點東西,絕對是不夠彌補被這伙人吃掉的那么些rou。 所以青梅把東西藏好后,又趁著這些人都去了徐大海家,青梅又光顧了田村長家的地窖。 對于錢財等物,青梅是一應不理會的,只盯準了這些人家里的地窖糧倉。 嘎子村里要說有存糧,除了徐大海以及他幾個兄弟徐大偉等人家,也就只有田村長家最富裕了。 等徐大海那邊終于控制住火勢,眼看著就要滅完火了,田村長家的小兒媳婦忽然又神色慌張地撒丫子跑了過來。 站在人群邊沿,正在背著手“指揮救火”的田村長恰好扭頭看見了小兒媳這個神色,不知怎么滴,忽然就心頭咯噔,狠狠跳了一下,一股不詳的預感冷不丁就這么冒了出來。 田村長扭身正面對著跑來的小兒媳,寬厚醬紫色的嘴唇抖了抖,愣是沒說出話來。還是小兒媳跑進了,喘著氣迫不及待地跟公公說:“爹,你快回去瞅瞅瞅吧!咱家的地窖被人給掏空了!” 哐——! 田村長耳朵一陣嗡鳴,腳下打了個晃,被身邊的兒子給扶住了。 “啥,啥,你、你你說啥?” 田村長好好一個五十來歲的矯健老頭子,這會兒說個話都氣若游絲,還帶著抖音。 小兒媳是個急性子,一拍大腿,哎呀一聲,“啥也甭說了,趕緊滴回家吧??!” 話音還沒落,小兒媳就揮著胳膊就讓自家男人以及幾個伯子趕緊把爹給抬著趕緊回家。 幾個爺們兒聽說家里地窖被人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