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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柜子箱子的人家,那少說也是有些富裕糧食的。 顯然,他們家是絕對不屬于這一范疇的。 青梅瞥了他一眼,一邊揭開鍋蓋用筷子戳土豆,一邊說:“屯里除了你,還能有誰闖空門?” 再說了,屯子里誰不知道他們這里窮得老鼠都能餓死,更別說屯里游手好閑最愛偷雞摸狗的也就是趙三明本人。 所以說,青梅只需要防備趙三明糟蹋她的糧食就夠了。 這話說得,趙三明找不出啥毛病。 雖然對烤紅薯很是饞涎,可青梅晚上還是沒動紅薯,而是照常吃了土豆。 鹽巴已經沒了,煮出來的土豆就顯得很是寡淡,吃起來已經沒有前幾天剛吃時那種驚艷。 青梅還是一口一口吃完了一大半,另外又吃了三個烤土豆。 烤土豆雖然也沒有鹽味,跟煮的比起來卻別有一股香味。特別是這些土豆還是用柴火燜出來的,很香,吃得青梅眼神都軟下來了。 趙三明眼巴巴地蹲在旁邊墻根下瞅著直流口水,卻再不敢用直愣愣地眼光去瞅,而是一眼一眼地偷瞄——剛挨完一頓打的他可沒忘記青梅那冷得像刀子的眼神。 雖然今晚被沒打臉,可之前臉上的傷還沒好全,鼻青臉腫的。 如今渾身痛得腿打顫,一只胳膊還無力地耷拉著。好好一個高瘦的男人,縮成一團蹲在墻角偷偷咽口水,看起來十分可憐。 可惜在青梅眼里,再可憐也不會分食物給趙三明,因為趙三明晚上可是在大食堂吃過晚飯才回來的。 對于這個人,只要餓不死,同情或憤怒,青梅半分情緒波動都不會浪費在他身上。 像她這樣的人,屬于人類正常的感情已經成了奢侈品。 趙三明又一次清晰地認識到家里娘們兒狠心起來能狠到啥程度,試探著邁出的jio默默地又往回收了收。 有一句沒一句地閑嘮叨著,趙三明看向鍋里青梅重新燒的熱水,話一轉,問道:“青梅,我想用點熱水洗洗?!?/br> 其實也不是非要洗,就是想看看除了吃的,其他方面青梅對他是個啥態度。 青梅吃完了最后一個烤土豆,心滿意足地起身去拿桶打水。 這個地方到了晚上溫度就會降下來,到了晚上還有點冷,所以并不需要天天洗澡。 屯里大多數人勞累了一天也不愿意每天折騰著洗澡換衣服,可對他們來說是麻煩,對青梅來說卻是享受。 白天干活的勞累度對青梅來說,也達不到精疲力盡的程度。 既然現在有條件了,當然是怎么舒服怎么來。 青梅把水打得只剩下一點,這才轉頭對墻角的趙三明說:“要用水,就自己去抱柴進來燒?!?/br> 從原主的記憶里看,趙三明真是一個油瓶子倒了都不會扶的人,原主只是個無力反抗丈夫暴力的十幾歲小姑娘,每每只能咽下一腔苦水自己默默干活。 面對青梅,趙三明當然是趕緊點頭。 等青梅拎著熱水拿著換洗小衣出去了,這才撇嘴發泄一點憋在肚子里的不滿。 可惜這一撇嘴,沒能消了郁氣,反而扯痛了嘴角的傷,痛得趙三明齜牙咧嘴。啥郁氣啥不滿的,身體上這么一痛,都忘了。 因為有趙三明,今晚洗澡就去了糞坑。味道是不好聞,不過因為空氣干燥,糞坑里也沒多少積糞,倒也還好。 青梅洗了澡過來,看趙三明確實抱了柴進屋,還自己打了冷水在燒,問:“是要洗澡嗎?” 本來只是氣鼓鼓燒水準備擦個臉泡個腳的趙三明愣了愣。 她為什么要這么問?聯想到對方剛洗了澡,趙三明腦子里靈光一閃,趕緊點頭。 要是他實話實說,萬一青梅嫌他太臟心生不滿,怕不是又要打他吧? 青梅倒沒什么多余的想法,只是想起如果趙三明要洗澡,那本來準備讓他感受一晚上以作懲罰的胳膊就要提前給接好。 懲罰沒能按照計劃繼續,這讓青梅皺起眉頭,卻嚇得趙三明一哆嗦,戰戰兢兢小小聲說:“那、那我不洗澡吧?” 青梅搖頭,“隨便你,要是想洗澡就跟我說,我給你把胳膊接回去?!?/br> 趙三明并不知道剛才青梅就給他把脫臼的肋骨給接回去了,甚至不知道自己肋骨被踢得脫臼過,此時一聽,登時驚喜,也沒懷疑青梅說得這么輕松是不是真會接骨頭。 畢竟在他看來,家里這娘們兒現在本事大得很。 趙三明連忙表示自己一定要洗澡:“我都好幾天沒洗澡嘞,今晚一定要洗!” 于是在趙三明期待的小眼神里,青梅就給他把胳膊接了回去。 甩著終于不再酸麻無力的胳膊,趙三明痛得齜牙咧嘴也忍不住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還真心實意地給青梅道謝,惹得青梅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胳膊分明就是被她打折的,給他接回去了居然笑得這么開心,還跟她這個罪魁禍首說謝謝。 只是抱柴燒水自己洗澡就得了這么大的好處,接下來趙三明干得更起勁了,翻箱倒柜給自己找干凈衣服。 青梅洗了換下來的小衣跟褲頭,趙三明就打了熱水出來,站在院子里一塊青石板上開始脫衣服。 青梅把洗好的衣服搭在晾衣桿上,也沒吭聲,轉身進了屋。 院子里傳來嘩嘩的水聲,都沒帶停歇的,明顯是趙三明沒抹皂莢液。如今肥皂都是奢侈品,更別說香皂,大崗屯用肥皂的也就老支書家,一塊還當作寶貝似的用了兩年。 大家都是去山上摘了野皂莢回來,要用之前就把皂莢捶爛了用布包起來扔鍋里煮,煮出來的水就能洗頭洗澡了。 洗衣服則多是用草木灰以及棒槌,反正衣服上也不可能有油漬,泥巴汗水多捶一捶也就洗干凈了。 原主是個勤勞會持家的,像這種不需要花錢的家里自然有,青梅就煮了些,放在一個罐子里。 該洗的都洗了,外面的夜色也越發濃郁了。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昨晚才圓了月亮,今晚的月光也挺亮堂的。 煤油燈里沒多少油了,青梅沒點燈,把灶洞里還沒燒盡的木柴掏出來插到灰里埋著,喝了水就回里屋準備睡覺了。 外面的水聲很快就停了,沒過多久,外間有關門的吱嘎聲。 一陣悉悉嗦嗦,趙三明墊著腳跟蹭到炕邊,屁股挨著一點點挪往里挪,雙手卻撐著炕沿,做好了一旦發現風吹草動立馬跑路的準備。 青梅躺在正中間,仰面朝上,雙手交疊地搭在腹部,雙腿放松,腳尖自然分開,沒理他。 終于蹭到能側身躺下的寬度,趙三明悄悄松了口氣,小心翼翼睡好,不敢再動彈了。 終于能躺下睡覺了,雖然睡的面積小了點,可至少沒被捆著,也沒睡在冷硬的泥巴地上。 別說,這炕燒得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