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雯送給他的。有些是他自己偷偷收藏起來的。

    記憶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完全不一樣。

    他會撒嬌。

    會炫耀。

    更會吃醋。

    特別是吃醋，最嚴重的兩次，一次是在十一二歲的時候，慕若雯撿到了一條非常丑的小黑蛇。白霖非常的討厭它，所以在慕若雯不在的時候經常欺負那條小黑蛇。

    小黑蛇雖然記仇，卻因為慕若雯的緣故，一直都沒有對他進行報復。

    之后白霖越來越不滿足，他想獨占著慕若雯，想要趕走那條小黑蛇。于是故意惹怒小黑蛇，引起小黑蛇反擊，又故意被慕若雯看見。

    小黑蛇還不會說話，只能被冤枉。慕若雯以為他們合不來，就盡量不讓他們接觸。

    后來他更甚至是欺騙小黑蛇，也是第一次欺騙慕若雯，使得那條小黑蛇完完全全的離開了慕若雯。

    對于這點，慕若雯根本不知道。

    白霖也沒有打算告訴她。

    第二次嚴重的吃醋就是那個討厭的靈修。也是他和慕若雯差點陰陽相隔的一次。

    猛地，白霖捂住狂跳不止的心口，眼眶發紅。

    他想起來了。

    他和慕若雯早在九百年前就已經認識。

    他的一切由生開始，就陪伴著慕若雯，兩人過過被兇獸追逐的日子，也過過平淡田園的日子。

    一切的一切，毀于一場天劫。

    得知慕若雯在度雷劫的時候被劈得飛灰湮滅的時候，他一口鮮血吐出來，死都不相信她會離開自己，不顧人界的阻攔與追殺來到了人界。

    最終連一捧灰都沒有得到。

    他跪在早已經死掉的靈草地里，哭得及其的狼狽。像是丟失了世界上最重要的寶貝一樣。

    他一直在等。

    無時無刻都在等。

    終于在九百年后，感受到了契約在牽動。他視為珍寶的人兒，回來了。渾身是血的跌落在他的懷里。

    他抱著慕若雯不知所措，想也不想就把所有的靈氣渡過去。只希望她能夠活著，即便他自己死去都無所謂，只要她能活著！

    隨之，便是陷入了非常漫長的昏迷。

    他什么也感知不到。

    一覺醒來之后，卻什么都不知道，像個傻子一樣去傷害自己最在乎的人。

    白霖的嘴角盈出了鮮紅的鮮血，眼角紅得像是染了夕陽色一樣。

    遠在它方慕若雯忽然驚醒，在她旁邊的慕知雪輕輕抱住她，問道：“怎么了？”

    慕若雯有些茫然，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第153章 

    白霖恢復記憶之后第一個找的不是慕若雯，而是符寒。

    一見到白霖，符寒就知道了他已經恢復了記憶，開口淡聲道：“你來了?！?/br>
    白霖沒有說話。

    符寒問道：“你恢復了多少記憶？”

    白霖勾起唇角，似是嘲諷之意：“你怎么知道我沒有恢復完畢？”

    符寒想也不想，便直接道：“如果你恢復了所有的記憶，必然第一個找的非我，而是她?！?/br>
    白霖輕哼一聲。

    符寒繼續道：“你找我是因為想知道以前的事情?！?/br>
    白霖深呼吸一口氣。

    他并不喜歡符寒。不僅僅符寒是慕若雯的師尊，讓他產生了危機感。還有個原因便是當時符寒乃是靈修之首。

    而妖界和人界一向不和，一旦起了戰爭，他和符寒必有一戰。但符寒顯然不是一個弱者。一方強者怎么可能會對另一方強者有好感呢？

    就像是天生自帶的一樣，討厭著符寒。

    可現在，他的記憶雖然恢復了，但也有很多沒有恢復。為了避免傷害慕若雯，他不得不找上他最討厭的人。

    幸好，兩人雖然不和，但有一個共識。便是保護慕若雯。

    這個共識的存在，才沒有讓他們一死一傷。

    白霖輕巧地坐在一邊，看著毫無顧忌。只聽他道：“當年我離開之后，她如何了？”

    符寒倒了一杯茶，卻不是給白霖的，而是給自己喝的。見此，白霖嗤笑了一聲。這家伙，看著有那個樣子，做出的事卻極其惡心。

    抿了一口茶之后，符寒垂眸，聲音微冷：“你離開之后，她病了?！?/br>
    白霖瞳孔一縮，一下子拍桌站起：“她病了？為何？”

    符寒似是奇怪，抬眸疑惑看他：“你不是很清楚嗎？當時你說了什么話？”

    白霖面露尷尬之事，摸了摸鼻子：“我剛好把那段記憶給忘了，怎么想都想不起來?！?/br>
    符寒面無情緒，又抿了一口茶，將杯子隨意放在桌面上，“她沒有給我細說，只是給我陳述了一段話?！?/br>
    白霖迫不及待：“什么話？”

    符寒道：“她說，她可能做錯了什么?！?/br>
    白霖嘴唇微微顫抖：“除此之外呢？”

    符寒闔上雙眼微微搖頭：“沒有再說。她陷入了昏迷，無論用什么辦法我都沒法將她叫醒?！?/br>
    白霖眼白慢慢地爬起了血絲，看起來恐怖極了，他忍住自己顫抖的聲音，不讓自己情緒波動，“她當時的身體狀況如何？”

    符寒抬眸看向他，像是陳述：“你以為她度雷劫而亡，是因為你？”

    白霖氣憤，卻不是氣憤別人，而是氣憤自己。他恨不得殺死之前傷害慕若雯的自己，但又偏偏想不起來他到底做了什么，說了什么！

    “不是因為我??？那是因為誰??？”

    符寒搖頭：“她劫數到了?！?/br>
    白霖忽然嗤笑一聲，微微傾斜身子，“若她的劫數真的到了，現在就不可能還活著！”

    符寒不理會他這句話，坦言道：“在她渡劫前日，我給她算過一卦?！?/br>
    白霖知道他的算卦能力非常的強悍，甚至比他的師兄還要厲害，很多人求而不得之，都希望他能給自己算一卦。

    偏偏他又很少算卦，當別人用著重金求他的時候，他依舊毫無波動，比他那個師兄掌門有風范多了。

    所以白霖一聽這話，就嚴肅了起來，“你算了什么卦？”

    符寒道：“生死卦?！?/br>
    白霖問：“然后呢？”

    符寒：“死?！?/br>
    白霖怒及：“你為什么不阻攔??！你明知道是死為什么還讓她去渡雷劫??？”

    符寒道：“我阻攔了，沒阻攔得了。她的雷劫并非普通的雷劫，而是僅只針對她一人的雷劫?！?/br>
    白霖怔了一下：“什么意思？”

    符寒：“意思是，只有她死，雷劫才會結束?！?/br>
    白霖：“……”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臉，聲音沙?。骸盀槭裁床桓嬖V我?！?/br>
    符寒道：“她以為你不想見她?！?/br>
    白霖肩膀抖了一下。

    符寒忽然道：“話已至此。其他的，你想知道的話，就自己去找她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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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若雯此刻再次來到了血族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