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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弦,你長得這么好、這么俊,他們一定都迷上了?!?/br>“男子,要好相貌干什么?!?/br>“怎么沒用?破荊就是一直說你俊美無雙,才把你……咳咳,綁到我床上的,往事不堪回首。對了,季弦,你后來,怎么就原諒我了呢?”那件事已經不是刺了,所以想明白。。第314章三一七聽了這話,石韋竟然露出隱隱的笑容:“明明很無恥,明明是在侵/犯別人,卻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好像還把你委屈得不行一樣。事后,也很殷勤,數次借著訊問的名義來探病,吭哧吭哧說不出話。再一想,大概是真的喝醉了,反正男子也不需要守貞,就不那么討厭了。說來說去,還是因為,當時你才十七歲,嫩得像一根蔥一樣,就當不懂事吧,我也舍不得掐死算了?!?/br>果然是這樣。遲衡邪念一歪:“是說我那里嫩?還是說我那時的面皮嫩?”石韋手指狠狠彈了一下他的臉:“竟然會敗在你這個黃毛小子手里,我當時火大得不行。哈,一開始無非就是想守住元州炻州,想不到,慢慢的,竟然統一了整個元奚國?!?/br>遲衡嘿嘿地笑。石韋慨嘆:“我建立了功勛,必將隨著安平王朝名垂史冊,人活一世,草活一秋,我這樣就夠了。權力有,自然好,若是因為時過境遷而要失去,也不會覺得太過分。江山代有人才出,總是拽著不放的才過分。我已經用刀槍開辟了一個江山,若能放下兵戈換得一個盛世,我又有什么不滿足的呢?”遲衡動容了,他起身將石韋攬入懷中。久久的依戀讓清秋的風變得舒服,順著頸彎,順著指縫間調皮地溜過,桂花甜甜的香味縈繞著,空氣中全是甘甜的味道,將那寂寥的情緒一點一點推出了心緒。遲衡撫摸著石韋的肩膀,懶懶地靠在上面:“季弦,我小你七歲啊?!?/br>“七歲零七個月多?!?/br>“我要是在七歲時候遇見你就好了。啊,我七歲,你十四歲,我小小的,你少年初成,多好。我會追在你后面,讓你教我練劍;哈,等我累了,在地上睡著了,你一定會小心地將我抱到竹席上;我要是哭著鬧著要爹娘,你一定會將我抱在懷里搖啊搖啊哄著我入睡,多美妙啊?!边t衡笑著開心,可惜,人長大了,再也不能回到小小的時候了,那細細的胳膊細細的腿的時候,是多么轉瞬即逝的寶貴啊。“呵,就是現在,我也一樣能把你抱回龍床上的!”“……”遲衡挑釁地挑眉。石韋笑了:“就是你現在這個樣子,讓我當時沒舍得下手的,那么大的人,已經是一軍的將領,卻時不時的撒一下嬌,仗著年齡小不懂事非要人原諒一樣!真怪,還就真的可以原諒了!”石韋彎下腰,一手放在遲衡的肩上,一手放在他的腰上,一個用力,將遲衡攔腰抱了起來。石韋是縱馬所向披靡的將軍啊,石韋是擊鼓就能將敗軍振奮的將軍啊,又豈能沒有這一身力氣?遲衡哈哈大笑,揚起頭摟住了石韋的脖子。微涼的臉頰蹭上去,貪婪地呼吸著,汲取著他身上源源不斷的清秋的溫暖。以孤獨一人非常寂寞的理由將石韋留在了乾元殿,一直到八月十五,后來所幸攛掇石韋將一些軍務也挪在了乾元殿的書閣里處置,二人退朝后,同在一個屋里,遲衡才覺得不那么寂寞。十五那天,曙州上貢了桂花美酒月餅,月餅中包著佳釀,入口酥|軟口齒留香。遲衡將月餅賞給了紀策和駱驚寒。十五,月圓。月下石韋款步而來,今天他終于褪|下戎裝,一襲簡單的暗紅長袍,罩一件月白寬袖對襟杉,露出的袖口繡著精致的米色忍冬草花紋。若是別人,也就是尋常的錦服。石韋不同,他一向極簡,極素樸。因為要和自己過中秋而格外收拾了嗎?他本極俊美,如此裝束更加清朗。明月微泉,光華流照,偶爾清風吹動重簾,遲衡看著石韋微微泛起的笑,月光在他的鼻尖、嘴唇灑落最溫柔的光輝,天地萬物,所有的美好盡為他而生一樣。遲衡目不轉睛。石韋坐下,微微訝異:“紀策和驚寒沒有來么?”遲衡切了一塊月餅放在他的盤中,平靜地說:“紀副使一直和我鬧別扭,驚寒一直忙著給皇宮撥稅之事,都叫了,說沒空,我就沒有強求。還是季弦心疼我?!闭f罷,微微一笑。廢寢忘食,無非托辭而已。石韋食之無味地嚼了一塊桂花月餅,飲了一杯清酒,正色道:“早晨,你和紀策在朝廷上的爭吵,的確太過專斷。我知道,賢才征辟固然迫在眉睫,但這是選官,選了就得用,不是一句罷黜那么簡單,一旦太急,只會更加延誤以后的事,而且一旦不慎,就可能出現任人唯親、營私舞弊,后患無窮。紀策做事有條不紊,所以,你的一道道命令會讓他很為難?!?/br>遲衡苦笑:“我又何嘗不知?!?/br>“全國才統一,各地賦稅及財政事宜未必能如此迅疾,戶部事務繁雜。而刑部更糟,刑罰政令紊亂,大案|件多而雜,軍中,挑不出一個官員能挑起刑部的大任。而這些雜事全都壓在端寧侯一人身上,手頭能用的人都分成七八個來用了。今天上朝,你訓斥他一問三|不知,他肯定……也是有苦衷的?!?/br>“……也沒有訓斥啊?!?/br>“把整個朝堂震得鴉雀無聲還不叫訓斥?紀策會當堂與你爭執,端寧侯卻不慣與人爭執,他一直是端寧侯,別人都聽他的令,現在你這么嚴厲的訓斥,他肯定很不舒服?!?/br>遲衡郁悶地往躺椅上一靠:“頭疼死我了!”“我一直也很困惑,你為什么要這么早收回兵權?,F在,邊疆不穩,陵陽州、遙任州、連州都沒有完全收復,而且地方上也還有亂軍出沒,西疆、南疆周國伺機作祟,倉促地解散大部分乾元軍,不是自掘長城嗎?”遲衡笑了:“原來季弦是問罪來了?!?/br>“收回兵權容易,可一旦邊疆犯亂就麻煩了?!?/br>“我留有足夠的軍隊來對付邊疆之亂,而收勸也不是絕對收權,岑破荊和你都是我的主將,而平定各地亂軍的擔子,我將交付給霍斥。元奚國自前朝內亂以來已經有近五十年動蕩不安了,百姓顛沛流離,當下最要緊的是復興民生,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