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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他上床,不滿地說:“大哥請吃慶功宴都不叫我——算啦,我知道原因,不就因為我是夷州軍的嘛你們都是乾元軍的——前兩天光顧著打戰也沒和大哥說上話!”知道還撅嘴?遲衡平平地躺在床上笑道:“破荊說你這些日子都不錯?!?/br>辛闕驕傲地說:“那是,殺的敵軍數第一?!?/br>“好!要什么打賞!”辛闕皺了皺鼻翼,咧嘴笑了:“替大哥殺敵是應該的,還要什么打賞,大哥以后給我多撥些精兵就是了,還有,破哥總讓我不能這不能那,束縛得很,我要跟著大哥——走的時候,梁胡子就說了:這五千兵是送給遲大哥的,我想回去就回去,不想回去就好好跟著遲大哥——所以,你別老把我當外人!”說罷噗通一聲摔到床上,翻了個身,興沖沖地趴在枕頭上,道眼巴巴地看著遲衡。遲衡啞然失笑。看來梁千烈把辛闕派來絕對就沒想過要回去了,遂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腦勺:“跟著大哥更不自由,在乾元軍呆得怎么樣?有沒有和誰鬧矛盾?景朔走時有沒有交代什么?”“景大哥讓我按兵不動,等他回來?!?/br>“跟著乾元軍,比跟著梁將軍,怎么樣?比如打戰有什么不同,將領有什么不同,還有,呃……”遲衡絞盡腦汁,十分詞窮。“可多不同,梁胡子以前什么都不讓我干生怕我誤事,現在破哥最愛讓打先鋒,有什么武藝高強的敵將都讓我去,打得可帶勁了?!毙陵I掰著指頭說,“還有容大哥,什么兵器都給我最好的,還有景大哥,有他在我領的隊百戰百勝,從來沒走錯過路。對了,還有石將軍——他,他不太和我說話?!?/br>遲衡笑:“那你覺得誰最好?”“大哥最好?!?/br>遲衡汗顏,大哥哪里好了,打得力道夠輕還是罵得不夠重?他還真想不通辛闕怎么就認準了自己了,想來想去,難道是因為辛闕小時候自己總背他玩,給他吃的?這也忒容易了點兒吧!辛闕又興致勃勃問:“大哥,曲大哥怎么不見回來?”“他回老家練劍?!?/br>辛闕皺眉,神情嚴肅地說:“大哥,你都當乾元軍的頭了,他最應該來跟著大哥才對啊,怎么能一會兒出現一會兒不見呢?”辛闕滔滔不絕,遲衡有一句沒一句地答著,不一會兒就睡著了,挨著辛闕就像一個大火爐。因辛闕的話遲衡夢見了燕行,燕行飛在枯樹叢中練劍,劍劍飛舞如夜雪,練著練著,那白色的劍影忽然亂了,而且飛出一道道紅色的劍影。燕行在紅色與白色劍影之中風掃細雪,而后緩緩落在枝上,背映一輪晴朗圓月,一襲長裳衣袂飄飄,如羽化而登仙。醒來后,遲衡立刻修書一封令人送到曙州燕府,催促燕行回來。遲衡并沒有停歇,因為濘州還有三個城池仍歸鄭奕所有。他將乾元軍分成三支,即日征程。一支石韋為首,一支霍斥為首,一支岑破荊容越為首,如三支利箭插向這三個城池。這三人進攻方向也各有不同,岑破荊與容越攻的是濘州東北向,與曙州為界,還需抵御封振蒼的趁虛而入;霍斥攻的是正北,與鄭奕占據的安州接壤;遲衡特將辛闕交予了石韋,石韋攻的是西北向,與矽州相鄰,故與麻行之一起征戰。待三軍盡發之后,將軍府里剩下的人寥寥無幾。忽而熱鬧,倏然冷清,遲衡尋到了紀策,紀策仰臥在躺椅上,一卷書蓋著臉,一手覆在書上,初冬的暖陽照他的手上,削瘦皙白。遲衡站了一會兒,紀策的手一動,緩緩拉下書卷,露出一張俊逸的臉:“來了也不吱聲,傻站著干什么?”“我不傻站,誰來與你的裝睡應景?”紀策眉眼一翹笑了:“什么事?”侍者端上茶,一股淡淡的藥味散開,遲衡倒了一杯出來,nongnong的青色:“你喝的是什么茶?”“一種安神的草藥磨的茶?!?/br>“睡不好?我有個朋友醫術不錯,過兩天就到了,讓他給你把把脈?!边t衡端茶遞給紀策,“三軍都發了,你對我的將士派遣有什么建議?”“發都發了才讓我建議?”遲衡笑:“前兩日我得能找到你才行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本來期望你能引著岑破荊的,這樣他和容越就能分為兩支了,不過,怕你沒那個心思?!?/br>紀策嘆了一口氣:“的確沒了征戰南北的心思?!?/br>“那就和我呆著把定軍縣弄好?!弊鳛榍姷幕禺斎灰彩侵刂兄?,諸多內務令遲衡捉襟見肘,以及馬上就入冬了,前方越是攻無不克,后方越是覺得空虛。他會調兵遣將,但對各種雜務還是很不耐煩。“我把將軍府搗鼓搗鼓就行了?!?/br>正說著,就有一群人扛著鐵鍬鋤頭樹苗進來了,說是給將軍府動動土栽栽樹,紀策一躍而起,跟在背后指點。遲衡看他忙得不亦樂乎,也很欣慰。這個偏堂原是舊主的一個寵妾的院子,所以花木極多,院子一個偏角全是丈余的樹,冬天也沒葉子,枝椏舒展。見遲衡鎖眉,花匠道:“這院子原叫桃花院,這些全是桃樹,一到春天開得旺?!?/br>“全砍了!”花匠一驚道:“這是很少見很少見的胭脂桃,非常名貴?!?/br>“砍了!府里不能有桃花!”見遲衡面色肅穆,花匠連忙令人立刻把所有桃樹挖走,而后小心地說:“我這里帶來了臘梅、蘇鐵、山茶、薔薇、芭蕉,紫藤、紅葉李、白玉蘭、石榴樹、雪松、柏樹、柑橘、唐菖蒲……不知將軍還有什么吩咐?”“聽紀副使的就行了!”一旁的紀策浮起淡淡的笑:“可我最愛桃花……罷罷罷,跟你玩笑的看你那臉色。這將軍府交給我便是了,保管收拾得雅致宜人,每個院子都別給糟蹋了?!?/br>“你高興就好!”遲衡的事多得不像話,不帶兵打戰,但事事都與打戰緊密相關。紀策將整個將軍府倒騰了個翻天覆地??偣簿湍鞘鄠€人,只能說是折騰,說不上大興土木。遲衡見時,有時他在令人挖池子,有時令人堆假山,有時兀自在那里題牌匾,紀策自己的院子叫“云隱居”,順便把岑破荊容越霍斥等人的獨院都題上字了。遲衡好奇地問:“為何石韋將軍的院子沒有?”“石韋自己會題?!?/br>每到夕陽斜落,遲衡就會跑去云隱居,經過收拾之后的院子確實賞心悅目,幽靜清朗、疏密有致,雖然院中沒有綠色,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