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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撫過他的臉側。而后,起身,穿好衣裳,下了床。拿起重刀,掀開簾子,找來護衛,讓他們守住房間,不得放任何人進去。在院子里狂舞一氣之后,遲衡心中甚喜,越來越得心應手了,他自創了一套刀法,正適合他的重刀,樸拙有力,舉重若輕。天天練下來,練到眼手合一,無利不破,頗有心得。練完,見岑破荊帶著詭異的笑抱手站著。“石韋的味道怎么樣?”遲衡耳后一熱,早知道是你小子搗的鬼,橫了他一眼:“不怎么樣,你以為剝光了就成???”岑破荊一撇嘴不屑地說:“得,虛偽不虛偽!我都聽墻角了,你們把快把床折騰散架了,還說不怎么樣!嘖嘖,不怎么樣你那么賣力干什么,騙鬼??!”有些真相辯解起來就跟謊言一樣,沒人信,還特矯情。遲衡也不解釋了:“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別這樣,雖然是敗軍之將,也不能侮辱。叫朗將知道了非把咱們都打吐血不行?!?/br>“再不能侮辱,不也侮辱了?!贬魄G嘀咕了一句。遲衡裝作沒聽見。“喂,一次也是做,兩次也是做,一不做二不休,不如你就把他收入帳中好了?;仡^我把他的頭發剪了,反正也沒幾個人認得他——誰讓他們是敗軍之將呢?!币话銗簯鹣聛?,勝利一方肯定也戰得辛苦,仗著勝戰,羞辱戰俘一事也是正常。岑破荊本就有些意氣,做事無所顧忌。“這你說壘州攻克下來,這些將領怎么辦,若是降了,以后都是同僚,抬頭不見低頭見,指不定還有援兵要求救呢,怎么辦?”遲衡悠悠地說。岑破荊語塞,忽然一個惡寒:“不會吧?我一定要告訴朗將,別要崔子侯!”“你讓我怎么見石韋?”“呃……這個……”岑破荊忽而大笑,“你不用怕,你的手段一向好,任是誰遇你都要栽跟頭的。保不準你做到他爽了,回頭還纏上來,甩都甩不掉呢?!?/br>滾!遲衡扛起大刀,大步向前,岑破荊追了上來,嬉笑道:“你臉皮就是薄得很,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行了行了,我這就把石韋扔回囚車里?!?/br>“不行?!边t衡下意識地說。“嘖嘖嘖,這就心疼了,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就知道你準保對他舍不得?!贬魄G將手中的刀玩得飛轉。心疼了,但那是對良將的惺惺相惜。前幾年四處流浪的時候,遲衡就聽過石韋的名聲。想不到幾年后,他竟然折在了自己的手里,自己也不再是那個天真孩童。但是,心中那份景仰還是存留了一點點的。這種感情復雜,難以言表。吃過早飯,回去時,石韋已經醒來,頭靠在床沿上,依舊是捆著的狼狽模樣,見遲衡進來,無力地看了一眼,依舊默默地斜躺著,十分疲憊的模樣。遲衡放下大刀,將繩子解開。那衣服早皺得不像話。石韋背過身,將裹著的那件衣裳穿好??粗谋秤?,遲衡想,他比朗將纖弱一些。無論何時,朗將都是神采飛揚的,脫了衣裳,肌rou也極緊致,不管近看還是遠看都有一種極度華麗的美感,像他的紅衣一樣灼目。“你喜歡顏鸞?”石韋驀然開口,帶著嘲諷,聲音啞啞的。遲衡尷尬不已。“無能者,才會尋找別人來當替身做安慰。你若真喜歡他,有本事就去上他,找別人,無非就是欺軟怕硬,有什么用?!笔f冷笑,第一次表現出強烈的輕蔑。遲衡皺眉,很不高興。他知道石韋說這些,無非是想激得自己再別碰他。他從沒想過找什么替身,顏鸞只有一個。要不是打戰打得沒完沒了,說不定早和顏鸞好上了——從上次漁水城看來,顏鸞對自己也是另眼相待的。石韋繼續找死地譏諷:“不過也是,堂堂的朗將,名門之后,怎么可能和一個卑下的都統廝混在一起,滑天下之大稽?!?/br>這一句,刺得太狠太準了,一刺刺進心窩里。遲衡克制住想揍他一頓的沖動。轉身要離開。身后的石韋又開口了:“那天射我一箭的就是顏鸞吧?果然射技無能能敵!呵,他那樣的人,怎么可能看上你……”遲衡猛然轉身。啪!遲衡想都未想一巴掌甩過去,石韋應聲重重地摔在床上,一股鮮血從嘴角流出。臉頓時腫了起來,又青又紅。撲倒在床上,半天沒動一下。遲衡看了看掌心,驚愕不已,難以想象,自己就這么想都未想地甩出了一巴掌,且以那樣重的力道。頓時愧疚不已,遲衡將石韋拽起。石韋被那一巴掌扇得幾乎失去神智,眉毛忽然一皺,慌忙用手按住了心口,一股血腥涌上喉頭,他猛然咳了幾下,一口血吐了出來。遲衡將他抱住了:“石韋?!?/br>那一口鮮血之后,石韋就像停不住了,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咳一口血,渾身開始顫抖,那一張臉已成了煞白,怎么都止不住的咳嗽令他像要嘔出心來一樣的吐血。遲衡將石韋緊緊抱在懷里,大聲地命令護衛即刻去尋古照川。很快,古照川來了。見此情形,立刻抽出針灸在石韋心口一下扎了兩針,強行令他止住了咳嗽和咯血。遲衡衣裳大大地敞開,遲衡才發現,石韋的胸口左側顏鸞留下的箭傷,竟然早就潰爛了——想來,他再次被俘之后,沒有繼續服藥,又強忍著,終于越來越嚴重——昨天將他壓在身子底下,又不管不顧捆了一晚,怕也是勒在傷口了吧。遲衡說不上什么滋味。古照川將軟巾浸入藥水中,要替石韋清洗傷口,想了一想,有點困惑地看看石韋,再看看緊張的遲衡,似有了悟,將軟巾遞給遲衡:“你來吧,清洗得越干凈越好,我去拿個上好的藥膏,還有草藥要熬。虧是發現得早,他要再吐幾次,就沒命了?!?/br>石韋緊緊閉著雙目,咬緊牙關。遲衡一手抱著他,一手輕柔地為他擦拭著。那種藥水,本就是刺骨的疼,像針刺一樣,每擦一下,石韋都會劇烈地顫抖,額頭的汗大顆大顆墜落,嘴唇都被咬破了,他卻始終沒有發出痛呼。把腐rou去除,遲衡看見,石韋肋下那根傷了的骨頭已成烏色。看著都疼,遲衡咬著牙將那傷口擦洗得很干凈,石韋疼得渾身都是汗了,呼出的氣都極為微弱。見古照川還沒回來,遲衡順手在熱水盆里浸了浸,幫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