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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密雨一樣的箭離弦而出。但是。卻并非射向遲衡容越,而是射向了元州王的兵士——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猝不及防的元州王和兵士們紛紛回身,才后知后覺發現顏王軍的精兵早已經站在身后。待要回擊,精兵們的第二批弓箭帶著閻王的催命符射了出來。如暴風掃落葉一樣。元州王兵士紛紛倒下。到底是偷襲的顏王軍,迅速占了上風,不等元州王兵士反擊已經血掃溶洞,人與人血腥對決和屠|殺,不亞于怪魚的血染深潭。勝敗,一瞬翻轉。快得令人難以置信。很快只剩下元州王一人,躲在了石鐘乳后邊。遲衡笑了:“元州王,你還在想該放什么毒嗎?如果想同歸于盡,也行。如果想活命,就出來,你是元奚王朝先帝的子孫,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是不是?”半晌,元州王緩緩起身:“本王愿降?!?/br>曾經雍容的氣度,如今只剩下頹敗不堪,同樣的錦衣,看上去竟似失去往日的神采。走出溶洞。容越以最快的時間尋到了一處小湖,洗得干干凈凈。尤其是那一頭長發,恨不能揪下來一根一根地洗。最后,終于一身凈衣悠然地坐在陽光下的馬背上,陽光格外耀目,他格外意氣奮發。不過一個正午的時間,跟過了半輩子一樣長。“遲衡,最后那一下子,我以為這輩子就交代過去了。殺完怪魚,一點力氣都沒有,再去抵擋元州王的箭,根本不可能的?!?/br>遲衡笑道:“我也以為?!?/br>好在,精兵,不是光等命令的精兵,也知道派人來探探遲衡他們久未回的原因??辞逍蝿?,隨機應變,終將局勢翻轉,看似偶然,其實必然。“平素練兵,就不贊同太死板。要都等我的命令,咱們可能死好幾回了?!边t衡笑了。想來,真是后怕。容越哈哈大笑:“要這么冤死了可真不甘心??!”遲衡的眸子迸出太陽一樣的熾熱光彩:“容越,假如精兵最后沒有來,你也絕對不能放棄,一定要堅持到最后。不到真正死的那一刻,就不會死?!?/br>被那熾熱感染,容越彎起嘴角,堅定地點了點頭。押著元州王,遲衡和容越領著精兵快馬加鞭,奔到了地姆寨。炻州王余孽兵士早被岑破荊一網打盡,整個寨子十分安寧。甘納坐在地姆寨中央。看著遲衡將元州王押了上來,忍不住對曲央贊嘆:“顏王軍果然厲害,若不是知道來龍去脈,本王定要以為你們是撞了八輩子運氣才活捉了元州王呢?!?/br>曲央不動聲色:“岑破荊和遲衡確實厲害?!?/br>“不要忘記你我的約定?!?/br>曲央沉默。岑破荊喜氣洋洋,商議回炻州城去。遲衡道:“如果現在回去,戰功是領了。但邊界附近還有些亂匪,尤其是西界山附近一伙,燒殺作亂,氣勢十分囂張。這一走,朗將還得派人來,不如你押著元州王回去,我帶兵沿著邊界線,從北至南,肅清一遍,后邊的大軍就輕省很多了?!?/br>岑破荊想了一想:“那是這樣,我帶兵清余孽,你回去?!?/br>“元州王重要?!?/br>一個元州王,抵得上半個州,他若不除,興風作浪更麻煩。岑破荊回去、遲衡留下,較為合理,倘若朗將有令,岑破荊也可送完元州王后回來。將具體事宜商定之后,岑破荊遂領著二百兵士押著元州王快馬回炻州城,此事不表。遲衡看著岑破荊的飛馬絕塵而去,問曲央:“你真的不親自去向梁千烈報一聲?”“報也無用,信中都已謝過栽培之恩了?!?/br>“這與當面說不同?!?/br>曲央執鞭轉身。遲衡無奈,他知道曲央現在都根本不好好和他說話了。雖然相對無言,戰馬之上,卻格外默契。遲衡和曲央二人率著八百精兵,先從北開始,如電馳一般橫掃了西界山。那一幫匪徒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就見鐵蹄踏入,整個西界山的匪徒老窩救被全部端了,可憐匪頭還不知道怎么回事,正吃著擄來的美食,一口沒咽下去,就被氣得直翻白眼。等他醒來,整個西界山的小弟們都伏法了。遲衡把他捆得嚴嚴實實,直接問他愿不愿意做個順民,愿意的話,立刻滾出西界山,日后再有聚結格殺勿論;如果不愿意,就地正法。匪頭看著多年心血一日之間被夷為平地;多年擄掠積蓄一夜之間散給了山下百姓,頓時一口血嘔出。從此,西界山再無匪徒。得了安寧,百姓奔走相告。多日之后,顏王派來的縣官佐官及衙役到了,勸課農桑,敦風俗,宣教化,百姓各按本分,該種地的種地,該納稅的納稅,無人說個不字,十分順當。而遲衡和曲央二人只管快馬平亂。他們就有著最精銳的利器,最驍悍的兵士,所到之處,比暴風疾雨還快,又兼雷厲風行。沿路偶有頑抗的余孽,只管端了。雖然也有坎坷,均被遲衡和曲央速速平了。不但他倆,容越如魚得水,上手非???,縱馬平亂比一般兵士還勇猛,他的馬蹄過處,一眾仰望。作亂者恨他的飛揚跋扈,百姓愛他的恣意率性,不一而足。此事不詳表。總之遲衡領這一支顏王軍由北向南一路殺下來。四支前鋒隊,他們這一支最是威風,不出半月,名聲傳遍,作亂者聞風喪膽,原本觀望的人,見此無往不利的情形,更是快快地豎起旗幟,表示臣服。不止是西線,甚至連東線南線都已聽聞了。等二人平了炻州西線大部之后,已是六月下旬。放眼望去,西線已無一頑抗者,這均是剛硬鐵蹄所致,鐵血無人能撼,雖然野蠻,卻是最見效的。至于征服之后的安撫和興盛,就交給后來者了。七月初,顏王下令,令前鋒諸隊回夷州城。最末那一日,甘納來送行。依舊華服,他的手撫著半邊面具:“本王見識了你們的神勇,果然佩服。年初時,朗將曾有信函至,問本王可愿于顏王軍為盟,這是本王的復函和敬禮,請遲副都統帶回?!?/br>信函之上,有一把極精致的刀。遲衡一一收好道:“盟友一事,我定與朗將詳說,以期促成美事。當日花主會之事,多謝郡王的不殺之恩。曲央、岑破荊及我,均師從右將軍梁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