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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在飛瀑邊釣魚?!?/br>“師父說這里魚肥rou美?!?/br>容越十八歲模樣,身體很矯健,臉頰卻留一絲稚氣??粗w瀑上跳起的魚一個比一個大,遲衡說:“不錯,能在這河里游的魚個頭都大,那你該挑硬一點兒的魚竿?!?/br>容越皺眉:“我哪懂?”浮頭一動手底一沉,有了,遲衡果斷抬竿,一條大魚咬著鉤亂蹦,水花四濺。只見那魚竿跟著劇烈搖擺,容越頓時急得手舞足蹈:“大魚啊,快點快點,向右,向左,左,右……”遲衡往后一甩,魚砰的一聲摔在岸上,魚尾還在亂蹦。容越高興的不像話,撿起那魚扔進桶里,嘆息道:“可惜,好像摔暈了呢,師傅喜歡吃活蹦亂跳的?!?/br>這有什么難的,遲衡拋下了魚鉤。眼見著遲衡不一會兒功夫,又釣上來一條,容越一掃先前的愛理不理,變得熱情洋溢起來,問遲衡釣魚訣竅,又抱怨說:“師父老說我沒用。不會釣魚就沒用啊,不會釣魚我還不會跳河里抓???”遲衡斜眼看他,見旁邊一件淡藍袍子扔在岸上,明白了容越為什么裸著半身了。鐵定是釣魚釣不上來,又下河抓,抓也抓不住,所以郁悶地繼續釣。怪不得剛才氣急敗壞,現在看見魚了,笑顏逐開。62、勝者為王,敗者暖床【六十二】有遲衡在,就跟瀑布上攔了一道無形的網,魚但凡路過就上鉤了,不一會兒兩只木桶都裝不下。容越喜滋滋地提起一尾魚,魚相甚兇,魚鱗閃著黝黑的光,尾鰭上紋一圈金邊,甩得水珠兒四濺:“這魚少見,我師父肯定滿意得不行?!?/br>天色將晚,二人道別。容越意猶未盡:“你是罡明城人?我住在紫星臺,得空了你來找我玩?!?/br>說罷,衣裳一披,騎馬離開了。他一手提一個木桶,還執著韁繩,馬又快,山路又顛簸,可那木桶竟連半點兒水都沒有潑出來,騎術高超實在叫人驚嘆。罡明城外很快就壘起了結實的墻。閑極無聊,遲衡也在一旁看著,琢磨著筑城的訣竅。有個老練的監工見他問詢,就滔滔不絕地說起筑垣的種種,還拿著一本古老的書給遲衡翻閱。那書全是各種關隘或城池的筑垣設計,亦羅列了元奚的一些奇關,如何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如何左右相顧交通要沖,遲衡看得入迷。第三天,遲衡正看琢磨一個關隘時,忽然聽見一聲大喊:“遲衡!”循聲看過去,容越風塵仆仆。他怎么找到自己的?不等遲衡多問,容越飛身下馬,沖過來狠狠揍了他胸口一拳,眉毛立了起來:“你小子,躲在這里,讓我好找!”遲衡嚇一大跳。容越旋即哈哈大笑,把他一拽:“快,走,釣魚去!”遲衡哭笑不得:“我今天沒空?!?/br>容越哪里肯,死活拽他,一邊嚷嚷快走快走還要那種黑魚。就在一個拽一個不情愿的僵持之際,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小越子,你怎么來了,你師父呢?”原來是那神叨叨的老頭。都是熟人,容越沒跟老頭多糾纏,依舊去拉遲衡。老頭發話了:“遲副將,你就去吧,大不了讓容老頭子給你看個相,他相得是數一數二的準,可是別人求不來的?!?/br>不要!已經叫人算過桃花運了!遲衡搖頭,榮越叉腰說:“你是矽州的小頭領?這破爛書有什么好看的,我們紫星臺一大堆,你要都送你,現在趕緊給我釣魚去!”生拉硬拽愣是讓遲衡上了馬。還是在那瀑布前,榮越擺了一排木桶。遲衡吐血:“容越,是想把我累死,直接把我剁了喂魚得了?!?/br>容越嘻嘻一笑:“誰讓你上次釣出了那么好吃的魚,師父讓再弄幾條,我哪會,哼,我可是整整找了你兩天,說什么也得都給裝滿?!?/br>遲衡郁悶:“你師父要吃不會自己釣啊?!?/br>“魚從來不吃他的鉤。以前都是我師兄來釣的,這幾天他有個劫,在家避著呢?!比菰秸f得跟真的一樣。“還渡劫呢,你師兄是狐貍精??!”容越不愿意了:“人也有劫有煞啊,師父算得可準啦,那年不讓我出門,我非不聽,結果摔斷了骨頭,命差點要了,現在還有一道疤呢?!闭f罷,把衣裳敞開,褲子下拽,露出腰、腹與胯骨之間一個游龍戲珠的紋身?;ɡC紋身極精細,每一根線都出神入化,神龍在容越的腰間吞云吐霧,將那疤痕極巧妙的化了。遲衡將那紋身贊了許久。“師父說,師兄的這個煞,大兇又大吉,不宜出門?!?/br>遲衡心想到底是兇,還是吉?神人果然會說話,話說得圓了。要什么事都沒有,他可以說大吉了;你要有事,他說大兇;你要九死一生,他說逢兇化吉——怎么說,都在他在理啊。罡明果然遍地是神人,既然容越那么相信,遲衡也就不抬杠了。把魚線拋出,魚線垂入河中,那水流何其湍急,那魚線被漩得直打旋旋。瀑邊的魚肥,不多時,幾個桶都滿了。遲衡要用草繩一系提回去,容越說師父要吃活蹦亂跳的。一匹馬也捆不住這么多,遲衡便幫他提兩桶。“難怪上次說紫星臺時沒反應,原來你是不知道紫星臺?!比菰揭还葱?,眼窩深邃。紫星臺是個道觀一樣的地方,上百年了。紫星臺里,人人都能掐會算,會夜觀星相,遠近都是出名的,但凡誰要是從紫星臺里出去,星宿變換一說一個準。“你也能觀星相,給人算命嗎?”遲衡好奇,就容越那混世的模樣,實在不像江湖道士。果然容越笑了:“我不會。那得有天賦有耐性,我師父和師兄一宿一宿的不睡覺,就為了看星相。我不行,我愛騎個馬打個架動彈動彈,干不了他們那事?!?/br>紫星臺筑在山腰。遠遠的看見暗紫色的檐角如畫,應是一幢古樸的宏麗樓宇。騎馬近了,見一條小溪潺潺在前,越過小溪,是一個辛夷林子,辛夷花發,花如木筆,朵朵綴于枝頭十分好看。容越卻驀然止馬停了下來,高聲喊:“師兄,我回來了?!?/br>只見辛夷樹下,一男子立著。發束于頭頂,一身淡絳色長裳,裁剪合體。二十歲模樣,生得風流別致,唇色微淡,很有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腰間壓一塊松花翡翠佩玉,垂垂而下。古話有言:“古之君子必佩玉?!本涌蓻]有這般飄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