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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長大了,我在瞞著你我心里也不安心,遲早是要告訴你的?!?/br>曹凝默默等著,豎起耳朵聆聽。“你在北京讀大學第二年,喜歡上了一個男同學,我發現了,就把你帶回來了?!标惻刻ь^看著他:“在路上發生了以外,你被撞到了腦袋?!?/br>“然后就失憶了?”曹凝神色平靜,這些事情跟自己猜測的差不離。“不?!标惻烤従徴f:“你沒有失憶,讓你忘記那位男同學是我自作主張,現在媽跟你說聲對不起?!?/br>一年之后,許多事情已經塵埃落定,就算曹凝重新記起來,也就那樣了。所以陳女士在這個機會把事情圓回來,不會造成母子之間永遠的隔閡。“……”曹凝閉了閉眼睛,伸手按住發燙的眼角,他現在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對自己的媽,怎么面對這份自作主張。“我很抱歉,如果你希望拿回那些記憶,我會給你聯系醫生?!标惻吭缬行睦頊蕚?,會被兒子埋怨,但她是個理智的人,知道時間會治愈一切。“媽,如果重來一次,您還會跟當初一樣對我嗎?”曹凝睜開泛紅的雙眼,直直看著自己的母親。這位殺伐果斷的媽,是曹凝心目中比爸爸還要強悍的存在。“世界上沒有如果的事情,但是如果重來一次……我不會?!辈还苷婕?,她這樣回答多少能挽回一點兒子的理解。曹凝點點頭,對她說:“謝謝媽,我想拿回記憶,您什么時候可以聯系醫生?”“最快也要明天?!标惻磕贸鍪謾C,尋找當初那位醫生的聯系方式。“那好,那我就在家過完這個周末?!辈苣材闷鹗謾C,給張清韻發一條短信通知他。發出去以后,他愣住了,自己即將恢復記憶這件事情,不知道張清韻是什么反應?彼時張清韻在餐廳忙碌,饒是如此也一直注意自己的手機。看到曹凝說自己會在北京過周末,他頓了頓,然后覺得也應該,畢竟曹凝陪伴父母的時間真的很少。“好,我知道了。那你好好陪伴父母,多跟他們聊聊天,周一再回來,愛你?!?/br>短信有點匆忙,要是張清韻有空的話,他的短信才不會這么正經。曹凝笑了笑,這點細微的動作沒有逃過陳女士的眼睛,但是她什么都沒有問。一直等到晚上,張清韻一下班就給曹凝打電話:“寶貝,在家過得怎么樣?吃飯了嗎?”“吃了,你還沒吃?”曹凝待在自己屋里,坐在書桌面前看網頁,一看時間才已經這么晚,想必張清韻才下班回家:“你先吃飯吧,忙完了再給你打電話?!?/br>他不舍得張清韻餓著。“好?!睆埱屙崚炝穗娫?,先吃飯洗澡,忙完了回屋躺著,再給曹凝打電話。“問你一個問題?!?/br>“嗯?”張清韻背后墊著枕頭,同時拿著一支藥劑給自己今天不小心弄傷的手臂噴一噴:“什么問題,你問吧?!?/br>曹凝說:“現在的我和以前的我,非要你選一個的話你會選哪個?”“這是什么問題,無聊不無聊啊,我有得選嗎?不選?!?/br>“不選不行?!辈苣酉聛碚f的話,讓張清韻陷入了沉默,他說道:“我不瞞著你,我今天回家是為了去年那場車禍的問題,我以為是被撞到了腦袋所以失憶的,但是并不是。我這段記憶還有恢復的可能,你怎么看?”張清韻傻在那里,記憶還有恢復的可能?不是車禍造成的?不太笨的人一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還能恢復?”“對,你希望我恢復嗎?”曹凝問他。張清韻想了想,努力保持鎮定說:“如果沒有副作用的話,肯定希望的,我們以前感情很好?!敝啦苣闹杏薪娴?,他連忙補充一句:“當然現在也很好,我對兩個你都是一樣的感情,這點我不需要再多說了?!?/br>“希望我恢復是吧?”曹凝再問一次。“嗯?!睆埱屙嵱泻枚嘣捪敫f:“凝凝,我愛你,不管你能不能恢復記憶?!钡亲詈笾荒芑饕痪湓?,因為那些口頭上的話說再多也沒用。“……”曹凝第一次聽見張清韻說我愛你,卻是這種情況,說他鉆牛角尖也好,別扭也好,心里面多少就是不爽。“凝凝?”張清韻想了想,不會又是吃醋了吧?他哭笑不得,哪有跟自己吃醋的。“行了,你早點休息,明天有情況我再告訴你?!辈苣胍獟祀娫挼囊馑?。“你是不是生氣了?”最近張清韻問得最多的就是這句話,他也感覺自己最近變得小心翼翼,總是害怕惹曹凝生氣。“沒有,你忙了一天我不想耽擱你休息?!辈苣忉屃藥拙?,然后掛了電話。人不在身邊,張清韻想哄也沒辦法哄。他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發了一條短信過去:“寶貝晚安,愛你?!?/br>星期天,陳女士把那位醫生給請到家里來,為曹凝做催眠解除。時隔一年多,那位醫生沒有很大的把握可以完全恢復,他要求先跟曹凝先聊聊天,熟悉一下他現在的情況。醫生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士,氣質溫文儒雅,但是眼神很犀利。他在書房中詢問曹凝的第一個問題就是:“你想恢復記憶的最大原因是什么?”“找回缺失記憶需要原因嗎?”曹凝直視著他,不害怕被試探。“如果你不告訴我你的想法,我沒有把握可以將你完全恢復,我詢問你,只是為了幫助你恢復記憶?!贬t生溫和地看著他,沒有生氣他的抗拒。曹凝沉默下來,考慮了很久。很久之后他說道:“我遇到了被我忘記的人,現在我想記起他?!?/br>醫生驚訝地點點頭,說道:“那么你的記憶可以恢復,我們可以開始了?!?/br>重新遇到被忘記的人,仍然對他很有感覺,說明這個人他記得太深刻,已經無法忘記。曹凝陷入昏迷之后,醫生從書房中走出來。曹家夫婦坐在客廳,焦急地等待著。“醫生,怎么樣?”陳女士率先站起來問道。“他說他遇到了被他忘記的人?!贬t生口氣溫溫和和:“看來是重新喜歡上了,你們打算怎么辦?”繼續催眠他,還是真的把記憶還給他。“我……”陳女士想要說話,被曹輕之打斷:“醫生,恢復他的記憶吧?!?/br>“輕之?”陳女士顯得很吃驚,看著自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