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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字?!蹦崴股?吟道,“我真的要吐了?!?/br>“這時我應該說,”陳鷗念道,“沃爾夫教授,沃爾夫教授,沃爾夫教授。巴甫洛夫訓練他的狗就是這樣。下一次你想到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喉嚨涌上來的嘔吐感?!?/br>他們沿著塞納河慢慢走回酒店。路過新橋時,一位黑人少女攔住了他們。“要不要買束花,先生們?鮮花是巴黎的笑容?!鄙倥е淮笈趸?。尼斯掏出錢包:“讓我送您一束花吧,紀念這個‘難忘’的生日之夜?!彼f得頗為咬牙切齒,但唇邊帶著笑意。陳鷗沒有拒絕,探頭看了看少女抱著的花。“沒有石斛蘭么?送給父親的花?!彼麊?。少女納罕地看著他們,猜不透他們的真實關系。“沒有,先生,石斛蘭要夏末才會開花,不過若您喜歡素雅,我這里有白色紫羅蘭?!?/br>還沒等陳鷗拒絕,尼斯就拿了一支白色紫羅蘭,給他系在胸前衣紐上?!昂芟??!彼崃诵嵴f。他們繼續向前散步,把滿腹疑團的少女留在背后。到了酒店,女經理向他們打招呼,陳鷗覺得她的目光特意在自己胸前和臉上流連了好一會兒。“多美的花!”女經理說,“白色紫羅蘭花語是,讓我們抓住幸福的機會?!?/br>陳鷗看著尼斯,尼斯看著女經理。她聳聳肩。“鮮花是巴黎的笑容。在這座微笑的城市里,每一段戀情都是受祝福的?!彼f。出于飽食,更出于做賊心虛帶來的忐忑,尼斯終于嘔吐在酒店地毯上。第二日,雨下得更大了。兩人取消了出游安排,在酒店咖啡廳消磨時間。尼斯取來了前一日購入的,決定看看究竟有什么值得陳鷗發笑的內容。他的法語不太好,翻了幾頁就讀不下去了。陳鷗看了看表,回房間給教授打電話。坐在尼斯對面的,正是那對預定房間出了問題的老年夫婦,陳鷗慷慨地把一間房讓給了他們。老婦人笑著說:“我們外語都不好,不過出外旅游總能碰到好心人。在意大利,只要學會說咖啡、我愛你就夠了?!?/br>她的丈夫和藹地說:“在法國也一樣,你只需要會說奶酪與紅酒?!?/br>尼斯喜歡他們平易近人的態度,他們交談起來。老婦人指著尼斯手中的書,道:“現在很少人會讀兩百年前的了?!?/br>尼斯不好意思地說:“我法文不好,讀不大懂?!?/br>兩位老人微笑起來。老先生說:“這本書當年可是引起一場轟動呢。正因如此,它只印了一千冊,卻花了二十年才賣完。你能找到它,算得上是緣分?!?/br>陳鷗回到座位上,目送他們離開,問尼斯:“你們聊了什么?”尼斯拿書輕輕拍了他一下,說:“為什么不提醒我這本書講母子不倫?”陳鷗笑道:“那個時期的作者多數放蕩不羈,而且描寫并不骯臟。不過,沃爾夫教授會多心也說不定,畢竟師生戀也屬不倫?!?/br>尼斯毫無法子地發現,自己給沃爾夫教授樹了一名堅定的仇敵,偏偏他還沒法為教授開脫。接下來幾天,他們在博物館、美術館、酒吧、露天音樂咖啡館度過。陳鷗守諾教會了尼斯跳舞。酒吧太嘈雜,塞納河岸邊是個好去處。他們經常深夜在霧氣蒙蒙的塞納河岸邊跳舞,陳鷗輕輕哼著音樂,尼斯環著他的腰,慢慢帶他跟隨自己的步伐移動。讓尼斯喜悅而又煩惱的是,陳鷗深信他為沃爾夫教授神魂顛倒,想盡辦法要他從這段不倫之戀中脫身出來,為此甚至不再介意尼斯有時幾乎算得上無禮的貼近。“這讓我想起一本古老的,?!痹谝淮翁栝g歇中,陳鷗停下來,困惑地說,舉目眺望對岸的拱頂建筑,“在巴黎,有很多吸血鬼,他們棲息在一座廢棄的劇院里,夜夜出來游玩,嬉戲不休……直到有一天,有個年輕人帶著女兒來到他們中間?!?/br>尼斯沒看過那本,但本能地覺得這不是個好兆頭。陳鷗微笑起來。接著,出乎尼斯意料之外,他湊過來,吻了尼斯面頰一下。由于做賊心虛,尼斯第一個反應并非迎上去,而是驚慌失措地向后一躲,接下來很多天他都將因此恨不得跳進塞納河淹死自己。陳鷗停住了,凝視著尼斯。尼斯不知道他雙眸映出的是塞納河的水光抑或星芒。接著陳鷗笑了一下,說:“那個年輕人叫路易,他吻了一個小女孩,把她變成了吸血鬼,從此她不老不死。我多么希望也有這種魔力,讓我的孩子青春不滅!讓他肆意享受愛情甜蜜!”尼斯緊緊擁住陳鷗。那朵白色紫羅蘭被陳鷗珍而重之地收藏在自己外套內袋里,因此,尼斯聞到了一股幽幽香氣。塞納河水波蕩漾,遠方歌聲綿長。陳鷗與他四目相接。這一剎那,尼斯決定徹底放開心懷,向陳鷗坦承自己的愛,既然愛情是最智慧的瘋狂!但陳鷗止住了他。“好像有人來了?!彼f。兩名游客踉踉蹌蹌地走了過來,大聲唱著歌,顯然喝醉了。其中一人解開褲子,對準河面撒尿。尼斯真恨不得一腳把他們踢進河里。陳鷗笑了起來。尼斯腦中眩暈,好像被灌進了guntang的蜂蜜酒,鼻腔中噴出的盡是熱騰騰的酒氣。他們回到了酒店,沒有再對這個話題展開進一步討論。晚上,尼斯等陳鷗睡熟了,躡手躡腳掏出自己的個人網絡終端儀,給王容發了一封郵件。王容很快回信:“所費不菲,你確定?”尼斯只回了一個字“是”。然后他把個人網絡終端儀放回陳鷗的背袋,很快也睡熟了。注:“想不到愛神的外表這樣溫柔,實際上卻是如此殘暴!”“愛情是最智慧的瘋狂”出自莎士比亞著。☆、第48章第二日,他們退了房間,收拾行李去巴黎郊區的凡爾賽鎮,參觀鼎鼎大名的凡爾賽宮。在入口排隊等待時,陳鷗向尼斯講解凡爾賽宮的歷史及影響。“德國波茨坦市的無憂宮,就是普魯士國王腓特烈二世仿照凡爾賽宮建造?!?/br>腓特烈二世的名字經常出現在軍事史或戰略史上。作為一名軍校生,尼斯對他的生平十分了解,知道他幼年善良懦弱,自從被迫目睹最親密的手下兼朋友被父親下令砍頭,就變成了一個冷酷獨斷的人。“傳說只是傳說,”對于尼斯提供的花邊史料,陳鷗不以為然地說,“時局需要一名鐵血領袖,要么順勢而為,要么慘淡收場?!?/br>接下來,尼斯和陳鷗熱烈討論著德法兩國外交戰略的異同,直至一個悅耳的女聲說:“對不起,先生,能幫我拍張照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