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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集團的大規??缥锓N基因移植提供了理論依據。瓊斯警官查到瓦根第在當年藥物事故中并無直接責任,但他卻被趕出了集團。陳鷗想,這就對了。要開展這種實驗,世上哪里會有比基因研究所更適合的地方?路易斯集團會想方設法把他送到教授身邊工作的。所以這就是為什么路易斯集團絞盡腦汁要拿到瓦根第的股份了。他們想通過成果優先轉讓協議,光明正大地攫取瓦根第的研究成果,繼續為普羅米修斯計劃所用。陳鷗敢打賭,現在查看瓦根第的電腦,一定會發現過去數年內與路易斯集團交流研究成果的大量信息。這也解開了陳鷗的另一個疑團:瓦根第的實驗室并沒有什么像樣的研究專利,是什么在支持他這么多年開展研究工作。自然,教授雖然與他有分歧,應當給予的項目撥款還是不會少給,但對于這種革新性的研究,普通金額的項目撥款實在是杯水車薪,遠遠不夠。聽完講解的瓊斯警官厭惡地說:“天啊,這些瘋狂的科學家!真是滅絕人性!”夏爾不得不為路易斯集團分辯,盡管他聽了之后同樣震驚,立刻表示他和他的父親一點都不了解這件事。“瓊斯警官,人類基因并沒有那么純潔高貴,亙古不變。你看看陳鷗?!彼膺^陳鷗的臉正對著瓊斯警官,陳鷗竭力掙扎:“看看他的眼睛!睫毛!濃密,修長,幾乎比別人多長了一排睫毛。所有女孩都會妒忌。二十世紀著名影星伊麗莎白·泰勒也長著這樣的睫毛,但它意味著淋巴水腫,意味著他長途飛行后雙腿比別人更容易水腫,和FOXC2基因突變有關,現在我們管這叫‘雙睫癥’?!彼砰_陳鷗,后者不自在地眨著眼睛,躲避瓊斯警官充滿好奇的打量?!暗@種基因突變有什么危害?”夏爾攤開雙手,“我猜絕大多數女孩愿意忍受長途旅行的小小不適,來換這么一副睫毛?!?/br>陳鷗點頭贊同。“人類基因并不像您所想,從搖籃到墳墓一成不變,事實是,基因很容易受外界影響,吸煙、酗酒、熬夜,不合時令的食物,甚至一杯黑咖啡,都可能帶來基因改變。這些改變在我們不知不覺中發生,日積月累,傳遞給我們的子女。有一天,基因改變的量值達到閾值,砰!醫生告訴你,你患了癌癥?!?/br>瓊斯警官仍不肯罷休:“基因的自然改變是一回事,人為改變是另一回事!什么人會容許自己子孫后代的血脈摻入野生動物的基因!這是玷污!魔鬼的試驗!”陳鷗皺了皺眉,覺得面前這幅場景有種微妙的似曾相識感,心想基因研究科普真是任重道遠,連瓊斯警官這樣受過系統科學訓練的人也極力反對。“事實上,瓦根第和路易斯集團的工作某種意義上極具革命意義,具有一定可行性。我擔心的是,路易斯集團很可能太激進,沒有充分評估這么做的風險?!?/br>基因改變的后果完全無法預測。人類基因受環境污染發生突變,引發癌癥等不治之癥。若是引入動物基因,其間接影響可能潛伏數代才能顯現,這不是一代人能夠完成的工作。更進一步說,所有重大的科學發現,都不是一代人能夠獨立完成的。愛因斯坦1916年首次提出了引力波的假設,但直到2016年,科學家們才首次通過實驗證實它的存在。只有極少數幸運兒,能夠在闔目長逝前看到自己的假設被證實。留給大多數人的,只有忍耐與堅持。瓊斯警官被弄糊涂了,問:“那么,我們不阻止路易斯集團,而要袖手旁觀?”陳鷗沉吟道:“我們需要盡快找到瓦根第成功培育出來的生物活體。我想不出那是個什么東西,也許是個畸形人,也許是個野獸。這種生物活體不可能大規模培育,以前沒有過,以后可能也不會成功,甚至無法估計它的壽命。沒有它,路易斯集團的研究無法繼續?!?/br>瓊斯警官堅決道:“我聽從您的命令?!?/br>夏爾聳了聳肩,道:“聽你們商量對付我的家族,我有種背叛者的感覺?!标慂t和瓊斯警官望著他。夏爾高高興興地說:“不過,我覺得詹姆斯應該受到教訓,他已經快在董事會對我父親下手了?!?/br>三人達成一致,分頭行動。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雙更。☆、第27章陳鷗首先找到了波爾曼。他需要弄清楚波爾曼的論文到底有多少直接來自瓦根第的實驗結果。不幸的是,他發現波爾曼仇視瓦根第,對教授也沒什么好感,聽到瓦根第的名字幾乎要趕他出門。“離開實驗室我一點都不后悔,我早就想走了?!辈柭鼞嵑薜卣f,“瓦根第是個變態。我25歲拿到博士學位,研究了10年基因,對阿茲海默癥已經有了創新性發現。然后瓦根第要我去研究海豚!海豚!你能想象嗎?沒錯,它們是海里最聰明的動物,基因比猿類還接近人類。但是海豚!我又不是海生動物學家!”波爾曼滔滔不絕地控訴。“教授對此怎么說?”陳鷗問。“教授?他比瓦根第更瘋,說不止海豚,所有基因接近人類的動物都值得深入研究。我覺得瓦根第之所以變態,是因為醒悟到自己論學術論瘋狂無論如何超不過教授。他們曾經一起做過好多惡心的實驗,那段時間研究所后院全是一具具動物尸體,衛生檢疫局天天上門找麻煩。后來教授退出了,他雖然瘋,但還不傻,醒悟到這樣下去只會浪費金錢和時間,還有可能成為人類公敵。但瓦根第堅持要繼續。結果你猜怎樣?”波爾曼咯咯笑起來。“教授發明了基因鎖,把重要成果和資料全鎖進保險箱,解鎖鑰匙是他的基因,來自具有生物活性的血液。瓦根第就是殺了他,也拿不到資料。挺過分對不對?但對瓦根第只能這樣,他心里只有自己,聽不進去勸告。教授是個很強硬的人,你跟著他干,就必須聽他的?!辈柭蛄藗€寒顫,瞇起眼睛,好像剛剛反應過來是在和誰說話,“我記得你,你那篇畢業論文很有見地,唔……”那時我天天晚上泡在實驗室,心心念念怎樣讓實驗數據更加吻合理論結果,好讓畢業論文過關,哪里知道同一間實驗室曾經和正在進行如此劃時代的實驗。陳鷗想,追問下去:“當時您沒有參與教授與瓦根第的實驗?”波爾曼臉部肌rou抽搐了一下,似乎被戳中了隱痛:“我很想參與,所有的實驗數據和分析我都一遍又一遍過,但不是每個人都有你父親那么好的運氣,可以直接參與所有重要實驗。大部分人只能像我一樣,因著老板一個荒誕的念頭,在工作站前一遍又一遍推演諸如海豚基因之類的東西,廢寢忘食,通宵達旦?!?/br>陳鷗突然意識到,面前這個人在研究所資歷很老,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