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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慕爸爸的去世,才導致了慕承和的單親狀況,沒想到在那之前這段愛情就有了結局。結婚之后,我母親開始從政,我父親繼續在研究所里做他的學究,基本上和這個世界隔絕了。開始是吵架分居,接著就離婚了?!?/br>為什么?”我想也許有很多方面,社會關系,性格特點,生活目標,家庭背景都不一樣,所有的東西交集在一起就有了這么個結果?!?/br>須臾之后,他說:”還有,也可能是因為我?!半[約透著自責。和你有什么關系?”我氣結。我五歲的時候就有了那個病,大人帶我四處求醫。一般孩子得這病是很罕見的,醫生就說有可能是隔代遺傳。因為爺爺也是壯年失聰,所以母親就埋怨是爺爺遺傳給我的?!?/br>我父親當時就來氣了,說是母親的娘家一直瞧不起他,孩子跟著她姓慕不說,現在有了毛病也推到他身上?!?/br>以此為導火線他們分居了,母親忙不過來,我就跟著父親住?!?/br>有一次我在學校圖書館那個池子邊玩兒,一時犯病就栽進水里,差點被淹死?!?/br>不久他們就離了?!?/br>他的語氣極淡,恍然一聽,還以為是在說別人的故事。那個時候你多大?”我問十歲?!?/br>黑暗中借著夜色,我看到慕承和有意無意地瞄了一眼屋子的大門方向,瞼上似乎罩著一層淡如薄霧的憂傷,幾近透明。這時候的我并不知道這個故事的后面,還有一段讓慕承和終身不敢直視的記憶。即使胸中疑惑萬千,我也不想再問了。沒想到臨近而立之年,這些往事仍然讓他心存芥蒂。那他現在又是什么立場呢?住在父親留下的房子里,和母親保持著距離,無論在什么地方提到他的時候,都只是慕承和,而不是他母親的兒子。臨睡前,終于來電了。突如其來的光明,一下子將我們拉回了現實地界。我有些難受地瞇起眼睛。慕承和回房前,忽然說:”薛桐,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其實還有個meimei?“我怔忡,”……沒有?!?/br>我母親后來再婚了,她是我繼父的女兒,和你一樣年紀?!?/br>清晨,暴風雨后的天空一碧如洗。今天是和慕承和約定的最后一天,走還是不走?本來你挺堅決的,怎么今天就打退堂鼓了。昨天晚上,他是不是對你那個啥了?“白霖曖昧地問。你個女色魔?!蔽艺f。我怎么女色魔了,你倆都接吻了,發展點什么多正常啊。孤男寡女的。有沒有?到底有沒有???“沒有!”我申辯。唉——“白霖失落地嘆了口氣,”他昨天叫你別走了嗎?“”……沒有?!?/br>那你還猶豫個啥,趕緊走了得了。要是他不喜歡你,就趁早找個臺階下。要是他喜歡你,”白霖邪惡地笑了下,“那你故意走了,正好氣死他!”我思前想后,覺得白霖這人雖然和我一樣沒心沒肺的,但是說的還挺對。我趁早給自己留點后路吧。在家里搗鼓了一陣,還順便替他收拾了下客廳。前幾天不知道他從哪兒帶回來一瓶紅酒,他隨手放在玄關的鞋柜上。我對酒不在行,不知道應該怎么放。只記得餐桌邊有個齊腰的柜子,似乎酒都放在里面。打開柜門之后,在好幾瓶伏特加瓶子旁邊,我看到一個不大的長方形的紙盒子。切面是菱形,灰白盒子的腰上繞著一圈深紫色,樸素卻精致。我以為是個什么小容量的洋酒盒,所以好奇地拿出來看了看。這下才發現,它根本不是酒,而是一瓶香水。得到這個結論后,我的心倏地涼了。它是我第一次在他家發現的、女性用的東西。我從沒買過這類玩意兒。一來完全沒那個興趣,二來也沒有那個能力,小小的一瓶可以花掉我一兩個月的生活費。倒是趙曉棠以前經常用。她從不自己買,都是這個哥哥那個哥哥送的。用趙曉棠的話說:“當男人不知道給女人準備什么禮物的時候,送鉆石或者送香水準沒錯。前者消費門檻較高,后者要大眾化些?!?/br>當時白霖還不屑地白了她一眼:“我看你要么做輕聲,要么就得去做尼姑,算是徹底頓悟了。無論什么浪漫動人的事情,只要經由你的嘴一說,都俗不可耐?!?/br>盒子未曾開封,從它剛才呆的角落來看,應該放了有些日子了。他想送的是個什么樣的異性呢?他為什么買了又擱在這里?是一直沒有機會,還是最近因為我杵在這里,讓他根本就沒有接觸那個人?我想起白霖說,他是不是把你當成什么替身了。慕承和說,我有個meimei,和你一樣的年紀。兩句話一直翻來覆去地在我腦子里繞成一團。我知道我電視劇看多了,想象力被成功激發,并且全是狗血又雷人的劇情??墒?,自己越想下去,越是感到有一種不可名狀的情緒郁結于胸。小心翼翼地將香水放回去之后,我回房繼續收拾行李。不到中午他就回來了,帶著食材.還破天荒地對我說:“我做魚給你吃?!毖粤T,興致勃勃地去翻書柜里的食譜。一面看,一面做。過了會兒,香味從廚房飄出來。薛桐,吃飯?!八f著,端了兩盤菜放餐桌上,正好看到我將盥洗間的牙刷和日用品收回自己的行李袋。他的睫毛顫動了下,又重復了一聲,”吃飯了?!?/br>我不挑食,別人做什么就吃什么,但是依舊無法否認.那盤魚還蠻好吃的,有點甜有點酸,就是我平時嗜好的那個味道。那邊宿舍聯系好了?”他問。嗯。我和另外一個新來的女老師住在一起,正好下周一起培訓?!拔衣耦^吃飯。缺不缺什么?”不缺了,要什么從家里帶過去就行?!?/br>準備什么時候走?”他又問。我聽見這話,有點不是滋味,米飯堵在嘴巴里,嚼了幾口,賭氣說:“吃了飯就走?!?/br>我送你?!?/br>不用了?!蔽乙厕稚狭?。吃過之后,我搶著撿碗筷,兩三下洗干凈,就收拾自己剩下的行李。氣氛凝重。所有東西被我整理成兩個大包放在玄關,然后開始換鞋。慕承和一動不動地看著我忙來忙去,最后走過來,彎腰替我提起東西。我想從他手上將包奪回來。但是,他沒松手。在我固執地使了點勁后,他妥協了。我告別道:“慕老師,再見?!闭f完,就去拉門。在鎖被拉開,門縫打開的那一瞬間,他的手倏地伸過來,將門大力的拉了回來,只聽“砰”的一聲,鎖了個結實。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我有點錯愕。他的眼中帶著薄薄的怒意,嘴唇緊緊地抿著,耳根都是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