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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更不用擔心房子的問題,房子是我們一起買的,房產證的一半掛著你的名字,你也不是一無所有……所以慢慢來都沒關系?!焙鸵郧岸家粯?,只不過你的生活里沒有我了。“我……”安懿凱徒然地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其他辯解的話。艾梵佯裝無所謂的樣子,隨便一個睜眼的人都能看得出。他偏著頭,彎了彎嘴角說,“不早了呢,肚子了吧,想吃什麼?我去買……”艾梵抬了抬手舒展了筋骨,不適地皺著眉頭,隨即舒展開來,“還是算了,我給你叫餐吧?!?/br>安懿凱盯著艾梵正拿著手機的手,指節分明干凈,然後無話可說。直到艾梵掛了電話,才發現安懿凱傻愣愣地赤腳站著,臉上的笑意深得藏不住,連忙下床把他架回床上坐好。還沒等安懿凱反應過來,艾梵已經蹲在地上,撿起床下的拖鞋,握著他的腳踝,一只腳接一只腳地套上。然後站起來低著頭望著安懿凱,伸出左手,掌心略往側翻,正正經經地說,“你好,我是艾梵,我們是朋友吧?”安懿凱“嗯?”了一聲,木訥地仰著頭,艾梵扳起他的左手握在一起,瞇著眼睛笑得嘴角彎彎?!耙葬?,是同住的舍友了,我會好好關照你的?!卑蟛坏劝曹矂P回答,立刻搶白道,“那今天,我有事就先走了,明天早上愈詰會陪你做完檢查,之後我來接你?!?/br>直到艾梵草草地收拾東西完,握著門把手將門拉開了,安懿凱才反應過來艾梵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要的距離艾梵細心體貼的整理好了。他卻有些不甘心了,原因說不清也道不明。門輕輕巧巧闔上的時候,安懿凱都沒能對著艾梵說一句路上小心。傻愣著盯著腳上套著的棉拖。在門的另一邊,艾梵輕輕地倚靠著漆面有些龜裂的門板,始終彎著眼睛微微上揚的嘴角,終於淚痕順著笑顏淌下臉頰。誰說的閉上眼睛微笑,眼淚就會咽回心底的話,都是騙人的。艾梵草草抹了一把臉,從口袋里掏出眼鏡戴上,回到最一絲不茍的面具背後,做最熟悉的……朋友。ENDIF作家的話:南方啊(??!-`) 咋能讓人凍成狗...好冷好冷好冷……【結巴☆、第九章第九章天黑得太晚,安懿凱隱隱約約覺得自己是睡著了,卻有種清醒一整晚的感覺。勉強自己閉上眼,再睜開時也只能看見天花板上無窮盡的黑。深夜的醫院,陰森冷清,好像冷不丁就會有一雙手穿透墻壁緊緊扼住自己的脖子,從內而外的窒息。他膽怯惶恐的內心,不知道是因為初醒時第一次獨自過夜,還是有別的什麼原因。直到覺得身體像是被浸入無盡的冰潮捆縛著不斷下沈,才陡然醒來,日頭已不知道升到哪里,也不知是陽光還是失眠,昏沈沈腦袋不知今昔何年。而失去記憶的安懿凱也確實如此。撐起身子靠著墻半躺著,門發出了怪異的吱呀聲。他心臟驟然一跳,當下的他并不承認自己懷著期待的心情,但直到看到來人是誰的時候,一瞬間的失望透徹到連不相干人等都能感受到。“你醒了?”蘇愈詰提著手袋,驚詫地反問,不久前剛才他已經過來了,見安懿凱睡得昏天暗地,就又出門給安懿凱帶了早點?!叭ハ窗涯榿沓栽顼埌??!?/br>安懿凱不自覺“嗯?”了一聲,動作快過思維地反問一句,“艾梵昨天……”說了來接我。“梵哥麼?”蘇愈詰把東西一個一個往外拿,一面解釋,“公司突發狀況,他過去解決一下?!碧K愈詰沒說實話,其實最近這段時間,為了競標的事情,艾梵已經焦頭爛額了。原定的競標方案不知怎的竟泄漏給了對手,LM措手不及只能來一遍。仔細計算下來,新方案就算成功,其實也虧損許多,但各方利害關系又導致LM不能放棄這個競標。於是每天要趕著過來接替自己照顧安懿凱的艾梵,更是不能好好休息。蘇愈詰不止一次勸艾梵放棄這種近乎偏執的行為,對他來說,隨便一個專業的看護都能做的比自己更好。他不能明白,艾梵為什麼這樣固執己見。原本以為到了周末就能好好休息,但情況來得太突然,多方面需要艾梵去支援調度。於是原定接安懿凱出院的任務,就又掉在蘇愈詰身上。安懿凱“哦”的一聲算是答應下來了,然後盯著蘇愈詰遞過來的大包子,微微發怔。“快吃呀,別愣著!”蘇愈詰拍他的肩膀,就自己去收拾東西了,反正那個病患是指望不上了。翻了翻隨手扔了一套衣服給床上的人,交代他一會兒換上便又拉開門出去。安懿凱胃口缺缺,把包子扔回紙袋里,抱著一套全新的衣服晃悠悠踱到洗手間換上。不知這身衣服是不是艾梵挑的,不僅合身,還完全符合自己的審美觀??此齐S意寬松的針織套衫十足貼心,雖然別扭了寫但安懿凱只靠左手也能套上,褲腰是皮筋帶的修身小腳,踉蹌了幾步安懿凱還是套上了。安懿凱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有些懵。從他清醒過來到現在,是第一次看見自己的模樣。原來七年的時間,真的會留下痕跡。撇開零零碎碎的傷口不談,他長高了,也壯了,褪去青澀的樣子,他可以毫不扭捏的說自己長帥了。不再是亂蓬蓬的雞窩頭,雖然現在看著仍然有些亂,但是自然而然卷曲的發尾,用手隨意撥弄,反而有種頹廢的韻味。安懿凱裂開嘴不自然地微笑,這個模樣的自己,似乎沒法用年輕再逃避什麼。鞋子也準備好了,就放在床邊的地上,是一雙麂皮短靴。安懿凱有些苦手,坐在床沿,僵硬地繃直抬著腳,左手揪著鞋舌,直接那腳踩開,一邊頂一邊往里踩。套完一只還有另一只。蘇愈詰回來的時候,沒看見安懿凱尷尬地模樣,只見他漲成豬肝色的臉和一整額頭的汗,又瞥了眼右手的石膏,大概知道了卻沒點破,暗暗責怪自己不夠細心,卻也笑他活該。“手續都辦完了,現在走嗎?”蘇愈詰轉身去拿手袋的時候,瞥見安懿凱一口沒動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