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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或心里止不住發寒,秦姨的話是明白的警告他,他確實私下里做了些事,但也因為太多,反倒更不好揣測秦姨到底是知道什么了,秦姨的話,讓他心虛的同時還有些提心吊膽,他在玄關站到直看不見秦姨了,才出門。臨出門經歷了這么個小插曲,心情難免的收到了影響,他一上車,臉色沉的連一項少心肺的司機都沒察覺出了,只問他去哪后,便閉上嘴沒再言語。鄒或讓司機把自己送到學校門口,就讓人回去了,他等司機的車開的沒影了才往約好的咖啡店走去。他心思本就沉,秦姨的話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以至于連原本因為要見秦畫而產生的好心情也蕩然無存了,他進咖啡廳的時候,勉強的牽扯出了個笑意。秦畫比他先到,她和一個男人坐在窗邊的位置,鄒或一進去,就瞅見了她,不過那個男人由于是背對門口,所以并沒看到男人的長相,不過看那身形,卻有些眼熟。直到秦畫看到他,跟他招手,那男人才回頭,鄒或一愣,竟然是時鉞。時鉞的臉上倒是沒有任何驚訝,他起身,讓鄒或坐到了里邊的位置。鄒或先跟秦畫打了聲招呼才沉下心思,看向時鉞,嘴角牽扯出一笑虛假的笑意,道:“沒想到,秦老師讓我認識的人是你!”時鉞還不待回答,秦畫就挑眉,詫異道:“你們認識?”鄒或點頭,并沒解釋為何認識。時鉞也沒解釋,甚至沒有回答秦畫的問題,只對鄒或道:“好久沒見了?!?/br>秦畫被晾在了一邊,也沒出聲,只是眼神直在兩人間掃。這一刻,鄒或莫名的想到了那日在學門口看到時鉞和陶潛僵持的畫面,頓了會兒,竟沒忍住,或許就沒想忍,道:“年前我才見過你,不是很久,你跟陶老師好像有些不愉快,我就沒上前去打招呼?!?/br>時鉞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泄露出太多的情緒,倒也沒隱瞞,口氣淡淡的道:“那天有看到你?!闭f完便瞅向了秦畫,解惑道:“你一跟我說你學生叫鄒或,我就想到了是他!”鄒或也接道:“我初中時跟他還有陶潛老師學過一段時間素描?!?/br>秦畫笑道:“真巧,時鉞是我師兄,不過并不是一個系院,他跟陶潛都是學油畫的?!闭f完稀奇道:“沒想到你和陶潛關系這么親近,也能鬧矛盾!”這話原本沒什么,可是在有心人耳里,就覺得有了什么。鄒或聽完,也看向了時鉞。時鉞笑的很自然,并不解釋,只道:“相處久了,難免有些摩擦和磕碰?!?/br>這話確實有道理,秦畫也就沒再接著問,她當著時鉞的面不好問太多他的隱私,便問起了陶潛的。這其實是很正常的一種現象,兩人交談,大多對聊兩人彼此都認識的人和事,這樣不會越矩,也不顯得失禮。秦畫本沒有什么心思,就是隨口一問,好不容易個面,自然想多聊些,拉進一下彼此的距離。可時鉞卻并不想就陶潛的話題多聊,臉上雖沒泄露出什么抵觸的情緒,但每次開口都很簡短,要不就是推做不清楚。秦畫雖不是粗心的人,但無奈時鉞掩飾的演好,她直覺氣氛莫名其妙的變得有些冷了。鄒或一直坐一旁喝咖啡,見秦畫有些尷尬,就接過了話茬,把話題引到了三人都感興趣的話題上,道:“我前些天寫生了幾幅山雪的畫,秦老師,有空拿給你看下?”秦畫來了興趣,“寫生?你們班大一就組織寒假出去寫生了?”“沒,是去度假,就在xx市……”之后,又說起了歐洲的一個關于東方藝術的博物館,時鉞說,“以后有機會,一定要去巴黎的集美博物館觀賞一下,很多國內有名的畫家都在那里辦過畫展?!?/br>他這么一說,引得鄒或心生向往,想著回去上網查一下。秦畫遺憾道:“我也聽朋友說過,可惜沒機會去?!闭f完瞅著鄒或,道:“看你家境不錯,考慮過去歐洲留學嗎?”鄒或搖頭,敷衍道:“以后看看再說,暫時沒想這么多?!?/br>秦畫一聽他這么說,就勸道:“最好去,像你們學油畫的,不出去看一下,永遠見識不到真正的油畫。歐洲才是油畫發源地,優秀的作品太多了,反觀國內,雖也有些不錯的,但平心而論,還是差距太大了?!?/br>鄒或:“……”時鉞:“這是確實,這個文化就是從他們起源,他們是從根里慢慢發展,而不是像我們,是拿了人家的,說難聽點,誰不是從照著葫蘆畫瓢那階段過來的?!?/br>話題開始往深處發展,以鄒或的見識和認知都沒能到這個層面,所以他聽了覺得有道理,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也接不下話茬。秦畫的父親是國內很有明的國畫大師,她從小受熏陶,雖沒有出去過,但見識并不比時鉞淺,倒是能和時鉞說上來,兩人聊起了波蘭的一個印象派風景畫家。這時,鄒或突然覺得自己什么都不懂,也從沒關注過當代藝術大師,只知道幾個十九世界的一些已經作古的藝術家,甚至連國際有名的獎項也不是很懵懂,國內的藝術環境更是知之甚少……后來秦畫和時鉞聊得很投入,甚至有時淡忘掉鄒或。鄒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現實讓一項自負清高的他很受打擊……傍晚時,時鉞提出請鄒或和秦畫吃飯。鄒或心情不好,只想回去,況且如果晚上他再不回去,秦姨那還不知又要怎么想了,所以就決絕了。秦畫瞅著時鉞,眼里閃過亮光,欣然的應允了,出門時,還讓鄒或路上小心,完全沒有一絲想要留下他的念頭。鄒或看在眼里,覺得有些難受,一上車,臉就耷拉了下來。回到別院,也沒吃晚飯,就直接回了房間,架起畫板,就臨摹起了素描。只有畫畫的時候,才能讓他專注,不用再去想那些煩人的事。晚上管家上樓給他送了碗宵夜,他只讓放下,卻并沒動。他直畫到半宿,才去洗了澡睡下,次日晌午一醒,就覺得右肩胛骨酸疼的厲害。他也沒起床,直接按鈴,吩咐管家給他把年前招過的按摩師再叫來。按摩師是半個小時后來的,鄒或沖了個澡,裹著浴巾趴在床上,整個后背都暴露著。按摩師是個長相不錯的年輕男人,臂力和手勁兒都很大,鄒或身子纖細,也沒有熬rou,所以按起來很輕松,按的時候,也會偶爾和鄒或溝通,教他一些簡單的舒展動作,也會講些xue位的位置和作用。鄒或被他按的很舒服,也會簡短的跟他聊些。人離開前,還預約,讓他每周六下午都來。因為秦姨的警告,鄒或照實在別院里窩了些日子,直到開學前夕,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