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蘇玖一直都覺得他會和洛家祁變成那種關系純屬偶然。出差的晚上,酒店里隔壁的房間,突然燃爆了空氣的信息素,被影響發情的alpha,以及alpha身邊僅有的身為beta的秘書。于是那個夜晚,蘇秘書嘗到了來自于成年男性alpha的暴風雨的襲擊,那晚上他才知道發情的alpha、不,準確地說是發情的洛家祁是多么可怕。那是一個不得已的錯誤。蘇玖自昏沉中醒來時想。他只是洛家祁的秘書,而洛家祁也不可能和一名beta在一起。一夜情而已,大家都是成年人,這有什么了不起的。哪怕他的第一次就這樣突然沒了。強撐著身體的不適,蘇玖扔掉腰上的手從床上爬起來——這是他和洛家祁第一次在同一張床上迎來新的一天。對,廢話,這當然是第一次。他搖晃著下了床,腳才沾地,突然一軟,整個人栽進了那一地的衣物里。背后立刻就傳來了一聲輕笑。“我的秘書大人,昨晚我是太賣力了嗎?”能在做了這種事情之后還滿不在乎地嘲笑別人的人,除了洛家祁也找不出別的誰。就仿佛他們不過剛剛一起吃了一頓飯,開了一次會,稀疏平常,如家常便飯。而不是他們剛剛上過了床。是啊,這種事對洛大總裁來說,或許就只是家常便飯而已。哪怕被他壓著cao了一晚的人是與他日日相見的秘書。他根本不在乎。他這輩子仿佛就沒在乎過什么。無論是事情,還是人。蘇秘書從地上爬起來,用非常淡然的狀態轉過身,用非常淡然的神色看了看他的總裁,再用毫不在乎的口吻對其說道:“您趕緊起床吧,要到和林總約的時間了?!?/br>他是那樣的鎮靜,就仿佛他也不過是剛和他吃過一頓飯,剛和他開過一次會。什么都不在乎,玩過既忘。這一下,終于輪到洛家祁神色不對了。但也只是非常短的一瞬間。蘇玖還沒讀懂洛家祁的神色里除了驚訝之外還有別的什么,男人就已經掀開被子站了起來。滿身,都是可疑的痕跡。那些都是狂亂與激情中的蘇秘書弄出來的。蘇玖的眼神立刻移開。在一堆亂糟糟的東西里找了自己的衣物,迅速地進了浴室。他走得那么快,像逃一樣,留下洛家祁在背后盯著他,直到他“碰”地關上了浴室門。他以為他當什么都沒發生過就好。反正他是beta,又是男性,最不容易懷孕,所以頭一個晚上洛家祁才會那么不在乎地把他扔上了床。他以為他裝作沒發生過,他們就還是和從前一樣。他是他的老板,而他是他的秘書,就這么簡單。可是一個月之后,在一個洛家祁硬拖著他去的酒會上,這個人喝得站都站不穩。他送他回去,到了洛家,他想把他交給其他人,洛家祁卻在他身上生了根似的扯都扯不掉。蘇玖只能在保鏢的幫助下艱難地把洛家祁扶進了電梯,再扶出去,在走廊上這個人就開始對他進行無恥的sao擾。傭人打開了洛家祁的臥室門,蘇玖應付著身上的那雙一直在他最怕癢的部位摩挲的手,心里警覺有什么不對,額頭出了許多汗,他把他往門里使勁一塞,想要轉身逃跑,但他還什么都來不及做,有一雙手麻利而強硬地將他拖進了昏暗之中。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后來,仿佛就慢慢地順理成章。沒有omega的信息素影響,不再假裝酒醉,不必用任何理由,他可以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把他壓倒,進入他,把他從夜晚cao到天亮,從床上cao到床下,從清醒cao到昏迷。有時候,蘇玖很想不干了。他是很喜歡洛家祁,他一直不動聲色地喜歡這個人,但他不敢對這個人有什么非分之想。他們之間不會有任何結果。洛家祁又怎么會不知道,洛家祁比誰都清楚,對門第與性別無比看中的洛家,連親生的beta兒子都能不聞不問地扔在外邊,又怎么會和什么都沒有的beta締結婚姻。也許那一次之后,洛家祁就發現把他當成玩物是非常便利的事情,不必負責,隨叫隨到,既能做好工作,又能滿足某種需求。再好用不過。有好幾次蘇玖都想給洛家祁提出自己要辭職,但總是話到了嘴邊卻總是說不出口。是的,他想,他就是這么賤,一邊在心里埋怨,卻一邊離不開他。錯的人是誰?洛家祁嗎?不是。從始至終,一次也沒有認真拒絕洛家祁的人,是他自己。直到有一天,他在洛家祁父親的囑咐下幫洛家祁安排了一場相親盛宴。當然,說是盛宴,其實只有洛家祁和對方而已。只不過他幫他包下了整個豪華的餐廳,幫他給對方安排了無與倫比的驚喜。他想,在她收到那些貴重但低調的禮物時,一定會很開心。洛家祁也會很開心吧,對方是和洛家不相上下的豪門千金,而且人也好,和洛家祁天造地設。他只是想與其這樣不明不白地和洛家祁拖著,不如洛家祁早點找一個交往甚至結婚對象,這樣他也可以早日讓自己死心。他卻不知道,這個晚上女方是感到了驚喜,同樣不知情的洛家祁卻受到了驚嚇。他不知道那一刻洛家祁的臉色多難看,也絕不知道那一刻的洛家祁心里想的是什么。他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卻什么也沒有看進去。門突然“咚咚”地被人敲響,把蘇秘書的神思從空茫的神游中拉了回來。他走到門口,打開監控屏,里邊是一張他熟悉不過的臉。驚訝地打開門,蘇玖終于把洛家祁黑著的臉看得更加清楚,下一秒,洛家祁大力地甩上了蘇秘書的房門,繼而如兇神一樣地朝他咬牙:“你什么意思?”他居高臨下地盯著他,像看仇人。蘇玖從沒見過這樣的洛家祁,這個人從來都是霸道的,霸道的笑面虎,哪怕吃人也是笑著吃掉而不吐骨頭,卻從來就沒在他面前像現在這樣。蘇玖完全不懂,他今天晚上的安排他認為是完美的,這個人是有什么不滿意?所以他自然只能反問:“你問的什么意思?”他的話,點燃了洛家祁努力壓制的火氣。瞬間,洛家祁像一頭狂暴的獅子,他盯著他的那一眼,就像是他的利齒刺進了他的脖子,讓他感到了驚恐。他下意識地退后,想轉身逃開,但他什么都沒來得及做。第二天,一向嚴以律己的蘇秘書沒有去上班,他也不用向他的老板請假。因為讓他無法去上班的人,正是那黑化的洛大總裁。他每次和他做,都會讓他爽到上天,不能自拔,哪怕用各種羞恥的高難度的姿勢,用一些可怕的道具,但絕不會傷他。這一次,他把他狠狠地cao暈過去,又把他弄醒過來,他反反復復地在天堂與地獄里跌宕,不知道自己究竟被這個人cao了多久。甚至早已經失去了任何感知。但洛家祁一直沒有放過他。蘇玖醒來的時候是白天。但他不知道這是哪一天的白天。一只手覆在額頭,繼而,他聽到一個人仿佛松了一口氣卻又口氣冷淡地說:“退燒了?!?/br>他睜開眼睛,頭頂上洛家祁的臉在眼中晃了一下,他慢慢把他看得更加清楚。英俊,霸道,熟悉,而疲憊的臉。“吃點東西吧?!甭宕罂偛谜f。而后拿了個枕頭墊在蘇玖頭下,把人慢慢扶起來。蘇玖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像自己的了,鈍,重,痛得他汗毛都不想動一下。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遭受這樣的待遇,他終于想起了之前所有的事情,這一瞬他終于怒了。蘇秘書的脾氣好,但誰他媽沒一點自己的脾氣呢。蘇秘書伸手拿了洛家祁端在手里的碗,一口氣把那碗粥蓋在了洛家祁的臉上。看著洛家祁狼狽的臉。蘇玖從來沒感到這么痛快過。這個cao蛋的混蛋。但出乎意料的是洛家祁竟沒有生氣,他伸手,慢慢把臉上的粥擦掉,他看著他,對他說:“我親自熬的?!?/br>而后他彎腰撿起落在地毯上碗,站起身。他長得高大,強健,渾身都是震懾感,哪怕這一刻滿臉狼狽,那感覺仍舊壓得蘇玖頭皮發麻。“你就這么想把我推給別人?”洛家祁把碗放在一旁,突然俯身用右手按著蘇玖的臉,輕柔地、卻讓人滿心生寒地撫摸著他,“你不是喜歡我嗎蘇秘書,現在把我推出去是準備做什么?”蘇玖的腦袋轟地被炸成了碎片。洛家祁怎么會知道——仿佛知道蘇玖在想什么,洛家祁接著說:“我早知道了?!?/br>因為他早就知道他的感情,所以他更肆無忌憚地——接下來,洛家祁在蘇玖的耳邊用低沉的聲音繼續說道:“蘇玖,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今天早晨我才想明白,原來在你眼里,我是那種玩弄別人身體的人?”“你覺得我在玩弄你,所以你終于不想忍耐了,所以想我趕緊找個人在一起,我就不用再把你當成一件玩物?”“你跟我多久了?”他笑了起來。他的嘴里卻再一次有了咬牙切齒的恨意。“你自以為聰明的腦袋里成天在想些什么?你覺得在你情我愿的情況下我還會放開你嗎?蘇、秘、書?!?/br>“……”是誰的錯呢。他們都這樣那樣這么久了,工作上,生活上,無一不是在一起,做最私密的事情,逛街吃飯,硬給他買許多他不肯要的禮物,在他被自己干到不能下床的每一個休息日親自為他下廚,捉弄他,只捉弄他一個人,只和他上床,甚至在床上說過無數次“我愛你”。這個人卻從來不明白,不當真。是誰的錯呢。明明是他不肯說清楚,只知道一有機會就把他推倒在床上,在床上的那些情話誰不會,又有誰會當真?在外邊又是見誰都一張囂張風流的笑臉,誰知道到底跟多少人有一腿?,F在卻說自己的貞cao都給了他,還用那種捉弄的口吻說,誰相信啊。誰管他信不信。反正洛大總裁這輩子是吃定了他的秘書大人。管他是beta還是什么,就是一頭豬他都不會嫌棄,何況他家這么能干的秘書又不是豬。只是他不喜歡他捉弄他,他偏偏喜歡他被自己戲弄的樣子。尤其是在床上,隨便欺負幾下就越發的化成了水,浪得他恨不得吃了他。床上床下都這么好玩的秘書,怎么可能逃得出洛大總裁的手掌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