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緩過神來忙調侃道。

“參見大王?！绷藓夂π辛艘欢Y。

“衡兒?！庇钗匿繉⑺銎?，他看著他，笑道，“我讀過那個故事，但是，我不會讓你變成虞姬?！?/br>
柳筠衡點了點頭隨著他一起走了出去。

站在石碑前，柳筠衡閉了閉眼，轉身看了看宇文淇，對他道：“阿淇，開始吧?！?/br>
宇文淇拉住他的手，對他道：“衡兒，今夜，我和對戲。我會的?！彼目跉饫飵е┣?，讓人不忍拒絕。

柳筠衡點了點頭笑道：“如此，多謝大王?！?/br>
宇文淇開口時，柳筠衡呆怔了，這人，竟是不輸他半分。只聽他二人唱道。

項羽（唱）——今日里敗陣歸心神不定。

虞姬（唱）——勸大王休愁悶且放寬心。

項羽（唱）——怎奈他十面敵難以取勝。

虞姬（唱）——且忍耐守陣地等候救兵。

項羽（唱）——無奈何飲瓊漿消愁解悶。

柳筠衡極少能碰到對戲之人如此讓自己的舒心，只是他入戲極快，雖說宇文淇沒有穿戴戲裝，倒是沒有什么與平常的太大的區別。

又到自刎之段，竟是宇文淇比他還入戲。

只是那劍劃過柳筠衡脖頸時，宇文淇跪下來，輕輕的抱他入懷。柳筠衡看著他笑了，笑出了淚來。

“你笑什么？”

“我記起那年我也是在這給老頭唱了霸王別姬，那時候凌兄跟著，唱到最后的時候，把他嚇到了?！绷藓饨忉尩?。

“不會，我在這，你不會?！庇钗匿枯p輕說著伸手輕輕拭去他的淚痕，“莫哭了，別怕?！?/br>
“嗯，好?！边@是柳筠衡第一次聽到宇文淇對自己說別怕，他輕輕靠在他懷里。

宇文淇輕聲對他道：“我抱你回屋?！彼f著，不待柳筠衡反應將他抱回屋里去。

“沒事，我自己來?！绷藓馍焓秩嗔巳嗨念^，“不過是戲，你別太當真?！?/br>
他卸妝卸的還算快，換回白日里穿的那身翠竹白衫，待宇文淇為他束好頭發，便同他一道走了出去。

“爺爺，我帶他來見您了?！惫蛟趬炃?，柳筠衡對著墓碑輕聲說道。

爺爺，您心心念念的人，我今日帶他來見您了。爺爺，檀兒想這一生都陪在阿淇身旁，您不會反對吧。

“前輩，子淇雖不知您和子淇是什么關系，但是子淇要謝謝您，您養育了筠衡這么多年，又讓他來找我?！庇钗匿空f著，祭了杯酒下去。

前輩，真的感謝。若不是您讓筠衡來到我身旁，我還不知如今會是怎樣一番情景。前輩，若我如今決意和筠衡在一處，還望前輩莫要反對才是。子淇，用一生兌現此諾。

“衡兒，如今你我安好，前輩九泉之下當是放心的。我想著，將事情辦好，再來見見前輩。若是多年后回來，我有話對前輩說?！庇钗匿空f著，又祭了杯酒下去。

柳筠衡隨著他也祭了杯酒，這才應道：“好，你愿意來看爺爺，他也會開心的?！?/br>
他說著，開了一壇子的酒，直接就著壇子喝起來。

宇文淇在一旁看著他喝酒，他本來酒量就不大好，這下又是在夜里。

按宇文淇估量的不錯，這天晚上柳筠衡醉了。似乎是很重的心事要釋放，醉了，還想喝。宇文淇也不攔他，待他把所有的酒喝光，這才抱著他回了屋里。

“阿淇，陪著我，好不好？”宇文淇想著去給他取點水來，卻被柳筠衡拉住衣服。

“我倒杯水來，不走?！庇钗匿康谝淮我姷竭@樣的柳筠衡，心里一軟，卻不知要怎么辦。只能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這才走了出去。幸而白日里東西都備好了，匆匆的倒了杯水又回屋來。

勸了許久，柳筠衡就著他的手喝了點水，又耍賴般的賴在他懷里。宇文淇看著他，小心的為他解了衣，抱著他躺下。

☆、埋葬琴嘯

“阿淇，別走?！绷藓庾ё∷囊路?，他眼睛閉著，也不知是清醒還是夢囈。他的手修長，抓著宇文淇的衣服時，許是太過用力，手背的青筋暴起。

“嗯?！庇钗匿枯p輕拍了拍他。

柳筠衡忽然睜眼看了看他：“你說的，要我用一生還你十年。還算不算數？”

“自然算數，你這是醉了還是醒著呢?！庇钗匿亢査?，手里已經用了幾分力將他抱住。

柳筠衡笑道：“醒了，你方才讓我喝水，醒了。只是身子還有些乏力?！彼χ?，揉揉太陽xue，“算數就好，我先睡了?！?/br>
他說完，真的睡了。宇文淇伸手輕輕劃過他的柳眉，又輕輕觸碰他的唇瓣。他低頭，輕輕吻上去，柳筠衡的唇齒間還有花雕酒的味道，怕擾了他，他又輕輕的松開。

這一輩子的時間，你愿意給，我自然會好好地珍惜著。只是這一生換十年，我傻傻的說了，你也傻傻的認真了。

“衡兒，我用十年換了你一生，你可別覺得這交易不劃算。既說了，我是不會讓你反悔的?！彼粗藓?，壞壞的笑著。

柳筠衡嘟噥了一聲，也不知說什么，宇文淇權當他應了，也不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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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筠衡醒時宇文淇并不在身旁，他猛地坐起，昨晚發生了什么已經不大記得了。

“阿淇?！彼蠼辛艘宦?。

許久，都不見人，柳筠衡心里疑惑，正準備下床去找，見到宇文淇從外頭進來。手里，端著一盆水。

他將水放下，擰了毛巾過來，看著柳筠衡笑道：“醒啦?！敝皇且娝樕惶?，又問，“怎么了？”

柳筠衡搖了搖頭，一臉的疲憊，他猛地倒了下去，又轉身向里。他一句話沒有，倒是讓宇文淇有些擔心。

“衡兒?！庇钗匿坑采膶⑺碜雨^來，又小心的為他擦了臉。他道：“我方才出去走走，你睡得沉，我不知你何時會醒?！?/br>
他的口氣很軟，像是自己做錯了事情被逮了現行。說著，又起身去倒了杯水，他笑：“這里風景極好，你一會兒能不能陪我去走走?！?/br>
柳筠衡坐起身子，接過宇文淇遞來的杯盞，飲盡水后，輕聲說了句：“谷中有虎，你不怕么？”

“大貓么？外頭倒是有一只，怕擾了你休息沒讓它進來?！庇钗匿繅男α艘幌?，卻見柳筠衡并不驚訝。

柳筠衡起身往外走去，見那虎時，他叫了一聲：“琴嘯?！?/br>
“嗷！”那老虎聽到叫聲，朝他叫了一下，慢慢的走了過來。

“原來你還在這?！绷藓庥行┬乃?，他看著琴嘯，伸手輕輕摸了摸它脖子上的毛。

“它是在我去玩的時候救回來的，母虎被人打死了。只剩了它。爺爺那時候早去了，我后來要走，可是我沒法帶它走。這些年，它就一直在這里待著?！绷藓廪D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