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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餐桌一角,愣愣地看著路之銘夾了一塊魚rou,細心地將魚刺一根一根挑出來了之后,夾到了林阮阮的碗里,不由自主地便喃喃開口道。 “豈止是哪里不對勁,感覺完全像換了個人一樣。你見過老大挑魚刺嗎?媽的好嚇人?!币慌缘腘eil點了點頭,十分贊同他的看法。 “嫂子你……是不是給老大下降頭了?”Ethan口無遮攔,開玩笑似的沖林阮阮開口。 林阮阮動作微微頓了頓,眉眼彎彎地沖眾人笑了笑,抿唇不語。 “阮阮后天準備回國了,這幾天我會多陪陪她?!甭分懙挂膊粣?,他安靜瞥了餐桌對面鬧騰的Ethan和Neil一眼,語氣十分溫柔鎮定。 被路之銘話語中的內容略微驚了驚,眾人相互對視了幾眼,一時誰也沒有再多說話。 “也好,回到國內,如今你項目在手,那邊自然也會有路氏撐腰,黑白兩道都有后臺,Don的人不會太敢亂來?!盝eremy忽然開口。 “???嫂子你要回去啦?”Ethan有些驚訝,不過轉念一想,也是個好的選擇。 前陣子遇到那個瘋子的遭遇現如今仍歷歷在目,雖然后來路之銘聯系了警方備案,也聯系了SNC出面聯絡Don,以壓制其的一系列出格舉動。但是美國畢竟不比國內,甚至連槍支攜帶都合法,不可控因素還是太多。相比起來,作為國內一線城市的S市在各方面治安的管控都更加嚴厲,安全問題也更好保障。 相比之下也確實是個更好的選擇。 先前路之銘想要將林阮阮一直帶在身邊是因為舍不得,以及希望能夠更好地保障她的安?!,F如今又讓她回到S市,遠離自己,一切都是不得已的事。 …… 時間過得很快。 當林阮阮又重新踏上S市的土地的時候,恍惚間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然而這一次回來,只有她孤身一人。 路氏接送的人員早已經在機場出口處等待,舉著一個大大的牌子,上面寫著林阮阮的大名。 她拖著行李箱走出去,坐進早早等待好的黑色賓利內,向著回家的方向一路前行。 離開前的那幾日,路先生待她極好?;叵肫饋碜铋_始認識路先生的那段日子,一言不合就生氣,對自己大眼瞪小眼,現如今二人的關系實在是已經好了許多許多。 路先生手上的項目實在太過忙碌,自己離開之后,接下來的幾個月估計會忙得腳不沾地。離開前路先生曾找她仔細談過,說是希望林阮阮能在國內安靜地度過這幾個月。Don的事他會好好解決,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這段期間還是行蹤穩定,不要去太偏僻的地方為好。 她也只好無奈地接受。 離開的時候囑咐了路先生要好好工作,認真完成任務。然而回國之后不久,林阮阮便忽然也萌生了繼續找工作的想法來。 每天待在家里,看到的所有一切都是和路先生有關的景物。他的電腦,他的書桌,他收藏的書籍,還有連床單上也滿是他的氣息。很難不觸景生情。 雖然時常會和路先生通視頻電話排解憂愁,不過也只有短短十幾幾十分鐘罷了,每日待在這樣的氛圍里,多少還是讓林阮阮的心情有一些壓抑。 離別的日子,比她想象中還要不好受啊~ 然而掰手指算算,時間不過才過去了那么一點點,離路先生回國的日子仍舊還遙遙無期。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林阮阮只好在閑暇時間里加倍努力地練琴。每一天練到深夜才停止。躺在床上的時候,只感覺手臂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酸痛感,全身都疲憊不堪,就像跑了馬拉松。 是夜,獨自躺在綿軟的兩米大床上,林阮阮呆呆地睜著眼,看著漆黑的天花板發愣。 心中仿佛有種鈍鈍的感覺,她抬手輕撫著胸口,若有所思。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思念的感覺? 當年在奧地利求學的時候,她曾在自己導師面前演奏過,那時候,她自認技法嫻熟又生動流暢,每一個音調都精確無比,然而在演奏完畢過后,她的導師卻只搖了搖頭。 對方蒼老的面容中隱隱透著慈祥,深邃的雙目隱藏著深不見底的智慧光芒。他只輕輕地沖林阮阮搖了搖頭,說:“親愛的,這不是真正的?!?/br> 那時候的林阮阮年紀尚且年幼,只皺了皺眉頭,并不能理解導師的用意。 后來的那幾年,她也曾先后跟隨過好幾位大師進行學習,得到過許多優秀的贊美,很少有人再同她說這樣的話。 然而不知為何,那位導師的話卻依舊十分清晰地映在林阮阮的腦海,令她久久不能釋懷。 他說,以她目前的水準,并不能很好地傳遞這首名曲的情緒。 他還安慰她,親愛的,這并不是你的錯。每一件東西命運總是有它自己的安排,你已經做得足夠好了。 可是這樣的說法實在太過虛無縹緲,那時的林阮阮并不能夠很好地理解。 林阮阮曾經直截了當問過他:“我該如何補救?” 那導師卻只搖了搖頭:“你彈奏的每一首曲子,都是在表達你自己,表達你的人生。沒有補救這個說法?!?/br> “所以,好好地去感受這個世界吧,這是唯一的路?!?/br> …… 后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林阮阮都經常出入著圖書館,查閱著相關的信息書籍。 不過最后并沒有得到過太明確的回答,再加上身邊人的評價幾乎都是贊賞,這件事最后便不了了之。 然而她心里依舊有個疙瘩。 或許是在音樂上太過于執著地追求完美,又或者是一種強迫癥作祟。明明是在凌晨兩點的時刻,在腦海中閃現出這段塵封在記憶深處許多年的回憶過后,她卻忽然從床上爬了起來,從琴箱中取出小提琴,搭在肩膀上。 她深吸了一口氣,腦海中回憶起的曲譜,手中的動作停頓了一秒,便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將這首久違的曲目重新開始演奏起來。 依舊是熟悉的音調,在空蕩的房間中緩緩響起。如同娓娓道來的輕吟,每一個音調仿佛都隱藏著無盡的言語,低低訴說著演奏者此刻的思念。 過了許久,她才將這首曲子演奏完畢。 夜色之中,林阮阮低垂著頭,輕輕地呼吸著。心中只剩一片澄澈的寧靜,仿佛有什么東西終于融會貫通一般,心如明鏡。 她也曾質疑過那位導師的話,這些年來無數次地追尋過那個或許并不存在的答案。 然而這一刻,她卻忽然明白了。 林阮阮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時間已經是深夜三點,美國那邊正是白天。 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話筒只嘟嘟了兩聲便被很快接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