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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醒非醒,不肯吃藥,更不愿去醫院,只是像個孩子一樣牢牢抱緊著被子不動,仿佛這樣就不會被帶去醫院。 岑衍只能繼續用毛巾裹著冰塊替她物理降溫,替她擦汗。 后半夜,她迷迷糊糊睜眼嘟囔著口渴,他便倒一杯溫開水小心翼翼喂到她嘴邊,讓她就著他的手喝。 后來,被子被她踢開,他準備替她重新蓋好,不想被她抱住,靜謐的臥室里,他恍惚聽見了她在睡夢中輕輕地叫了他一聲四哥。 再后來,她不知是做了噩夢還是什么,毫無征兆地重重咬上了他的手臂,當時他的手被她枕在了脖子下當枕頭。 岑衍始終未動,任由她咬,直到她松開。 這一夜,他幾乎未眠。 * 翌日。 時染醒來時腦子有短暫的空白,當意識漸漸回歸,她才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被人從身后抱著。 第40章 她的手被男人牢牢握在掌心中, 像是深藏在骨子里的本能,哪怕是在沉睡中依然很緊地將她攥住, 絲毫不給她任何掙脫的可能。 他的下顎埋在她脖頸里, 平穩溫熱呼吸灑在她肌膚上。 有些癢。 緊密相貼的姿勢,不留一絲空隙, 同時滋生出無限曖.昧和深情,在這安靜的臥室里空氣似乎都灼.熱了幾分。 可惜…… 如此姿勢只適用于彼此深愛的男女。 忽地,身后人動了動。 下一秒, 男人掌心探上她額頭,緊接著是電子溫度儀, 溫度微涼。 時染還不曾有所反應,背后溫度遠離, 被緊握的手松開, 禁錮的感覺也跟著消失, 身后的床動了動。 他起來了。 但很快,男人去而復返長身而立站在床前。 “還有點燒,把藥吃了?!蹦抗獬脸恋赝硨χ约旱臅r染,岑衍嗓音沙啞地說。 滿室的沉默被打破。 但時染沒動。 “不用?!遍]著眼, 她拒絕, 嗓音除了冷漠再無其他多余情緒, 再沒有昨晚的難過委屈,更沒有之后醉酒時的撒嬌眷戀。 岑衍神色不變, 只是眸底悄然染上了幾分濃稠的幽暗。 “自己吃, 還是我喂你, ”他一瞬不瞬地望著她,淡淡提醒,“男人喂女人的那種方式,就和昨晚我喂你醒酒茶一樣,嗯?” 水杯和藥隨手放在床頭柜上,俯身向前,他強勢逼近她眼前,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到沒有:“昨晚沒有喂夠,你也不夠清醒,現在再試試?” 調.情的話,難得從他口中說出。 他逼得那么近。 呼吸炙熱,語調低沉而又強勢。 無論是他的眼神還是動作,亦或是話語,都透著兩個字—— 危險。 “昨晚沒有!”時染幾乎是脫口而出。 瞬間,岑衍眸色更沉更暗了。 “你記得?!辈皇且蓡?,而是肯定,肯定昨晚雖然醉了,但有些記憶她還是記得,沒有斷片得徹底。 他漆黑得不透光的眼眸里倒映著自己,時染默了默。 她推開他,緩緩坐了起來。 睡袍的一邊掉落,她當著他的面整理,而后重新對上他的視線,唇畔勾起幾分明顯弧度,輕輕裊裊地問:“岑四哥,你喜歡我???” 已不是她第一次問。 兩人的距離依然很近,近的時染足夠伸手就能勾住他的脖子,哪怕渾身沒什么力氣。 “就這么喜歡我?”唇齒間溢出溫涼慵懶的笑,她徐徐淡淡地問,“就算我喜歡上了紀醫生,岑四哥也要留我在身邊?” 她微微偏了偏腦袋,黑白分明的眸變得嫵媚嬌艷,好似在魅惑人心。 但嫵媚之外,是冷情理智。 岑衍看得分明。 沒有再克制,他的指腹撫上她的側臉,情緒始終不曾有半分起伏:“我想要什么,時染,你很清楚。如果不記得,可以再重復?!?/br> 不是重復話,而是重復他所說的親密。 他和她的親密柔情。 兩人對視,誰也沒有移開視線,像極了在對峙,先動的那個人便是輸。 但最終,時染睫毛還是顫了顫。 氣氛似是微變。 她將他推開,不再看他一眼。 “不是要我吃藥?”嗓音情緒微不可查地變化,像是有些發顫,她伸手去拿床頭柜上的杯子和藥。 男人的動作快她一步。 藥在他手心,杯子在他手中。 時染垂眸。 她沉默了下去,最終接過將藥吞下,全程她沒有再看他一眼,之后便重新躺下拉過被子遮住了腦袋,就如同昨晚聽到他那句話后一樣。 仿佛又回到了昨晚。 岑衍靜靜地看了她許久。 “我去洗澡,之后帶你吃東西?!毙厍焕镉袞|西在蠢蠢欲動,他克制著說。 自然,時染沒有回應。 他起身。 視線里的人依然沒有動一動。 “別悶著自己?!痹匍_腔,他嗓音微沉。 * 內心始終是擔心她的,所以岑衍沖澡沖得很快,出來時卻見時染拿著新的睡袍繞過他就要往衛生間里走。 皺眉,他抓住她的手。 “你還在發燒?!彼毁澩?。 時染別過臉,甩開他的手:“不舒服?!?/br> 從岑衍的角度看去,恰好能看到她貝齒咬了下唇,似是撒嬌。 下一秒,她徑直走了進去,“砰”的一聲甩上了門。 像是在發脾氣。 她從來就不是脾氣好的人,她這是在告訴他,看到他,她很不高興。 但這一刻,岑衍心中卻是生出了幾分久違的踏實感。 * 和前晚在紀家老宅一樣,時染洗的仍然是冷水澡。 已是十月,冷水還是蠻涼的,但全程她都不曾皺一下眉,而她的臉上也再無慵懶生氣等情緒,有的只是漫不經心的氣息。 等走出衛生間,男人一身高級手工定制西裝站在床邊等著她,見她出來,將手中紙袋遞給了她。 “外面等你?!鄙钌羁戳怂谎?,岑衍轉身離開臥室,替她帶上了門。 時染打開,最先入眼的一套護膚和化妝品,往下是一條她很喜歡的奢侈品牌子長裙,再往下,是一套里面的貼身衣物。 尺碼…… 再合適不過。 淡的幾乎沒有的笑意從時染唇畔泄出。 * 換了衣服,慢吞吞地給自己化了一個淡妝,等時染走出臥室已是一小時后。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接工作上的電話,看到她出來簡單明了地下達了指令便結束了通話。 “帶你喝粥?!弊叩剿媲?,岑衍牽過了她的手。 看似溫柔的動作,實則仍是強勢。 時染沒動,也沒看他,只是視線落在了沙發上。 她的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