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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左右打量片刻,抬手將他的頭發全往后梳,將額頭與眼睛露出來。認真端詳一陣,發覺視線太容易被他眼角那顆痣吸引。很好。風梧被他復雜又玩味的眼神看得背脊發毛,忍不住伸手推他:“看甚麼看?!”“自己看?!睔W陽庭順手牽著他往后轉。“臥槽!這特麼是誰???!”歐陽庭皺皺眉一推他后腦勺:“形象?!?/br>風梧盯著鏡子翻白眼:“行,老板!”歐陽庭彎了彎唇角,看著不服氣的風梧頭一次打算稍作解釋:“既非GmMetal,就沒必要維持某些夸張的外在?!?/br>風梧一怔,歐陽庭示意再拿七八件同類型的服裝結賬:“做得好,Neo-Cssical并非沒有市場空間?!?/br>風梧下意識抓住他的左手:“你——”“嗯?”歐陽庭忙著簽單,倒也沒推開他。……你真的聽懂了我的音樂,你真的理解了我想做甚麼?風梧說不出來,總覺得害怕聽到答案。這一晃神,歐陽庭已經處理完后續事宜,和他離開了這家店。“剛才想說甚麼?”風梧掃眼剛經過的一家香水店:“你用的甚麼牌子?”“我不用?!睔W陽庭也看到了那家店,卻往另一邊走。風梧看著那個只有一個字“發”為名的店:“不!”“你需要?!?/br>“我不!”風梧驚恐地后退一步抱住頭。歐陽庭直接拽著他進去按著坐到椅子上:“本來只打算剪短一些,現在我覺得,光頭也是個好選擇?!?/br>“顯然英明神武的老板說甚麼都是對的?。?!”歐陽庭再看他一眼,突然笑了:“撒謊?!?/br>“沒,沒有!”“那你臉紅甚麼?”風梧惡狠狠扭開頭,墨鏡246請你保持看世界不爽的人設行不行?沒事兒笑P笑??!馬丹的臉紅……一定是因為夏天熱!今天最熱?。?!把嘟嘟囔囔的風梧直接送回公司交給章鞅,歐陽庭一路驅車出城。再向東行了快一個小時,轉下公路左側一處神似度假酒店,或是療養院一類的地方。停在大門前,歐陽庭降下車窗遞出去張磁卡:“有勞?!?/br>“歡迎您來復診,歐先生?!遍T口的保全人員掃描驗證,登記后交還。歐陽庭接過收好:“Durand醫生在麼?”“他……現在在實驗室,我已經通知了他,他請您直接去他3號樓的辦公室?!?/br>“好的,謝謝?!?/br>歐陽庭駕輕就熟駛到指定位置停好車上樓,剛出電梯就聽有人笑著道:“歐,你來了?!?/br>“你好,Durand醫生?!?/br>“叫我杜,歐?!边@個高個子戴眼鏡的光頭醫生伸出手,用著略帶一些口音的腔調責怪道,“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了,是朋友?!?/br>歐陽庭他握手:“好吧,杜?!?/br>“進來坐。老規矩,先說好消息?!盌urand醫生打開門后直接從桌上拿起一個文件夾,“基于你之前的所有資料與上次的檢查報告,我很高興地通知你,你恢復得很好?!?/br>“我也很高興聽到這個?!睔W陽庭并沒有太激動。“壞消息是,我親愛的歐,你的個案讓我們一整組同事持續困惑?!盌urand醫生遞給他一杯水,“我覺得有必要當面再和你聊一次?!?/br>“多少次都可以?!睔W陽庭接過來并沒有喝,“你知道這源于我三年前出的意外?!?/br>“是的,車禍?!盌urand醫生點了點他當時的手術報告,“慘烈極了。那輛可憐的福特車變成了一堆廢鐵?!?/br>“我也差不多報廢了?!睔W陽庭語氣是無奈的平淡。“沒錯?!盌urand醫生呼了口氣,“當時你聰明地選擇了及時跳車,付出了全身四處骨折,腦后一處外傷縫了六針,多出擦傷以及爆炸帶來的部分灼傷等重大代價。之后的兩次手術以及康復過程中,還伴有嘔吐、咳血等癥狀和一系列并發癥?!盌urand醫生感慨地看他一眼,“但無論如何,你活下來了?!?/br>歐陽庭嗯了一聲:“那就夠了?!?/br>Durand醫生轉頭翻看另一本記錄:“從你第一次醒來能開口說話起,你就表示自己忘記了一些事情?!?/br>“是那樣?!?/br>Durand醫生認真觀察著他的面部表情:“因為忘記了,所以你也無法說出自己究竟想要想起甚麼?!?/br>歐陽庭皺著眉:“我非常確定這事很重要,它關系到一個,不,兩個很重要的人?!?/br>“對,就是這個!”Durand醫生饒有興致地核對。“甚麼?”“每一次你的回答方式。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這個部分相同?!盌urand醫生緩慢地重復了一遍,“涉及一個,不,兩個人。否定也相同?!?/br>“我不清楚為甚麼會這樣?!睔W陽庭頷首道,“然而一旦我專心去思考,反而沒有更多頭緒?!?/br>“一瞬間的直覺麼?”Durand醫生嗯了一聲,匆匆記錄下一串文字,“你現在對自己的身份……”“我一直覺得我可能叫歐陽庭,但與這個世界,我是指與我睜開眼看到的周圍人口中那個‘歐陽庭’不是同一個人?!睔W陽庭回憶了片刻緩緩道,“我到現在確實逐漸想起很多身邊人的事,但總覺得……不是我親身經歷過一樣?!?/br>“車禍令你的頭部受傷,伴有淤血,記憶區域因此受損導致認知障礙也很有可能?!盌urand醫生微笑著安慰道,“況且我們的大腦很有趣,它會自動刪除掉一些它認為不重要的東西,所以我們身上發生的一切事不見得、也不需要都記住?!?/br>“是那樣。不過我越來越覺得自己有一件必須去做的事。無法完成我甚至——會死之類,就好像我真的因此死過似得?!睔W陽庭嘆了口氣,“可惜我想不起來更多,或者更具體的?!?/br>“那種緊迫感一直存在麼?”“是那樣?!?/br>“甚麼情況下會有這種感覺?”“任何時候?!睔W陽庭皺了皺眉,“我從沒刻意去想它,但它一直存在?!?/br>Durand醫生點了點頭:“而你回這里接手一些工作,是因為這個麼?”“畢竟當時出車禍就是為了趕飛機?!睔W陽庭有絲不易察覺地沮喪,“晚了三年,直接導致我現在的工作面臨更多困難?!?/br>“但你可以解決不是麼?”Durand醫生拍拍手。歐陽庭彎了彎唇角:“是那樣?!?/br>“很好的信心?!盌urand醫生稍微停頓了片刻才繼續道,“回來之后,你的這種感覺有變化麼?”“有,比較……復雜,難以表述。我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