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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露出沒有絲毫做作的驚訝和好笑,“嘿?不要開玩笑了,這個我應付得來,好嘛?”說著他又往門邊看了一眼,將想要離開的意圖表現得十分明顯,“對不起,我真得走了,不然來不及,你瞧,我不想遲到的?!?/br>沒有任何立場,狄索無可奈何又有點悶悶不樂地點頭,淡藍色的唇抿緊的樣子有些語重心長,“有需要的話,我愿意幫任何忙?!?/br>“好的,拜拜?!痹挍]說完,季悅就以一連串輕巧的動作快速地下了階梯出了門,遠遠還看得見走得相當緩慢的胡林,他沒幾步就追了上去,“現在可以快點了?!?/br>埋頭走路的胡林沒有看他,視線落在地上,仿佛看清地面上的地板花紋對此時的他特別重要似的。他用一種飽含惆悵的不善語氣反問,“你就這么迫不及待?”季悅不是不明白胡林的心情為什么會變得糟糕,正經地來說,他也沒有例外啊。凡事還不都是結合鬧的。安靜而快速地走在充滿中和劑味道的過道里,胡林沒有預兆地突然道,“聽說上面正在籌劃如何把能力量化分級,這樣配對就更方便了?!?/br>“???”季悅意外地咧咧嘴,雖然他不太清楚這個事,不過也能想象是分成ABC或者一二三級之類的好讓哨兵和向導同級配對,這方面的專家認為這樣能提高結合率,“是嗎?我不知道耶,誰管他們做什么啊?!?/br>稍稍抬起了頭,又垂了下去,胡林發出一聲刺耳的笑音,“你也不用在意?!?/br>“拜托,我也是有煩惱的事情的啦?!奔緪傉f完咂了一次舌,這邊的人事他可都不熟,要拖延的話得怎么弄呢?關于每個向導的報告早就比他們更早地到了學院各級主任手里,季悅不能看自己那份,很難想象里面寫了什么,但絕對不會有“請隨他的便?!边@么通情達理的批注吧?各懷心事,他們趕往頂樓的接待室。在這個時間點上還有其他十幾個同樣需要進行測定的學員與他們在樓道中匯合,都是他們班的。對于向導學員來說,這倒不是第一次經歷,只是不同的情況讓他們都惴惴不安而已。阿道夫站在走廊門口等著自己的學員,手里拿著他的玻板電腦,對應著名單。他笑容可掬,神情親切,在一切開始前就用態度為周圍制造了友好的氣氛。“別緊張,我相信你們都已經做過了,我們會監控一切,不會比以前更難的,好嗎?”他說著安慰之詞,按著名字引導每一個學員進入正確的房間。在前面的人都進入接待室了之后,季悅才發現有點不對勁。他好像被留下來了?阿道夫像沒有注意到他獨自站在走廊里似地,和另一個向導交頭接耳,以季悅能夠聽到的音量,只是測定的相關事宜,完全不涉及到他。他挑起一邊眉,也不上前詢問。等了一會兒,一群哨兵被領了過來,也被分配進了自己的房間。阿道夫這才看了季悅一眼,和另一個導師交代了兩句,沖著季悅走了過來,“你的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了,請跟我來?!?/br>了解?了解了什么?季悅就知道,仗著他們的能力,就愛偷偷摸摸地搞這些事情,在這學院里學員們沒有秘密,還不被告訴到底被監視得多徹底,這說不定也是一種策略,讓你明白到底事情掌握在誰手里。跟著阿道夫走過兩棟大樓中間的通道,季悅從阿道夫身上感受到的情緒很平穩,當然這也可能是阿道夫極力表達出來的。轉過頭透過落地窗看向中庭,他有點疑惑,在這一層里,向導的教學樓是接待室,而對應的另一邊,則是針對哨兵而建立的靜音室。為什么要去靜音室?“在確定你可以相容其他哨兵之后,再做測試是浪費時間的?!卑⒌婪虺雎暯忉?,“學院已為你挑選了合適的人選,我希望你能配合?!?/br>季悅咂舌,又來這套?劉達好歹還看在自己老爸老哥的面子上先跟自己提一句,這邊是怎樣?直接就要見面么?但按照規章制度,他是沒有資格反駁的,只能等到做完這次精神疏導之后再和那個哨兵好好談談了。走廊里清靜非常,只在末端最后一間靜音室門口站著兩個哨兵。他們手背在最后,立正的姿勢紋絲不動,好像雕像一樣地目視著前方。穿著的是軍服而不是學院的學員制服,證明里面等著的人有一定的軍方身份。季悅愈加好奇起來。阿道夫沖兩個明顯擔任守備的哨兵點點頭,其中一個為他殷切地開了門,“將軍在等你們?!?/br>☆第39章強制結合如同其他靜音室一樣,房間里的設置極其簡潔,像一間審問室一樣只有金屬制作的桌子和椅子被牢牢焊在地上。光潔的天花板地板和墻壁后有著密密麻麻的細管道,里面充斥著只有哨兵能夠聽得到的雜音。季悅跟在阿道夫身后走了進去,開門的哨兵看了他一眼,那是混雜著善意和探究的古怪眼神。把視線從關上的門上轉回到正前方,他的眼角余光瞄到墻壁上的門,證明隔壁還有一個相通的房間。阿道夫敬了一個軍禮,“閣下?!?/br>被稱為閣下的男人說不上親切點了點頭,他的頭發是修剪得當的深金色,臉上沒有明顯的皺紋,讓季悅猜不出他的準確年紀,然而眉宇間那股難以言喻的歷練感告訴別人他也不是很年輕。在其他五官給人留下印象之前那雙帶著傲慢和奇特厭倦的眼睛會先奪得所有注意力。它們憂郁蔚藍得像一片深沉的大海,仿佛隨時有風雨要到來。少將,盛氣凌人,不是哨兵。季悅在心里做了個大概的標簽,房間里除了阿道夫和自己之外還有兩對結合了的向導和哨兵,顯得這個房間有了點擁擠。季悅感到一絲不對勁,輕慢敷衍的心態被收起,他不動聲色地看著阿道夫送給自己一枚安撫和鼓勵的眼神后離開。很長時間里都沒人說話。身體里有股不太明顯的焦躁,季悅不得不率先開口道,“將軍閣下,我是否有榮幸知曉自己現在是處于怎樣的境遇里?”男人好像累了似地垂了垂眼簾,口氣卻和氣質矛盾地相反,完全沒有高人一等的輕視,“你很優秀,不辱沒家門,在家族里這一點是很重要的?!?/br>不理會不知為何稍稍加快了的心跳,季悅簡單而謹慎地道,“謝謝,我只是做應該做的?!?/br>“是的,應該做的?!蹦腥说耐略~之間有著微妙的粘連感,使他的聲音里彌漫著使人好奇的悵惘,“每個人都該弄清楚,自己應該做什么,不應該做什么?!?/br>他意有所指地看著季悅,試著讓視線策略性地和藹一點,以博得對方的認同,“你說對嗎?”季悅不知所云地沉默了將近半分鐘,承受著來自本能警醒的壓力。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本能為何會對這個場景有這么高的緊張度。期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