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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頭在奮筆疾書的學生。 果然秦霜還是有一定威力的。 陸焉識還沒來。 蔣青弈也還沒來。 吳知枝沒多想,拿出套卷子就開始抄,各種鬼畫符輪番上陣,填了一張大概只有自己能看懂的數學卷。 早自習很快就要結束。 忽然,過道對面啃豆沙包的李莎喊了一聲,“??!洋妞跟陸焉識……他們兩……” 又打架了? 吳知枝猛的抬頭,就見兩人一前一后走進教室里。 前面的陸焉識俊臉白凈陰沉,后面的蔣青弈鼻青臉腫。 如果是打架,很顯然蔣青弈這次又被花式吊打了。 但……很奇怪。 雖然看樣子像是剛剛打完架沒多久,但兩人之間的氣氛并沒有那種剛剛打完架恨不得將對方挫骨揚灰的劍拔弩張感。 吳知枝張了張嘴,“你們兩……又打架了?” 陸焉識看了她一眼,沒說話,直接趴桌上戴耳機閉目養神。 “……”這小子,拽得真讓人蛋疼啊。 “不是我們兩打架了,是我們兩跟外班的打架了?!笔Y青弈坐下,抹了把唇角的血絲,倒抽一口冷氣,“cao,居然破皮了?!?/br> “怎么回事?你們兩一起跟別人打架了?”李莎問。 這件事,怎么聽怎么玄幻,這兩不是一直水火不容的嗎?還有一起對抗外敵的一天? “哎,別提了,就是隔壁班那幾個狗雜碎,他媽的,非把單車停在我們班,我說了不要停在我們班,我們那位置都不夠放了,人家就來找事了,好幾個人呢……幸好陸焉識經過,搭了把手,不然我這臉就要破相了?!?/br> “……不好意思,你的臉已經破相了?!崩钌瘶?。 “什么?”蔣青弈大叫,趕緊催李莎拿個鏡子看看,“鏡子給爺看看,我看看都給打成什么樣了?!?/br> “四個字,鼻青臉腫?!崩钌f出了鏡子。 瞬間換回了蔣青弈倒抽一百口冷氣的聲音,“嘶……給我打成這樣了,我的臉啊,知知……” 被喊名的吳知枝嘴角抽搐,“不想老挨打,去管人家干嘛?他們愛停就停,回來在告訴老班不就行了?” “那不行,我可不是那種愛打小報告的人,況且我又沒做錯,我們班確實沒位置了,他們要是把位置都占了,那我的單車停哪?” “……”吳知枝扶額,“所以說你智商欠費,不會等他們走了后再把他們的車拖出來扔在過道上么?”干嘛非要迎面去挑釁好幾個人,這不是明擺著欠削么? “不?!笔Y青弈氣哼哼,“我不做損人不利己的事?!?/br> “喲,你還挺有原則?!?/br> “當然了,我無愧于心?!笔Y青弈抬頭昂胸,自有一套自己的天真理論。 吳知枝:“……” 二貨還真是給點顏色就開染坊啊。 蔣青弈說完,還不忘剛剛救過自己一命的陸焉識,看了他一眼,笑道:“新來的,這次謝了?!?/br> 新來的沒理他。 然后兩人就這樣一笑泯恩仇了。 當然,這只是蔣青弈單方面的一笑泯恩仇,陸焉識,還是那個離經叛道軟硬不吃自帶一股不好惹氣息的刺頭少年。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補作業保命要緊。 “下節課是秦霜的,你還是趕緊把卷子做起來吧?!眳侵G了自己的卷子過去,提醒蔣青弈快點抄。 “對哦,我作業還沒寫呢?!笔Y青弈反應過來,拿出一支筆,一邊抄一邊按臉,疼得齜牙咧嘴。 吳知枝看不下去了,搖了搖頭,一等早自習下課,就去了樓下醫務室一趟,帶回一罐活血化瘀的中藥軟膏。 匆匆跑回來,蔣青弈還在寫作業,而陸焉識,半瞇著眼睛在看窗外的暗沉天色,眼神有些淡漠,不知道在想什么。 這天,又要下雨了。 吳知枝見他醒了,忍不住提醒他一聲,“喂,你還不補作業?” 昨晚他住的酒店,有沒有寫作業她很清楚。 陸焉識扭過頭,一臉“你在跟我說話?”的冷漠表情。 吳知枝被這樣一看,有點莫名其妙。 是不是有??? 提醒他補作業還得罪他了? “下節課是秦霜的,你不補作業嗎?”在聽兩人聊天的李莎替吳知枝說了一句。 “不補?!贝笊贍斆鏌o表情,還是這么拽。 “不補就不補!沖我甩臉色做什么?”李莎翻白眼,本來還覺得陸焉識這小子挺帥的,看著養眼,現在……是所有好感的蕩然無存了,她越想越生氣,補了句,“不識抬舉!” 吳知枝沒說話,拿著藥膏給蔣青弈擦藥去了。 蔣青弈脖子后面打架的時候被戳到了,紫了一塊。 吳知枝擠了點藥膏到他脖子上,重重揉著。 “??!”蔣青弈殺豬般的聲音響徹整個班級,“知知!你輕點,要弄死我???” 周圍的男生們聽見這句引人遐想的話,都有些憋不住,紛紛掩唇笑了。 不過訕笑的表面下,隱藏的其實是一種羨慕。 羨慕吳知枝跟蔣青弈的鐵誼。 沒錯,就是鐵誼,不是塑料的,是鐵的,不銹鋼的! 他們總是熱熱鬧鬧的,肆無忌憚的大聲說笑,一個耍寶,一個拆臺,一個總愛粘著對方撒嬌,另一個表面嫌棄內心卻無微不至的關懷。 就連看不起全世界的陸焉識見了,眼底的嫌棄都不知不覺淡去了,甚至,藏了幾分自己都沒察覺的羨慕。 他冷冷清清面無表情地看著兩人說笑,可能是忽然瞥見了吳知枝的爆炸頭,他就像喝了一碗醒酒湯一樣瞬間清醒過來,那一點羨慕剛剛在心里萌芽就被他無情的掐斷了。 開玩笑,他會羨慕這個奇葩? 滾! 他什么都不需要。 神色恢復了一貫的‘惹我者死’的冷漠氣息,戴上耳機,隔絕全世界的噪音。 但很快,他就無法做一個安靜美男子了。 因為空氣中隱隱約約飄來一股臭腳丫味,熏得他皺起了好看的眉頭。 這股臭腳丫味道來自吳知枝手里的中藥軟膏。 陸焉識團起眉,“喂,能不能不要在這里搞這么惡心的東西?” 快要被熏死了。 吳知枝此時正把那只陸焉識覺得像腳臭丫味的中藥軟膏涂在蔣青弈唇角上,聽見這話,很是無辜地說:“這是消腫化瘀的,怎么會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