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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隔壁市里。 梁丘熠來得很快,他手里還拿了個證件牌,大概會議剛結束。 姜翎問:“你怎么來這么快?” 梁丘熠見她興致很高,問:“玩的怎么樣?” 姜翎等了片刻,夸他:“真漂亮,你們植物學的人,真偉大?!?/br> 梁丘熠淡淡的笑,看得出來他心情不錯。每年的植物學術會議,都會有提案,他今年一整年都在做,野生植物養殖化,實驗進展很不錯。 兩個人朝回走,姜翎隨口指著河問:“剛才我過的這條河是不是流到境外了?” 梁丘熠隨口逗她:“你順著河,就到金三角了?!?/br> 姜翎眼睛瞪大,問:“那這里還挺危險的?!?/br> 逗得梁丘熠笑起來。他再高興都是抿著嘴,淡淡的笑。 姜翎自從看到他那條關于財務的消息,覺得他整日的默不作聲,可能也是壓力大。 回去姜翎一直翻看拍到的植物的照片,為了不混淆名字,她每一張后面都會拍上植物名字。畫畫的人其實都有一直不停的拍東西的習慣,需要自己去發現素材。 梁丘熠領她進了住的地方后,她一動不動翻看了快一個小時了,問:“真覺得這么新鮮嗎?” 姜翎問他:“我要是給你看圖,你是不是都能猜到什么植物?” 梁丘熠否認“那可不一定,分科植物我認識,一個品種里的分類我不一定能分清楚?!?/br> 姜翎將第一棵樹給他看,他看了半天,說:“這棵樹,是這個植物園創始人親手種的。龍血樹?!?/br> 姜翎并不知道這些流傳的小故事,問:“也是古早的樹嗎?” 梁丘熠說:“并不是只有古早的植物才珍貴,植物藥用提煉培育,是惠及百年的事,植物的可能性無限?!?/br> 姜翎說:“其實這是一個冷門的學科對不對?” 梁丘熠拿過相機,看了幾眼照片,說:“這個學科在國內起步晚,這個學科里有很多了不起的人,很多是夫妻合作,科研空間很大,但是研究條件不太好?!?/br> 他說的太客觀了,姜翎不明白這個學科的困難。 她問:“我就聽過那個女科學家,還是醫藥方面的,還是因為她獲得了諾貝爾獎?!?/br> 梁丘熠看了她一眼,坐在旁邊說:“有個植物學前輩,叫豪格爾,植物人都有一個愛好,就是尋找新的特別的植物。這個有個名字叫植物獵人。他來中國尋找新的植物,在藏區幫助當地村民改種了蔓越莓,他更大的夢想是想在藏區草原種植蔓越莓,如果成功,溫冷廣袤的藏區草原將會成為世界上第四大蔓越莓種植基地。所以,植物學科的研究并不一定是藥用研究?!?/br> 他原本想說,植物多樣性,是人類和地球學科的宏大命題。但是她聽不明白。 姜翎追問:“那后來呢?” 他翻看了眼手機,說:“后來,他返回在觀察蔓越莓生長周期的途中,心臟病發作,去世了?!?/br> 姜翎被突兀的結局驚住了,喃喃說:“怎么會呢?!?/br> 他淡淡的說:“是很可惜,如果成功,對國內的植物學科的發展會有很多啟發?!?/br> 姜翎現在相信,他真是個理工科的直男。根本沒懂她被感動的想哭的心情。 或者他們眼里,人的生命和植物生命是一樣的,沒那么矜貴,平凡又頑強。 梁丘熠看小姑娘真有點情緒的樣子,笑說:“去吃飯,我下午寫個報告。明天有個聚餐后面沒什么事了?!?/br> 姜翎從沒見他工作的樣子, 梁丘熠以為她無聊,她陪在他的宿舍陪他寫報告。他出門一會兒就回來了,手里拿了本畫冊,遞給她,叫,是本植物彩繪畫冊。 姜翎翻看起初是好奇,畫冊全是手繪,她才明白他說的這個學科里,很多都是夫妻搭檔,植物繪畫這個學科也很重要。 中午梁丘熠在寫報告,姜翎靠在他身邊的沙發上看畫冊,最后蜷縮在沙發上睡著了,她短暫的做了個夢,夢見她坐在梁丘熠在b市那個全是花草的院子里,她坐在二樓樓梯上,他要趕飛機走了,她坐在他旁邊發呆,他的幾個朋友在樓下都來送她,有人說他,你該成家生孩子了。 他坐在他旁邊,淡淡的笑起來說,我一個人,跟誰生啊。 說完他突然就不見了,她追出門,也沒看見他。站在門外四顧的望,看不見他心里焦急,愣生生把自己急醒了。 抬眼看,他背對著她,坐在電腦前寫東西,鍵盤的聲響一點都沒吵到她。 她覺得自己好笑,像個小孩。 房子里并不冷,她卻睡的覺的有點冷,蓋著大衣縮起來,大概聽見了她的聲響,梁丘熠回頭看了眼她,問:“醒了?” 她嘟囔,做了個夢。 他見她縮起來,將外套脫下遞過來,說:“蓋上?!?/br> 姜翎問,你不睡嗎? 他很隨意的說,我從來不午睡。 姜翎覺得他像個怪人,挖苦笑話他說,年紀大了,睡不著了? 他笑起來,敲鍵盤的速度明顯慢了,溫吞吞說,你真是個…… 姜翎等著他回頭罵她,結果,他最后都沒回頭。 姜翎不敢使勁開他玩笑,說,這里比b市暖很多,再過幾天就是新年了,你要不要慶祝? 梁丘熠并不一頭,就那么和她聊,說,這里靠近赤道,熱帶氣溫。 姜翎說,南北氣候差異很大,都是江南溫暖,但是南方冬天比這里冷多了。 他調侃她說,江南已經是被老天偏愛了,地球上,和江南同一緯度,都是受副熱帶高壓控制的還有,撒哈拉和阿拉伯。 姜翎問他,你是文科生吧?地理這么清楚? 他不答,笑著臉,在給報告做最后的潤筆。姜翎睡不著,坐起身又拿起畫冊,問他“國內第一個繪制植物圖譜的人現在還在嗎?” 梁丘熠突然又餓興致給她科普,說,國內第一個人追溯的太遠,無從考證。建國以后,在這些輔助學科開山的就那么幾個人,馮澄如,曾考濂,王序,有很多。 姜翎在手機上搜了遍這三個人,發現還不是一個學科的,最后這個人是醫學繪畫,最大的作品是,人體解刨彩色繪制。 她驚訝他知識的廣袤,毫不起眼的一句話,就是一整個故事的濃縮。 也是一代人的心血。 在這里的梁丘熠,和在b市里坐在夜店里,推杯換盞的梁丘熠,簡直像是兩個人。 這里的梁丘熠,不抽煙、不喝酒、不午睡、工作余時,大多時間在翻看這個專業的論文刊物,最后剩余的時間在奉養花草。 姜翎出門上洗手間的片刻,梁丘熠收到東子的信息,東子的說話和他那個人很像,帶著股肆無忌憚的皮勁兒,問:三哥,這個是不是你那小女朋友?我怎么這幾天聽見說她是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