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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天,舉辦聚會,彰示大梁風貌。洛陽之富庶旖旎,常常讓外族人瞠目結舌。 各家貴女用了午飯后,都要沐浴熏香,準備收拾衣衫去參加。 元馥吃完飯,應了一聲:“曼曼,昨日能夠見到阿翎,多謝你和世子了?!?/br> “和我還客氣什么。聽聞四皇子昨天已經醒過來了?你們說上話了嗎?準備怎么辦?有什么我能做的嗎?” 元馥點頭:“世子派了一位神醫救他。只是……我現在知道他有多難了,是我之前把事情想得太簡單。除非六皇子不肯娶我,否則……我若逃走,父兄親族都要受牽連?!?/br> 元馥從匣子底取出一枚玉露丸,用盒子裝好遞給寧蘭:“昨日阿翎醒來聽說是太子救了他,世子救出我,了解了全過程,托我帶一張紙條給世子。他說能夠幫助我們在一起的東西,就在這里面。我想應該是極其重要的話,為了掩人耳目,我用日常吃的玉露丸將條子封起帶出來。你與世子交好,我不便私下見他,你幫我和阿翎給他吧?!?/br> 寧蘭接過,想不到上一世發生了什么和四皇子相關的大事,但他如此說,料想里面是機密,當下認真收好,準備聚會時去霍起帳子找他當面交托。 元馥強打起精神,又道:“我昨夜在東宮見到蓮姐兒了,她好像過得不大好,瘦了好些?!?/br> 寧蘭道:“還說我堂姐,你看看自己的下巴。我和阿起一定會想辦法的,你要先把自己養好!” 說是這樣說,寧蘭讓墨染問了一聲,今夜寧蓮也會去使臣宴會,她便約堂姐晚宴中途出來片刻。 * 下午貴女們聚會,往日核心的三人,元露、魏瑛、寧蘭,風光了多少年,曾經都是需要仰望的人物,如今地位都在自己之下。 林燕渺剛剛梳妝好,滿意地看著鏡子中逐漸花顏盛開的女子,所謂人靠衣裝。 鏡里的女子即將成為大梁尊貴的皇太子妃,未來一日母儀天下,服侍釵簪都換了,再不見碎米珠花,低調褐綢。今日是她被定為皇太子妃后第一次貴女交際,妝飾地極為用心,東珠墜發,珊瑚串頸,看去珠光閃爍,貴不可言。 她父親因為管著禮部,今日都在忙于闐國使臣接待,一早就出了門。 奶母就著一個小丫頭在她身旁道:“渺渺,你平素心善,進了這東宮里頭,可不能再由著心意來。你一個不小心,你父親母親、林家都要跟著遭殃?!?/br> 林燕渺輕輕“嗯”了一聲。 奶母繼續道:“說來你是正室皇太子妃,沒有人能挑戰你的權威。那個元國公府的嫡女,雖然來頭大,但是據說太子很不喜歡,是皇后娘娘定下來的?!?/br> “渺渺你要防著那另一個小門小戶的寧蓮。聽說她和太子的心上人長得有六七分相似,又沒有高門大戶的教養,天天勾著太子爺。還未成婚,就爬上了太子的床……” “太子的心上人?”長得有六七分相像……林燕渺心里一動:“你是說弘安侯女寧蘭?殿下真的喜歡她?不是元國公府那個私生子說了渴慕她,太子竟然還沒丟開手?就為那張臉嗎!” 乳母安撫道:“姑娘,弘安侯府,不過是衰落的世家。您父親現在正是陛下的肱股之臣,為國分憂。您更是東宮未來的主母,弘安侯女縱然風光了那么些年,如今拿什么和您比呢?您可別把心思放在她身上,惹得太子不痛快?!?/br> “反倒是她堂姐,以后就是您手底下的側室?,F在還沒過門,就天天借著自己是東宮女官,勾引太子。這種yin|賤蹄子,不得不防。若要是她生下了太子的長子,雖然現時不會亂了嫡長子的規矩,但是長久了看,終究是個隱患。姑娘日后可得提防著些她,尤其是那賤|人的肚子,防患于未然!” 第64章 賀蘭悅頭上簪著飽滿的芍藥花朵,金絲花蕊在朔風中搖晃,淡粉花瓣隨著她走路的步子輕拂,整個人有種在冬季里爛漫盛開的嬌嫩。與這青蔥不搭的是,在她身上穿的天青色無刺繡低調披風下,是一襲半透明的穿金芍瓣軟絲裙,掐著腰肢勾勒出上身曲線。 嬤嬤跟在她身后,絮絮勸著:“妞妞兒,你走慢一些,今天是你的大日子,后面要用力氣的地方多著呢,先留一點勁?!?/br> 妞妞兒原是涼州人稱呼小女孩的稱謂,長公主小時候皇后便這樣愛稱她。魏貴妃是江南人士,本是該叫囡囡的,架不住太后、皇后都是北方人,地位又尊貴,一舉樹立了宮里的風向,自己生了小女兒后便也跟著這樣叫,顯得尊貴。 如今賀蘭悅長大了,飽滿的花朵一樣的小姑娘,魏貴妃平日叫她的名字,唯有從小帶她長大的乳嬤嬤還妞妞兒地叫。 賀蘭悅不聽,腳下愈發快了。侍女年紀輕,腳程也快,跟著公主穿過外圍營帳,笑著道:“到底是我們公主最得陛下寵愛。長公主和陛下求了多久,陛下口里說著會考慮,最后還不是讓我們三公主來了?!?/br> 賀蘭悅臉有些紅,輕聲道:“他會同意嗎?萬一他……”雖然世子從未當眾承認過有心儀女子,但是涼州王不會平白無故為自己兒子求娶弘安侯女。 也不知涼州王是看中什么,多半不是弘安侯府的門第背景,若不是先輩之間指腹為婚的誓約,恐怕就是世子真的看上了這個人。 賀蘭悅與寧蘭小時候都差不多,白白的皮膚,兩只眼睛,一個嘴。但是長大后就有些不同了,雖然眼睛和嘴的數量沒變,搭配在一起看起來卻是不一樣了。眼看著寧蘭一年年愈發風華綻放,雖然自己有繼承自母妃的美貌,還有尊貴的公主身份,但是美人和美人間也有差異的。 洛陽的貴族子弟們肖想寧蘭的不知凡幾,對自己則是恭敬之余,還是恭敬。她慢慢長大了,看看自己兩個哥哥對弘安侯女那樣上心,唯恐一點惹她不開心,又親眼見到一向驕傲自持的三哥求而不得為她那樣難受,怎能不知寧蘭對男人的誘惑力。 她憂心道:“萬一他就是看不上我……” 奶嬤嬤道:“我們妞妞兒這么美,這么靈動,哪有男人會不喜歡?是個男人都會餓狼撲食!除非他不是男人。就擔心那個常年習武的,下手沒個輕重,把我們妞妞兒弄傷了。妞妞兒,你一定不能縱著他,疼了要把你的感受告訴他!” 賀蘭悅甜笑:“若是他,弄傷了我也喜歡?!?/br> 嬤嬤:“不行,不行,這次后陛下要給你們賜婚的,若是傷得厲害了影響生寶寶的?!?/br> 三人說著話打消緊張,走到帳篷口,侍女從木梯籠里取出一壺酒遞給三公主。金鑲玉的酒壺捏在素白的手指間,因她有些緊張,指尖愈發白。 乳嬤嬤心疼了:“妞妞兒,別害怕,不能成就算了。你畢竟是女孩兒家,也不能太主動。喝了酒難控制,萬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