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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青藥面無表情出去的身影,有些奇怪:“曼曼,這不是世子身邊的人嗎?怎么看起來不太開心?” 寧蘭道:“啊,她可能性格就是如此。因為我騎涼州的馬受了傷,世子讓她幫我送藥按摩,她的手法很好的,對我幫助很大?!?/br> 元馥是個不糾結的人,聽罷舉起雙臂轉了一圈,淡淡的秋風將她繡了丹鳳海棠的大袖衫拂起,帶著華貴的牡丹香味。 皇后的衣袍繡金鳳,元馥身為元國公的女兒,穿這一身丹鳳已是華麗之至,儀制更在寧蘭自己的衣衫之上。 但是寧蘭并沒有絲毫嫉妒的情緒,她也愛美麗的衣裙首飾,只是弘安侯府沒有元國公府家底殷實。托元馥的福有機會近距離見到這樣高貴華美的衣衫,她頗感興趣地繞著她走了一圈,邊看邊咂舌,最后笑道:“很美,很襯你。馥兒今日一定艷色殊勝,令人矚目!” 元馥垂下腦袋抿唇一笑,難得的文靜沒堅持片刻,又抬起眼睛,向寧蘭飛個眼風:“蘭姐兒,我聽說六皇子私下十分喜愛海棠,因此來圍獵帶了這身。你覺得他……會喜歡嗎?” 寧蘭愣住了。 元馥道:“人常道六殿下不近女色,可是我這幾次看,他明明就知道曼曼你是美的。所以我想……我也想試一試!” 寧蘭抿唇沒有說話,不知該怎么提醒她,她喜歡的究竟是真實的賀蘭籌,還是他表現出的清俊貴公子的模樣呢? “就算不成功也沒有關系?!痹ヂ冻鲅例X,笑得很快樂:“我盡力了,不會后悔的?!?/br> 寧蘭想,現在勸她,她正在興頭上,多半聽不進去。小兒女的興味,來得快去得也快,也許轉眼也就忘了。 * 畛湖畔百花爭奇斗艷,雖是深秋,元露從國公府南山麓的溫泉別館運來春夏盛放的花卉。更有不少南地獨有的朱頂紅、金絲桃。深粉朱紅交相輝映,將半路碧湖映地美不勝收,宛如仙境。 寧蘭一路走來,櫻花、碧桃、虞美人、白玉蘭、金錢綠萼梅競相開放,其間更有輕紗粉裙的少女們面如桃花,發簪珠玉,衣裙佩玉,香粉交羅。 她從大簇粉櫻中走出時楞了一下。 元馥也驚訝道:“世子殿下!” 霍起很少參加這樣嘈雜的聚會。但今日他站在入口處的叢叢簇簇櫻花樹下,似在等人?;ò瓯伙L吹到他頭發和身上,男人今日穿了一身仙鶴紫袍,頭發束起,露出一張年輕俊朗的臉。 他的鼻梁有一處突出的骨節,寧蘭知道,那是涼州血統的特征,太子也有。但和他不一樣。 他那一處凸起,不知為何,看著讓人想伸手摸一摸,看久了小腹一陣酸澀。 霍起對她點頭道:“聽青藥說你有事找我?!?/br>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姨母臉:蘭兒啊,你可能是…… 看到有小寶貝猜兩年前的事,唔,可以用一個網絡段子做總結: 人生三大錯覺是什么? 1.手機在震動。 2.有人敲門 3.我喜歡的人,他喜歡我——至于是誰這么自作多情,看下去才告訴你:) 第18章 迎春、連翹的荊棘花束將畛湖旁長廊格成談話的小間。寧蘭和霍起走進了盡頭那一格,一側是香雪海,另一側是晶瑩湖水,遠眺則是洛陽青要山脈如水墨濃淡泅染。 男人臉上沒有什么特殊表情,看起來很放松。他望著遠處的山川,眉目清淡。寧蘭則抬一眼、垂眼、又抬一眼看他。 人說木蘭山春看花山云海,冬賞岳頂霽雪、萬頃玉樹銀花。然而這些令她驚艷過的美景,都不如眼前這個男人一般讓她挪不開眼。 寧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突然有一點酸澀。 男人感官十分敏銳,不用回頭也知道她在看自己,心情有些復雜。 她看自己……做什么? 他想起兩年多前那個暴雨傾盆的夜晚,太陽xue突突地跳。也許是被她從花團中走出的一瞬美麗迷惑了心智,明明知道不應該問,卻還是著了魔般低聲道:“為什么?” 寧蘭正在出神地看著他,沒有完全聽清,想了想,應該是問自己為什么要今天送他禮物,于是乖乖回答道:“我的腿傷剛好,前兩日無法當面去住處向殿下道謝。因此選了今天?!?/br> 她從袖子拿出一個小巧的盒子,雙手捧上,向男人躬身行了一禮。 霍起的眼神從她的頭發、臉頰、嘴唇慢慢劃過。 寧蘭一直很美,兩年前是豆蔻枝頭的清雋,如今是芙蓉半放的雍容旖旎,恰在清純與完全盛開的分界,讓人心神難定。 霍起接過木盒打開,赤紅絲絨托著一枚銅制鳴鏑,材質在他看來有些普通,花紋也有些粗糙,但是上面帶了淺淡的蘭草香氣。 寧蘭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殿下不要嫌棄呀。原來是做給自己木蘭山騎馬的鞭柄,因為受了傷,我一直沒有用過,是新的。我看到殿下的弓箭也有鳴鏑,也許會喜歡,于是這幾日自己改磨成鳴鏑作為謝禮?!?/br> 寧蘭越說越底氣不足,霍起的弓箭她見過,鑲嵌的都是最堅硬寶貴的材料,光彩奪目,赫赫然如一把神器。 她自己磨的鳴鏑太普通了,和他使用的比起來,好簡陋,透著一股子寒酸。 可是要拿出霍起能看得上眼的東西,就算把弘安侯府翻個底朝天也難。寧蘭不可能因為這樣的事讓父兄為難,所以想著他就算不用,但是能收到她的謝意也好。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已經在心里想了很多遍了,不要因為兩人的懸殊而不舒服??墒墙袢债斨腥说拿孢@樣拿出來,還是感覺很難為情。 寧蘭垂下眼瞼。也許是花太好看,他也太好看了。她今天突然失去了自己的平常心。 霍起握著禮物,心里想得卻是截然不同的事情。 寧蘭這幾天早中晚都在皇后宮里抄經,其他貴女睡眠尚且不足,她腿有傷更應該好好休養,夜里居然還在給自己磨鳴鏑。 一定很辛苦。想起她垂著小臉乖巧趴在案前熬夜,小手握著錐子一下下認真鑿花紋的樣子,都讓他心里一滯。 他想摸摸她的頭頂,甚至想將她抱在腿上好好安撫體恤,卻知道她會不喜歡。 霍起嘆了口氣,她只是感謝救命之恩,沒有別的想法。 就算有……也不是他以為的那種。 霍起心緒起伏,臉上卻分毫不顯。過了一會,他道:“我很喜歡,謝謝?!?/br> 寧蘭從他臉上完全看不出喜歡,心里不由一陣失落。 她怔怔看了一會兩人身旁的花團,平復了自己酸澀的情緒,認真道:“殿下前日讓青藥送來的首飾,我和行竹已經都查看過一次了。和她的看法一致,確實是鎏金縫口被浸了藥?!?/br> 霍起道:“我正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