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翠里……在酒店，我太虛弱了，才吃了你的血玉，對不起?！?/br>
“現在不是道歉的時候吧？”杜子聿有些無語。

“可之前一直不敢告訴你我是貔貅，所以也不能道歉……”沈石忽然站起來，走近杜子聿，對面的人有些混亂，他忍不住伸手按住他瘦削的肩膀，杜子聿微微顫了一下，愣怔著看過來，沈石也看著他，視線很溫柔，也有些心疼：“你害怕我嗎？”

不是害怕，而是根本不愿意相信……

杜子聿搖搖頭，反問道：“那是你怎么從瑞麗跟到這的？你怎么知道我在這？”

“杜子聿?！?/br>
突然被叫了名字，杜子聿有些莫名其妙，他看著沈石，對方卻一臉嚴肅，似乎要說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接著，沈石抓起他的手，拉著按在自己頭上，微微閉上眼睛，有些虔誠，又有些臣服。不知為什么，這幾個簡單的動作卻有種儀式感。

“你是我的主人，我認得出你的味道，當然能找到你?！?/br>
“主人……”杜子聿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那塊墨翠，回想著自從得到這塊翡翠后自己有如神助的運勢。

--我不會打麻將，但是我知道出什么，你能贏。

--我選什么，就開什么。

--反正，我就是能知道東西好不好?？墒悄銋s能知道，這東西哪里好。

民間傳說，貔貅不侍二主，一生只認一個主人，沈石說靠味道找到自己，而他何嘗不是，一開始就喜歡這小子散發出來的，莫名的味道……

據說貔貅吃了珠寶之后身上會散發出異香，難道這也是一個佐證？

正想得出神，桌上的手機忽然震了，杜子聿看見屏幕上時來的名字，本不想接，可這個人一遍一遍地打，有什么急事似的。

“怎么了？”杜子聿接起電話，有些不耐。

“杜子聿，我弄到監控錄像了！你被歹徒劫道兒那晚上的錄像，我找了一個哥們兒直接導出來發給我了，你猜猜我發現什么了？”

“我沒找你幫我弄錄像吧？”杜子聿皺眉。

“臥槽你這人……我這么熱心你難道不該謝謝我嗎？哎呀，電話里說不清，你在哪呢，我聽說你回國了？”

“我現在……不太方便?！?/br>
“你妹！你不方便也得方便，尼瑪這錄像里，根本就沒錄到你們家沈石！我就說他是貔貅成精吧？錄像根本錄不到！”

“……”杜子聿沉默了一會兒，聽見電話那頭時來興奮地呼吸都重了，他慢慢嗯了一聲，似乎在消化時來的爆料：“我知道了?！?/br>
“你在哪呢，我帶著U盤去找你？”

“不用來，我知道了?！?/br>
“??？！”

“時來，我拜托你件事，”杜子聿腦子里的混沌終于找到了一個線頭，然后思緒一點點理順，理智也跟著回歸，他沉下聲音，叮囑著：“錄像刪了，這件事……務必替我保密?！?/br>
“杜子聿，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不論沈石是個什么，我認了。是朋友，就別給我惹麻煩?！闭f完這句，杜子聿掛斷了電話，發現沈石死死盯著自己，眼睛里竄著小火苗似的，杜子聿被他看得發毛，皺了一下眉：“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

“你不怕我?！鄙蚴隙ㄖ?，靠近杜子聿一步，忽然伸手摟住他，親昵地用額頭抵著他的額頭：“也不會趕走我?！彪p手慢慢收緊，沈石的鼻尖蹭著杜子聿的鼻尖：“和從前一樣，沒變?！彼f著，親了杜子聿一下，話音低低地消失在兩個人輕輕碰著的嘴唇間：“我高興?！?/br>
沈石說話間就吻上來，杜子聿猝不及防，習慣性地讓進他的舌頭，由著他索取，大腦開了幾秒小差忽然反應過來，猛地把人推開，耳根泛起紅暈：“不一樣！誰說跟以前一樣了！”

杜子聿皺著眉，一時不知該怎么定義這小子從人變成貔貅之后，他們之間的新關系。主人和寵物？生意人和吉祥物？總之，不能是包養和被包養關系！

“你的事兒還沒完呢！你不是走私犯，可這身體是，我得替你善后?！倍抛禹矓[擺手：“你先回房間睡覺，我好好想想怎么安撫我二姐?！?/br>
沈石有些不甘心，但杜子聿態度強硬，他只好點點頭，轉身朝門外走。

“貔貅……需要睡覺嗎？”身后忽然傳來杜子聿遲疑的聲音。

“看你，讓不讓我睡了?！鄙蚴鐚嵈鸬?。

杜子聿想了想，忽然朝沈石走過來，搶在他前面推開門，一邊下樓一邊喊他：“那別睡了，馬上跟我出門?！?/br>
——

一輛卡宴在夜色中疾馳，穿過霓虹，轉進一條小路，七拐八拐的，最終停在一座寫字間樓下。杜子聿帶著沈石下車，直接去地下，走進一家工作室。

“杜老板，什么事兒這么急??？”

這是一家三居室改裝的紋身店，一個男人從臥室出來，一邊打呵欠一邊套上T恤，左臂是一條花臂，鎖骨上面還紋了一串英文。

“我還以為你跟時來來呢？”男人點了顆煙，打量著沈石，叼著煙把齊肩的長發草草梳起來，嘖了一聲：“情侶紋身？這不像是你杜老板干得出來的事兒??？”

這家店是早年時來給杜子聿介紹的，他陪著時來紋過一次，全程都被時來的慘叫聲折磨著，今天之所以還能記清楚地方，多虧了當年時來的魔音穿耳。

“有沒有洗不掉的？”杜子聿無視男人的調侃，直接問道。

“哪有洗不掉的……”男人好笑地搖搖頭：“要不給你弄個花背，想洗反正挺費勁的，脫層皮?！闭f著，男人抽了口煙：“你們倆誰紋??？”

杜子聿看了一眼沈石：“他?！?/br>
“嚯，占有欲夠強的……”吃了杜子聿一記眼刀，男人收斂笑意，看貨似的打量了一下沈石：“紋什么？花臂？花背？這小子肌rou線條不錯，紋出來效果肯定好?！?/br>
“不用了，紋一句話就行?！倍抛禹矒u搖頭，也跟著打量沈石，指了指肩膀：“就紋在左肩后面，肩胛骨上?！?/br>
“紋什么話？英文？”

“中文?！倍抛禹差D了頓：“我愛杜子聿?！?/br>
第32章護犢子心理

昏暗的燈光下，沈石脫光上衣，店長用紋身針在他肩膀上一下一下割線，細小的刺痛對他來說幾乎無礙，倒是杜子聿更讓他擔心一些。

短短三十分鐘里，杜子聿出去了五六次，都是在講電話，最后一次，還讓沈石在白紙上簽名，他拍好照片不知發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