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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我們有請池又鱗先生到舞臺中央來,為我們抽出今天的超級幸運兒!”我和喬諾皆是一驚。“大家都知道野火樂隊的演唱會即將進入最后的高`潮,感激池先生百忙中蒞臨我們美食節的現場為我們助興??!現在,抽獎開始!”大屏幕上,池又鱗微笑著伸手進抽獎箱。他取出一個號碼,報號,“376?!?/br>“??!”喬諾興奮地叫了出聲,“是我??!”她抓住我的手臂,激動不已。我笑道,“還不趕緊上臺領獎?!?/br>“請376號的朋友上臺接受大禮!”司儀也催促道。喬諾高高興興地往舞臺跑去。我并不雀躍。我敢肯定這不是巧合,而是特意為之。喬諾到舞臺上接過池又鱗手中的精美信封,兩人湊近合照,他跟她說了什么,她笑彎了眼,點點頭。后臺貴賓室。“真是太巧了!”喬諾還沉浸在興奮中,“您的演唱會排練不要緊嗎?怎么有空過來呢?”池又鱗笑容溫和,“再忙,也得休息一下。剛好我們公司之前接到過美食節的邀請函,我就來了?!彼聪蛭?,“沒想到會見到哥哥。你不是說有研討會么?”“……取消了?!?/br>“哦,這樣啊?!背赜主[笑笑。“他還順便把演唱會的門票拿給我?!眴讨Z笑著接話,“謝謝您,我的朋友們超級興奮的,畢竟最后一場的票早就賣光了?!?/br>“沒事,舉手之勞?!?/br>我正想打斷他們,剛好喬諾有電話進來,她到門外去接。我不想跟池又鱗獨處,藉機出去上洗手間。但池又鱗跟了過來。他不聲不響地確認隔間沒人,然后走到我身邊。我開水龍頭洗手,低頭不看他。他靠在洗手臺邊沿,說,“你真厲害,我的助理去給個票而已,回來就對你贊不絕口。除了一瓶飲料,你還對他做了什么?教教我,”他用耳語的聲線,“我好加倍用在喬諾身上?!?/br>真是難以置信!我猛一揮拳,他卻早有預知地擋住,抓住我的手腕。我手上的水飛掠過他的眉梢,他的眼睛眨都不眨,“你打不過我的?!?/br>我低吼,“你這樣算什么?折磨?有意思嗎?!”我欲抽回手,他卻不放開。他看著我,“當然有意思,我樂此不疲?!?/br>“我要你眼睜睜看著,我怎么讓喬諾死心塌地?!币粋€字、一個字冷峻地從池又鱗嘴里蹦出。他的怒氣前所未有,說完用力甩開我的手,走了出去。等我整理好情緒回到貴賓室時,池又鱗已回復笑容,正和喬諾聊天。喬諾見我回來,笑說池又鱗順路,愿意載她一程。我的頭腦仍然一片混亂,竟不知該說什么才好。到地下停車場時,美食節的工作人員臨時有話要跟池又鱗說,他暫且走開,留喬諾跟我站在原地。“池老師,你還好嗎?”喬諾忽然問我。“嗯?”我稍稍回神。“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總覺得你面對你弟弟時不是很自然?!怯惺裁葱氖聠??”喬諾措辭小心翼翼,“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不該過問的;但如果你是因為弟弟是大明星而覺得比不過,我覺得完全沒必要?!彼π?,“你很棒,一點都不輸給弟弟,要對自己自信點!”她拍拍我的肩膀,給我打氣。多好的一個姑娘。我應該保護她,不讓她因為我們兩兄弟的事情而受傷害。“好了,我們走吧?!背赜主[走回來,“那我們就在這里分別吧?!?/br>“池老師,再見啦!今天我吃得很開心,謝謝你!”我看著他們兩人離開的背影。我邁開腳步。我想上前拉住喬諾,不讓池又鱗有任何機會。但我伸手拉住的卻是池又鱗。他們停住看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喬諾看看我又看看池又鱗,一臉不知所以。“……我開了車鎖,喬醫生你先上車吧,哥哥看來有話跟我說?!?/br>“嗯?!眴讨Z不多問,往閃著車燈的車子走過去。我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拉住的是他。我沒有想好要對他說什么。我想,我此刻看向他的目光里,一定是迷茫。池又鱗與我對視。好一會兒,他開口。“……知道我為什么想折磨你么?因為你也一直在折磨我?!?/br>Punch23晚上,我坐在書桌前,研墨。展開宣紙,筆尖蘸墨,輕緩下筆。十五歲的池又鱗,在鄉下別墅的書房里問了我一個問題。高且大的窗戶之外,是不息止的蟬躁。日光有如瀑布,一瀑一瀑瀉入房內,激起無數微塵在我們腳邊旋舞。我用一個激靈的工夫,便曉得他要的,并不是問題的答案。那天晚上,我破天荒睡不著。驚鴻振翅,在雪地里留下了無法褪去的爪印。我的心,就是那塊雪地。我從不深究為什么池又鱗知道我身邊有哪些人。也從不質問他為什么接二連三地對他們出手。正如我從不好奇為何里家的方向是西面。正如我從沒跟他談過他去北歐的事情。我不可以,也不能夠。野火終場演唱會當天,奶奶出院。病房再高級,也終究是病房,老人家不習慣,所以病情稍有好轉就想回家。父母咨詢過醫生意見后,替奶奶辦理出院手續,同時雇傭護工到家里幫忙,也跟醫院打了招呼,請醫生定時上門查看。奶奶的房間,從樓上搬到了樓下的紫廬。“紫廬”是一間客房,有落地趟門直通花園,因紫藤繞門外的木架而生,花開時滿室紫光,遂取名紫廬。爺爺當年病重,最后的日子就住在這里。那時候,奶奶在門外一方地上擺滿了鮮花盆栽,好讓爺爺偶爾轉醒時能看見滿眼鮮活艷色。爺爺走后,奶奶繼續打理那些花花草草,又換了一些品種,讓大家一年四季都能欣賞花開。紫廬經常打掃,也不需要多花時間收拾。從醫院回來,我抱著奶奶到房中的貴妃椅。母親早已打開門窗通風?;▓@里,海棠開得正好。我給奶奶腰間蓋上薄毯,蹲下問,“給您榨杯蘋果汁?”奶奶笑著點頭,卻不放我走,“跟喬醫生發展得怎么樣?”我失笑,“您怎么學起我媽來了?!?/br>奶奶看我,“……你心里,是不是有人了?”我沉默。奶奶體貼地不再問,只溫柔地摸我的頭,“往后如果你mama再提起,我就給你當擋箭牌,怎么樣?”我笑了,“好?!?/br>心里卻愧疚萬分。他們越通情達理,我就越覺得自己不可饒恕。野火樂隊演唱會的終場,場面震撼。龍門會上不時上傳最新小視頻,喬諾也給我發了微信,有視頻有圖片有文字。開場前,他們去參觀了后臺,她拍了池又鱗身穿黑色演出服的背影,配上文字,“氣場十米!”進行中,那些自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