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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支撐身體的拐杖,劍尖重重地撞擊著地面,發出的碰撞聲刺耳而尖銳。藤丸立香幾次想要勸說,都在張口后欲言又止地收住了話音,變為了沉默。這個英靈雖然在陰差陽錯下跟著他們一同逃離,并且,看上去已到了強弩之末的境地。但他似乎并沒有與他們同行、成為他們的同伴的意思。“嗯,我只能在這里與你們分道揚鑣。你們是被選定的改變命運之人,這一個事實我已經知曉了,不過,還請原諒,至少此時我還無法與你們同行?!?/br>將一路護衛的難民們暫時安置下來過后,Caster就一刻不耽誤地向他們告別了。他還是用那把似乎磨損了不少的黃金劍撐著身體,勉強讓自己顯得不那么搖搖欲墜。與這個細節截然相反的是,他又將背挺得筆直,隔著頭盔仍能聽出,他的話音里藏著的是忽然明顯了起來的期盼:“因為還有一個必須要找到,想盡辦法也要抵達的地方,與你們的目的地不在同一個方向?!?/br>“可是,Caster先生?!碧偻枇⑾愕膩啅恼?,少女瑪修猶豫了片刻,還是將自己的心聲如實說出:“以你現在的狀態,恐怕并不能堅持走出多遠的距離……”“沒關系,即使是現在這個比以前更加沒用的我,也可以……”真是比感覺到的固執幾十倍幾千倍啊,這個英靈。從距離拉近后的第一時間就嗅到的血腥味,經過這么漫長時間的奔波逃跑,已經擴散得讓人想裝作沒聞到都不可能的地步了。一向擔任了說服和開導他人這一工作的達芬奇親也是突然間沉默了很多,全程望著天空,仿佛天上有什么很值得觀賞的東西似的……咦,等等?分外無奈的藤丸立香終于想起了一個似乎被大家齊齊忽略的人物。說起來,醫生跑哪兒去了?留在伽勒底做著監控與后勤工作、除非無法通訊連接否則一直會以投影形式陪在他們身邊的現任指揮官Dr.羅曼,居然有好幾個小時沒有說話,投影也神奇地關閉了。可是,聯絡又沒有中斷。說明羅曼醫生還盡職盡責地坐在控制室沒有摸魚開小差,他聽著這邊兒的聲音,只不過至始至終沒有說話也沒有露臉而已。這可是之前從未發生過的情況啊。藤丸立香不禁心生了疑惑。他在此時考慮的是,以醫生那愛cao心和在關鍵時刻出乎意料地理智的矛盾性格,或許是在暗中觀察身上仍有疑點的Caster,畢竟Caster和圣城之人的關系看上去非常復雜。那么,在觀察完得出結論,亦或是沉默到忍無可忍的時候,那個醫生說不定就會——“什么都!不要說了!”一個不知從哪里冒出的男人的聲音,以即使是熟人在此之前都從未聽到過的不可置疑的氣勢,強硬地打斷固執的Caster的告辭之言。這是……醫生?“你現在的情況非常糟糕,這一點絕對毋庸置疑!”在大家的認知里,脾氣一直很好、被怎么吐槽都不會發火的羅馬尼·阿基曼,對素未謀面的Caster所說的第一句話,竟在難以想象的生氣之余,帶上了一絲不知情者難以察覺的異樣情緒。雖然,在之后的第二句話,他的語氣就驟然軟了下來。“就……就算單純地,作為一名有職業cao守的醫生,我也強烈反對你做出任何不理智的行動,至少現在還不可以?!?/br>“醫生?!先不說你怎么突然一下子冒出來了,Caster明顯被你嚇到了??!”沒錯。在這道陌生的男聲響起之時,Caster就愣住了。隔著盔甲,看不見里面英靈的表情。但他的身體明顯僵住,即將邁出的步子也頓時凝滯,仿佛在羅曼醫生的聲音剛剛傳入耳中的那一刻,他就不能再動了。這個反應……是不是太夸張了???依舊沒有打開投影的羅曼頓了頓,才又說了一句。“最重要的是,就像瑪修說的那樣,要去什么地方,單靠現在的你一個人是不行的,不如與我們先同行一陣兒。立香他們也會……”“……不?!?/br>“什么?”“不……我……”羅曼的音量突然放大了:“怎么了?你是有哪里——”不。不、不、不……不對。本來,覺得自己仍有余力,依舊能夠憑借這殘破的軀體堅持下去的英靈,突然間感到無以倫比的疲憊。他不能再動了。受傷的地方,血不停流出、空洞無法填補的那個地方,即使是英靈之身也無法承受的刻骨之痛一下子向他襲來。“嗚……”一時間,劍從手中脫出。原本還能勉強站立的英靈,似乎只是閉了一會兒眼。接著,身形一歪,就宛如悄然墜落的紙鳶——無力地軟倒下來的他,被及時趕來的另一個人用雙臂接住。來的這個人,便是在逃離中途主動加入他們隊伍之中的,之前曾有過一面之緣的騎士盧基烏斯。“……這位以Caster自稱的英靈,是我、還有如今成為敵人的他們的舊識。在得到他的允許之前,我不能告訴你們他的身份,但是,如果單指我一人……”“在這場戰斗后,答案就會揭曉了。追擊的軍隊來襲,率軍的首領,是圓桌騎士之一的蘭斯洛特!”*****他好像睡了很久很久。雖然并沒有做夢,但睡得也不安穩。在意識混沌的期間,仍然能夠依稀地感覺到自己被別人背在身后,相當長的時間里都在不斷地顛簸。期間,戰斗中爆發出來的喧鬧隱隱也傳到了耳里,其中還摻雜了些許似曾相識的人聲他這個時候還下意識地想要掙扎,至少讓僵硬而疲軟的身體能夠動起來——如果在緊急的時刻什么也不做,會讓他無法心安。但是,還是動不了。稍稍產生的那一絲清明很快就被無窮無盡的黑暗吞噬,連帶著一層接一層將他淹沒的愧疚與難言的不安一起下沉,直到——宛如度過了千百年,他在沉重的壓力下,突然驚醒。“……”“……”仍舊被仿佛深入骨髓的疲憊壓著,從心底里升起的倦意多番阻止他的清醒,但是,最終還是抵御住了這股阻礙,將眼睜開。“……唔?!?/br>果然還是很痛啊。不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視野受到即使在昏迷期間也沒有取下的頭盔的限制,變得狹小了很多,畢竟目光只能透過正前方留出的一道狹窄縫隙看到外界的事物。艾爾利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