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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顏色,畢竟花兒也有拒絕在貧瘠土地生長的決心。唐太斯愣住了。原先被忽視又被打斷的那點點難以形容的心情忽然間死灰復燃,并且改變了滋味兒,讓他不安,又讓他欣喜。“據我了解,養好身體除了補充營養,也需要時刻的好心情?!?/br>海鷗叼著花飛進來,將小花放進了御主的手心。“你的心情好一些了嗎?”他問。唐太斯用不明顯的發顫聲線道:“是的?!?/br>“那就好?!卑瑺柪麧M意地說。“這可是我從你的敵人——這座監獄的典獄長休息室里找到的?!?/br>語氣還是那般平淡,但如果仔細聽還是能夠聽出來,他對自己的報復性舉措很是滿意。對了,冷淡平靜如艾爾利,其實心里還有一個隱藏目的。剛剛出去的時候,他趁機稍稍地開了一下寶具。雖然受魔力限制,只看到了一點點內容,但最重要的信息被他獲取了。“強大”的判斷標準不是單純的武力值,還有意志,靈魂。這也就是上一回艾爾利認定坂田銀時就是最強大的人的原因。——埃德蒙·唐太斯,在這個世界,是最受眷顧的“最強大的男人”。“master?!?/br>“嗯?”艾爾利在御主的手掌心里跳了一下,頗為嫌棄地掃了一眼自己的小爪子。罷了,受條件限制,就這樣吧。需要特別提醒一下,在之前艾爾利為唐太斯勾勒的未來藍圖中,說到了越獄,說到了報仇,說到了當船長,偏偏漏了一個重要的點兒。“你還愛著你的未婚妻嗎?”唐太斯一噎:“呃!”“如果你不愛她,我就可以讓你愛上我了,如果你還愛她,那我——”“嗯?對的,我在向你求婚?!?/br>第9章埃德蒙·唐太斯,活到二十多歲,頭一次被人以這樣打直球的方式——還是在這么個神奇的地點!——求婚。不對,他其實是有求婚的經驗的,但立場……完全反了!他的未婚妻,美麗的馬賽姑娘梅爾塞苔絲,在得到他的求婚時嬌羞而又快樂,就像一只幸福的小鳥,幾乎沒有猶豫就答應了下來。同樣的情況現在落到了他的身上,唐太斯先是驚,然后呆,最后——傻了。空氣仿佛就在這一刻凝固,時間也在這一刻停滯。唐太斯頭暈目眩,像是有一塊巨石將他砸中,他也嘗試了好幾回,臉唰地變得通紅,并且語無倫次。“我——我不……我是說,梅爾塞苔絲……”“對,我還愛著她……這一點我十分確定?!?/br>總算是艱難地說出來了。艾爾利的化身,那只藍色的海鷗還站在他的掌心,可唐太斯卻如同觸電似的迅速移開了視線。他不敢再看,即使映入眼中的只是鳥兒的形態也不行,因為那也會讓他情不自禁地聯想到別的畫面。艾爾利卻一直注視著他的御主,唐太斯應該慶幸,這個在某些時候毫無自覺——甚至有些任性的英靈沒有顯露出真身,不然,他肯定沒法說出任何拒絕的話來。“好吧?!?/br>這個熟悉的帶著些許冷淡的嗓音終于出現時,唐太斯混亂的心猛地一顫。可出乎意料,艾爾利并沒有堅持,而是道:“我習慣了?!?/br>唐太斯:“……咦?”艾爾利:“這是我第二次求婚被拒絕。習慣了,我一點也不傷心,一點也不失落?!?/br>說完,他就當著瞪大眼睛的御主的面,悠悠然從窗口飛了出去。唐太斯:“……”英靈飛走了。囚室里重新變得冷冷清清,連呼吸發出的輕響都變得奢侈。唐太斯呆呆地望著自己的掌心,那里似乎還殘留著能讓饑寒交迫者重燃動力的溫度。他對未婚妻的愛意毋庸置疑,瘋狂思念著的梅爾塞苔絲和他那可憐的父親,都是在這之前讓唐太斯苦苦堅持、沒有絕望而死的心靈寄托。可是——他在牢獄中苦苦掙扎,不知何時忘卻了計算具體的時間。究竟過去了多少年了?三年?四年?唐太斯相信他的父親會永遠等待自己的歸來,而梅爾塞苔絲……他的內心深處,卻難以像前者那般肯定。他不能再細想下去了,這會讓他的心被猛地揪起,痛苦不堪。心煩意亂的男人靠著墻,直盯著地板的目光渙散。沒過多久,他忽然想起了另一個問題,心態頓時又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第二次……這么說起來,還有別的人嗎?”唐太斯莫名地陷入了自己都說不出怎么回事的糾結。這等情況持續到海鷗艾爾利帶著魚回來也沒有得到緩解。夜間,翻來覆去睡不著的唐太斯沉默了半個晚上,終究難以忍耐心中的焦灼,便睜開了眼。單間的囚室內沒有多少光亮,起到照明作用的只有僥幸傾斜著投入的月光。可他抬起眼簾之后,卻將在眼前放大的如月光一般純潔的面容看得何等的清晰。艾爾利不知何時恢復了原型,悄悄地躺在御主的身邊。破床就這么寬,想塞下兩個人,就要彼此靠得很近。青年緊閉雙眼,長長的睫毛無比細密,似乎能將所有的情緒,以及那雙足以讓天下所有寶石黯然失色的眼瞳悄然掩藏。散亂的長發就像湛藍的海浪傾撒在他的身前,有幾縷甚至調皮地脫離主人的控制,緊貼在了另一個人的胸前。唐太斯屏住了呼吸,再一次因這神圣而又堪比奇跡的美景而淪陷。直到這時,他才注意到——不久之前他針對求婚事件的掙扎與困惑,都只是圍繞著對梅爾塞苔絲的感情,而不是從正常角度看來,明顯更為緊要的……他的“女神”,性別為男性。早在艾爾利出聲時,這個事實就已經擺在明面了。唐太斯居然默認了,并且沒有覺得一個男性向同為男性的自己求婚有什么本質上的問題。“…………天吶?!?/br>今晚,注定是一個心思沉重者難以入眠之夜啊。*****接下來的頗長一段時間,事態都沒有發生明顯的改變。艾爾利沒有再提起過那日求婚的事情,該干啥干啥,徒留下一個被他撩撥得心神不寧的御主每日胡思亂想,欲言又止。對master的喂養計劃始終沒有停止,除了定期折磨附近海域里生得肥美的魚兒們,典獄長及諸位獄卒的休息室時不時就會發生失竊事件。一會兒丟了個盆,一會兒少了一朵花,再隔了一陣,剛做出來的新鮮牛rou連刀叉帶碗一起消失了。據說典獄長為此大發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