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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也沒碰過,倒是什么酸梅子,酸杏,吃起來面不改色。 就連蘇嬤嬤也說這胎一定是個皇子。 紀煥見她吃得那樣歡,也曾跟著吃過一個酸杏,當即臉就黑了,連喝幾盞茶都沒緩過來。 第二日便是除夕,宮中也開始忙碌起來,陳鸞親自去外邊的樹上掛了花燈,又在南北面的窗子上都貼上了窗花,各處都洋溢著喜慶的氛圍,熱鬧得不得了。 陳鸞不由得有些感嘆,她嫁給紀煥時從未想過有這么一日,她會真的將這深宮后院當成和家一樣溫暖的地方。 這是她渴望了兩世的溫情。 他親手給她打造了出來。 年夜飯是紀煥,紀嬋和陳鸞一起吃的,外邊炮竹煙花聲齊鳴,在天空中泛出一圈又一圈巨大的焰火漣漪。 飯后,紀嬋喝了些酒,許是因為新年的到來,又許是因為別離在即,她喝得微醺靠在陳鸞的肩頭,一頓胡言亂語。 等被人攙著去偏殿歇息的時候,眼神迷離,眼角都是紅的,還未從酒勁中緩過來。 陳鸞瞧著那個漸行漸遠的寂寥背影,突然走上前抱了抱紀煥,臉在他衣裳上蹭了幾下,“沒事兒,你還有我呢?!?/br> 紀煥目光從外頭絢爛的煙花中收回,他微微勾唇,將人帶到懷里,從喉嚨里嗯了一聲,情緒莫辨。 還有你,也只有你。 前世沒能給的東西,今生通通給你。 第81章 大結局(上) 陽春三月, 陳鸞懷胎七月,肚子一日比一日大,像個脹起來的皮球, 最叫人難受的是手腳都開始浮腫,每到晚上都脹得想哭。 這樣的情況連著十幾日, 太醫一夜夜的被拎過來, 眼看著皇帝的臉色一日比一日暗沉下來,太醫院院首不得不主動求見了皇帝。 御書房里, 紀煥將筆擱在一邊, 白紙上是重重的一道劃痕,濃深的墨暈染開來,他緊皺著眉,看向下頭跪著的太醫,問:“你方才說的那話是何意思?” 王太醫是太醫院中醫術最高明的,女人生孩子這事對他來說不算什么大事??赡俏簧矸萁鹳F,沒懷之前就受寵得不得了, 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提前說明總比到時候從天而降的無妄之災好。 他斂了心神, 鎮定開口:“回稟皇上,皇后娘娘身子原就不足, 小時受過寒,若想順利生產,需得日常多走些鍛煉下身子?!?/br> 紀煥從椅子上起身,聲音低啞, “皇后的模樣你也瞧見了,雙腳腫成那樣,連路都走不了,如何多鍛煉?” 而這恰恰是王太醫憂心的地方。 皇后腹中的孩子來得出人意料,他原本聽從皇帝命令給明蘭宮那位開了補身的方子,想的就是兩三年后待皇后身子全好時再考慮子嗣的事,那時要生產也不會如現在這樣艱難。 “皇后體虛,懷胎期間也沒有多加走動,虛不受補,微臣憂心生產時會有所風險啊?!蓖跆t頭低了些,聲音卻不低,一字不落的落進紀煥的耳朵里。 “有何風險?”紀煥豈會聽不出他話中之意,當即就冷了聲追問,面色已見陰沉。 “若無意外便也罷了,微臣現在只怕兩種情況,一種是未足月早產,一種便是生產時熬不過去?!?/br> 從那日開始,也不知怎的,無論男人有多忙,御書房的奏疏堆成了小山,他也還是會每日抽空扶著她去別的地方走走。 或就是庭前的小院繞幾圈,有時走得遠些,甚至到了御花園。 天氣暖和,陳鸞現在一走路便只能看見高高挺起的肚子,連腳尖都瞧不見,偏生男人似是下定了決心,竟半分不松口,跟他紅眼鬧別扭都沒用。 態度從所未有的強硬。 陳鸞終于后知后覺察覺到了什么。 但她不說,每日兒照常吃吃睡睡,再不濟就隨著紀煥到處走走。 再過了十日,在一年中最溫暖的時候,大燕迎來了一個比較重要的日子。 三月二十,三公主出嫁晉國,紅裝浩蕩綿延數十里。 高高的城樓上,太陽閃著點點金光,如同一只溫柔的手拂過臉頰,陳鸞瞧著那長長的儀仗在晉國來使的護衛下出了宮門,她忍了忍,最后還是抿著唇垮了笑容。 紀煥大抵是知道她心里不舒坦的,他點了點陳鸞額心,道:“又不是從此不回了,何必傷感?” 他這會倒是看得開了,先前不知是誰跟著在城墻上站了那么久,眼都不帶眨一下的。 這男人口是心非到極致了。 “也稱不上傷感,袁遠待嬋兒上心,今日又是難得的好日子?!标慃[站了會,直到那長長的儀仗出了視線,才又道:“只是總有些不放心罷了?!?/br> “等出了大燕邊境,袁遠會親自帶人去接。那日他說的承諾你也聽著了,既然經過深思熟慮后還是開了那個口,就必然不會食言?!奔o煥捏了捏陳鸞有些發脹的手,淡聲道。 他和袁遠是同類人。 給出的承諾,將一輩子踐行,所以他信袁遠會好好對紀嬋。 在城墻上迎著風站了許久,陳鸞早就覺著累了,她行動不便,平時就連多走步都會覺著四肢酸痛,身子重得提起不起來,自然,每日圍著養心殿繞圈的計劃也跟著擱淺了。 四月,草長鶯飛,隨著月份越大,陳鸞的精神也越來越差了,像是營養都被肚子里的孩子吸去了一般,原先因為有孕而變得圓潤起來的小臉也迅速消瘦了下去,除了肚子越來越大,身上其他地方都沒見什么rou了。 這一幕叫蘇嬤嬤看得提心吊膽,每日親自下廚變著法給陳鸞開小灶做補湯和藥膳,可還是沒有什么改善,一殿的人都跟著暗自愁眉苦臉。 紀煥忙得再晚也是要回養心殿宿著的,夜里但凡一點點動靜都會被驚醒,陳鸞幾次三番提議讓他去偏殿睡著,不然第二日沒精神和心思處理政務。 可他說什么也不聽,每回聽她絮絮叨叨念完才似笑非笑地道若他真睡在外間,只怕無法入睡的人就成了她了。 千防萬防,到了四月月中,最害怕的事還是來了。 原本暖和的天突然降了溫,僅僅一夜的功夫,宮里就有許多人染上了風寒,陳鸞也不例外,眼睛酸澀,咳嗽不止,頭疼還伴有發熱,又因著腹中的孩子,太醫們束手束腳,許多藥都不敢用。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兩三日,非但沒有好轉的跡象,反而越來越嚴重了,到了第四天晚上,紀煥已經在養心殿連著發了兩回火。 無獨有偶,禍不單行。 四月二十一日傍晚,日頭還未徹底從天邊落下,云錦像是被上了色一般,霞紅一片。 陳鸞才褪下高熱,正是頭昏腦漲的時候,肚子就開始疼了起來,起先還是默默的可以忍受的抽痛,后來就發作得厲害了,一陣接一陣的疼到了骨子里